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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皱眉思索了半晌,仍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突然她心念一动,其非老天终于心怜自己,在她昏死过去之时,被准许进人了将军府内?

  想到这里,银舞急急的伸手往怀中探去,果然那包她视之如命的东西早已不在。

  "终于醒了!"一道冷冽的声音忽地破空而来,惊醒了她的沉思。"我还以为你真要死在将军府内呢!"

  "你……你…"银舞看不到说话之人,正要开口询问,却发现自己的喉咙的痛难耐,发出来的声音更起粗哑得有如乌鸦之啼。

  隐身于暗处的鉴锋见状,慢条斯理的由廊柱之后现身,双眼凝视着她隐含惊惧的眼眸,而后笔直的往房申的圆桌走去,倾身倒了一杯茶。

  只手轻易的让银舞坐起,就在她准备以口就杯时,他却带着一抹邪笑,抢先将那杯茶一饮而尽。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忍着的痛,愤怒的瞥向鉴锋,以微弱的声音斥责着他无礼的捉弄。

  正当她小嘴儿微张,他意以淬不及防之姿,迅速的将含在口中的水,弯身哺喂在她的嘴中。

  被一个陌生的男人这样对时,银舞的脑中霎时一片空白,当她再回道神来之待,已离开他的怀抱,稳稳的斜躺在松软的枕上。

  鉴锋仍是带着那抹令人愤怒的笑,轻松自在得宛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斜躺在室内的软榻上,双眸紧紧的凝视着她。

  "你这邪恶的登徒子,怎可做出这样无礼的行为?"有了水的滋润,银舞的喉珑不再如火烧般灼痛,就义正辞严的斥责他的行为。

  让愤怒主宰了思绪的她,完全忘了自己的脚正踩在别人的地盘上,也忘了眼前的男人极有可能是自己倾尽生命也要见上一面的男人。

  "邪恶的登徒子?!"挑起了眉,收起脸上的邪笑,一抹严厉的神色已俏俏蔓延在他冰冷的脸上。"我有很多别号,但被人称'邪恶的登徒子'还是第一次。"

  他瞬间转变的脸色,和褪去邪气之后所放发出来的气势,让银舞心惊,但受到轻薄的她丝毫不肯承认自己的害怕。

  "你本来就是。"在她所受的礼教中,这样的行为是不被允许,就连她那无缘的未婚夫也不曾碰过她一丝一毫,如今却被他这样轻薄,她这个大家闺秀岂能忍受?"你我不过是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这样的举动难道还不够轻挑吗?"

  "是够轻挑,不过一个女人不好好的待在家中,出门抛头露脸不说,还跪在别人府外求见一个男人,难道不轻佻?"

  一段简单的话,让方银舞彻底的哑口无言,只能含羞带怒的瞪视他。

  其实她不是真的在意自己的名节,反正等父兄们的事情一了,她就打算出家,一辈子长伴青灯古佛。

  只是他那盛气凌人的模样,让她向来隐藏得很好的叛逆因子都涌了上来,她才会不思一切的大放厥词。

  "你究竟是谁?"在他冷然的凝视中,银舞想起了自己的目的,收拾好自己被污辱的心绪,她终于能够平静问出心中的疑问。

  "我吗?"鉴锋指了指自己,一抹邪笑重新回到脸上。"如你所言,不过是一个邪恶的登徒子罢了。"

  他真的不得不佩服她,从她可以在雪地中跪上十数个时辰,再到她敢只身前来他这座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将军府,又能不畏他冷然的神色。

  若不是他对女人向来没有什么好感,他几乎要为她的勇气喝采。

  鉴锋的嘲弄几乎又让银舞忍不住的怒从中来,可是想起仍身陷牢狱之中的父兄们,她只好忍住自己的冲动。

  她试着以冷静的思绪打量着他,刀雕斧刻的俊容,硕长的身躯,和他那一身贯气的服装及浑然天成的霸气。

  这不活脱脱像是个含金包银的贝勒将军吗?依恃着贝勒的贵气和将军的确气,虽然举止轻佻,可他的表现却是一派的理所当然。

  若不是他的身分让他有那个能力可以这样任意的处世待人,否则他又怎可能自在得宛若天生的王者?

  思绪到此,银舞的脸色一接,心申暗叫了一声糟,嘴里却发不出半点的声响,看来她真的让自己一时的冲动,弄砸了这千辛万苦得来的机会。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方姑娘。"嗯,她不仅有勇气,更有智慧。

  他早已看出在她那清艳纤弱的外表下,隐含的是不为人知的倔气和聪明,这样一个矛盾却又浑然天成的女人花,真让他忍不住想要攀折。

  不过,想要攀折是一回事,她对他的不驯与不敬,他绝对不会轻饶。

  "看来将军也已经知道我是谁。"一阵苦涩突地泛上心头,银舞仍然强迫自己坚强以对。

  鉴锋语气充满不屑地说:"我不但知道你是谁,还知道你的来意。"

  "既是如此,将军应可明了我父兄们的冤屈。"站在她眼前的男人,绝对不是一个可以轻易被说服的人,更何况自己刚刚还得罪过他。

  但她却不能不试上一试,否则不是 "入出境宝山却空手而还"吗?

  "就凭你杯中揣的那几篇文章?"他嗤之以鼻地说,随即坐正身子,认真的盯着她,"你爹与郑耀文交好是真,在这云南是任何市井小民都知道的事情。而那几篇文章是否为真就很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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