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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说完,他便领着两个儿子怒气冲冲的离去,甚至没有再回过头来看银舞一眼。

  瞧着他们的背影逐渐远去,银舞再也忍不住的瘫在地上,连着数日来的委屈和现下的心痛全放声痛哭出来。

  那泪像是哭不尽似的,一滴接着一滴,模糊了她的眼,如果真的可以,死是不是会简单一些?

  银舞这样自问着,所有的亲人都已经离她远去,她不知道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真的不知呵!

  看着方银舞承受着他给予的惩罚,鉴锋原本该要得意的心情,却因她那不曾断过的泪阴暗着。

  隐身在珠帘之后,他亲眼看着她以贪婪之姿驱离了自己的亲人,因为知道这样会让她痛苦,他才要她这么做。

  只是真看到她那痛极的神情、茫然的眼睛,及那不断落下的泪时,他竟生平第一次感到后悔。

  他不禁想着,这样是不是对她太过残忍?只为了一句"邪恶的登徒子",她真的就要受这样的责罚吗?

  心头的自责让鉴锋走到她身边,不发一语地弯腰一把将她抱起,任由她的泪湿了他的衣襟。

  送她回房,轻巧的将她放在床上,他审视着她的两颊,以食指轻柔的摩搓着上头的红肿。"痛不痛?"

  "痛极了!"银舞对他突如其来的温柔视而不见。含恨的眼神透着泪光直接射向他。

  她的痛不在于两颊,而在于她的心,父兄们那一句句的指责恍若一枝枝锐利的箭,将她的心射插得破碎不堪。

  "恨我吗?"迎视着她含恨的眼神,鉴锋轻声问着。

  "恨极了!"同样的三个字,既是痛极,亦是恨极,她的心正承受着无比的煎熬。

  "很好!"对于她的答案,他没有气愤,仅是点了点头,狂妄地说:"我就要你恨我,因为待在我身边的女人只能选择爱我或恨我,显然你已经作好了决定。"

  "被人恨是一件很得意的事吗?"银舞冲动的挥掉他停留在她颊上的手,不能忍受他碰她一丝一毫。

  这样霸气、狂妄的男人,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残忍的人,但自己却不能对他有任何的反抗,只因为他主宰了她的一切。

  他要她笑,她就得笑;他要她悲,她就得悲,光是想到这点,眼前的他就教她作呕。

  而他竟然还无视于她的恨意,甚至为此而沾沾自喜。她真的不懂,他究竟要的是什么,

  鉴锋执意地再次抚上她红肿的脸颊,那温柔的动作像是在魅诱,语气却低沉得像是警告。

  "若是你不能选择爱我,那么被你怀恨也无所谓,因为这两种情绪都够强烈,适合用在你我之间,"

  "爷儿又爱过了谁,凭什么索取别人的爱与恨?"因为心痛,所以顾不了那么多,此刻的银舞看不得他那闲适的表情,执意惹起他翻天的怒火。

  "就凭我是我,一个贝勒爷加上一个将军的名号,难道不够格索取别人的爱恨吗?"鉴锋的回答一样嚣张、一样狂妄,那种天生自然的自信为他的话添了许多的可信度。

  银舞撇过头,再次逃离他的触摸,挑衅地说道:"就算是当今天子,能取的也是别人的身,不一定取得到别人的心。"

  "你意思是即便得到了你的身,亦得不到你的心喽?"危险的眯起双眼,他的语气更沉了些。

  对他而言,她这一番话就像是战帖一般,愈加挑起他想征服她的欲望。

  于是他的巨掌开始转移阵地,由她红肿的脸颊来到她细致的颈项,甚至还不断的往下探去……

  "为什么?"银舞扭曲着身子,闪避着他的触摸,却被他只手制住她的蠢动。"难道这一切的苦,真的只是因为我曾经污辱过你一句,而且那时我甚至还不知道你就是高高在上的贝勒爷?"

  这两日来,她认真的思索过这个问题,他不该是这样一个心胸狭隘的人,毕竟能成就白虎将军的威名,需要的正是泱泱大度的胸怀。

  "我说过我从不允许别人,尤其是女人污辱我。"鉴锋再一次重申这个有些薄弱的理由。"但也或许是因为你眼中那份不同于其他女子的不驯和诚惶诚恐,让我有了探索的欲望。"

  "就因为我没有对你驯服,所以你要这样对我?"银舞不可思议的低喊出声,他竟是一个如此任性妄为的人。

  "没错!"他的手仍不住的攻池掠地,转向她胸前的浑圆。

  天啊!难道自己真是被一个无心之过害了吗?那么现在她对他驯服是否来得及?或许不再保有清白之身,可是却能让他不再来打扰她的心。

  "原来你要的只是我的驯服,那么我可以立刻给你。"银舞轻易放弃了,只求不要再继续承受他的无情。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不得不说我真是错看你的勇气了。"鉴锋罢手,摇头叹息着,仿佛叹的是自己将劣石看成了宝玉。

  就在他的手撤离,让她顿时松了口气的时候,鉴锋眼中忽地精光一闪,再次以言语逼近她。"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你已经引起我索讨你的心的欲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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