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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这一应许、一接受之间,自然得像是两人不曾对立,直到意识到他那太过于亲近的气息,荆灵香再次像拱起背的猫一般,戒备起来,方才所有的闲散舒适瞬间消失无踪。

  “你……你走开一些。”

  被他搅得心绪大乱,她忍不住伸手推着,但手却被包覆在一双巨掌之中。

  “咱们是夫妻,本来就该亲近的,不是吗?”他理所当然的道,语气甚至带点骗小孩的轻哄。

  “可我不想跟你亲近。”皱起柳眉,荆灵香的声音和表情都难掩抗拒和紧张。

  “给我一个理由。”

  “因为你害死我爹。”这个理由够了吧!

  “是我亲手杀了他吗?”他逼问,高壮的身躯继续不客气地往她压过来,害得荆灵香即使已经缩到最角落,仍免不了肌肤相亲的命运。

  感受着他热烫的肌肤,她的心蓦地小鹿乱撞起来,气息更是开始不稳。

  极度的不知所措让她忍不住伸手推拒,可是不论她怎么推,甚至因为用力而牵动到头上的伤口,就是无法撼动他一分一毫,反倒是长手长脚的他,轻而易举的就将她给纳进怀抱之中。

  拢起她抗拒的双手,赫连又槐轻易地让她无法再挣扎,只能气闷地待在他要她待的位置。

  “虽然不是你亲手杀了他,可是你们赫连家逼得他走投无路。”

  “你怎么不说是你爹咎由自取,非硬着脾气和赫连家一较长短,却忘了估量自己的能力?”

  当年那件事,他早已查过,他爹做得不算绝,甚至在灵香她爹破产时,留了条活路给他,是灵香她爹硬脾气的不肯接受,才会走上绝路。

  现在想想,灵香这硬脾气,完全就是得自她爹的真传。

  “你……”让那质问弄得一阵语塞,半晌荆灵香气呼呼地嚷道:“现在事过境迁,你想说什么脱罪都可以。”

  “那你是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赫连又槐简单的几句话,又堵得荆灵香哑口无言。

  是,她是知道爹的事不能只怪赫连一家,所以她的要求很简单,就是离开他、离开赫连家而已,为什么他不肯成全她?非让她夹在娘与他之间,那滋味有多煎熬这个男人想必不明了吧!心火猛起,愈想愈委屈的荆灵香,张口就往赫连又槐的手腕咬去。

  她死命的咬着,直到尝到一丝血味,理智才稍稍回笼。

  松了些力道,她悄然抬眼,看着赫连又槐那连眉都没皱的模样,一整个心虚起来。

  她悄悄地松开牙口,咽下和着他血的唾液,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应该很生气吧!

  她这样三番两次的伤他,以他那傲然的性子,一定很想扭断她的脖子吧!

  虽然想要抬头挺胸,告诉他,她才不怕他,可是真临到头来,看着面无表情的他,一颗心还是不争气地卜通卜通乱跳着。

  瞧着她那惊惧的模样,赫连又槐轻轻抬手,在她的惊声尖叫中,将她再次揽回怀里。

  “睡吧!”语气带着些几不可辨的笑意,然后将她不断想要钻出的脑袋瓜按进锦被中。

  她受了伤,需要休息,关于两家的仇怨,他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讨论。

  “你……你……你……”在他的气息包围中,她试着想开口。

  “你若还有精神,那可别浪费在说话上,不如咱们来圆……”

  圆房两字还没有说完,荆灵香已经吓得紧闭双眼,就算满心的疑惑让她怎么也睡不着,可那眼皮跳啊跳的就是不敢睁,生怕她要是一睁眼,那男人就有借口可以同她圆房。

  放心吧,只要你拒绝得够坚定,他不会硬逼你圆房的……

  屠硕雅那信誓旦旦的言语冷不防在她耳际响起。看来那家伙还真了解他,他究竟是谁啊?

  头一回,对屠硕雅从来没有任何怀疑的她,开始好奇起他的身份。

  还有究竟是谁竟在大街上偷袭她?

  而赫连又槐又为什么一改以往的高高在上,还对她这般的……温柔?

  种种疑问伴着他传来的沉稳心跳,原以为自己不可能安眠的她,竟奇异的坠入黑甜乡中。

  命中带煞!

  有没有搞错啊?

  要是她真敢在赫连老爷夫妻面前这么说,那不是硬生生砸了自己的招牌吗?

  当初可是她拍胸脯挂保证荆灵香能替赫连又槐挡灾挡煞,才让赫连家接受了这个出身不好的丫头。

  现在,这丫头却要她去赫连家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说她一时不察,搞错她的生辰,其实她命中带煞。

  这法子,也亏她想得出来。

  眼神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柳青风瞪着荆灵香,直觉想要伸手探探她的额际,看她是不是病糊涂了。

  她到底知不知道,如果她被赫连家以这个原因休离,那么放眼京城,只怕再也没有哪一户人家敢要她了。

  “对,你没听错,我就是要你这么说。”

  这也是硕雅教她的,赫连又槐是赫连家的独苗,当初赫连两老既然会因为仙云大师的说法,舍弃门户之见让儿子娶了她,那么一旦他们知道她命中其实带煞时,也绝对会为了宝贝独子的小命,将她请出门。

  但这话她说没用,得要当初的媒婆柳青风说才有说服力。

  “这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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