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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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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怜了沐琅寰,也不知道从多久以前便被人给惦记着了。 睁眼望着拔步床顶上的雕花,沐琅寰真的有一种茫茫然的感觉。 如今的日子和她想像的完全不一样。 她以为宁莫北既是被逼着娶了她,心中必定会积累一些愤懑与不平,对她应该也不会多在乎,顶多隔三差五的一起吃个饭,十天半个月同个房,免得仆佣们对他们的关系有臆测。 但其实就算不同房,她也无所谓,反正生不生嫡子对她来说也不重要,她有银钱傍身,就不会任人拿捏。 可是从拜堂那天开始她便仔细观察过,他对她就没有露出过一丝丝的鄙夷和不耐。 奇怪的是,她还常常能在他那双幽深的眸子里看到似是赞赏的光彩,而通常这是他刚好遇着了她在和手底下的商行管事议事的时候。 像他那种皇亲国戚,哪个不是被养成视金银如无物的性子,说银子得多俗气啊,偏偏他好似一点也不在乎自己钻在钱眼里,反而还很欣赏她? 更让她觉得匪夷所思的是他对她的痴缠,成亲后,他不但每日晌午必回院子同她一起用膳,晚膳更不用说了,就连夜里也总是要闹着她和他行周公之礼。 这样一个盛名在外的男人有着这样的行为,是正常的吗? 至少她就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可是她即便想破了头,也想不出问题的所在,更不晓得她该如何应对。 沐琅寰一边思索着,双手一边下意识地拨弄着手里盆中开着团团紫红色花朵的名品牡丹,魏紫。 喜花的她头一回没有了欣赏的兴致,她有些烦躁,可又不知道这样的情绪所为何来。 随着思绪翻转,那股子烦躁越发强烈,她的手不自觉的稍一用力,原本盛开的魏紫竟被从花茎处折断。 她有些愕然地看着手中已经离了茎的紫红牡丹,丁点也不心疼几百两的银子就这么被她毁了,反而自嘲一笑。 她这是怎么了?不过是个男人罢了,值得她这么烦心吗? 有这个时间,不如想想正事,今年南方的水稻因为多雨的关系,收成怕是不好,她该思索出一个办法,在调节粮价之余,又能尽量平抑物价,使黎民百姓少受点苦。 她将花盆放到一旁,手指轻轻敲着整块黄梨花木细雕出来的桌子,脑中才刚有了些许的计较,春雨便疾步走了进来。 春雨向来是个不慌不躁的性子,如今这模样,只怕是有事了,沐琅寰心中才闪过这个念头,春雨已经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闻言,沐娘寰先是一怔,随即笑了起来。 她还没想好怎么对付云氏和她两个媳妇,她们又出招了。 正好,她也坐得懒了,是时候起来走动走动。 在几个仆妇丫鬟的簇拥下,沐琅寰朝着明慈堂不疾不徐的走去。 路上,春雨俐落地将自己打探出来的消息告诉沐琅寰,“老夫人房里的古董真是少了,不过不是变卖了给二爷买屋,而是送到咱们家做聘礼了。” 议婚之时,庸郡王可是送了一百二十抬的聘礼,那些聘礼虽说该有的都不缺,可是沐琅寰知道那只是好看的,真正的价值连她嫁妆的一半都不到,那时祖父想着反正他们沐家最不缺的便是银子,也没去计较这些。 原来,云氏的后招在这儿啊! 两个媳妇抱了架,是因为云氏的偏心。 怎么个偏心呢? 云氏屋子里许多值钱的物件不置而飞,李氏发现了之后,以为云氏将钱财拿去补贴较不成材的二爷,李氏心生不悦,刺了汪氏几句。 汪氏没拿到好处,又被人这么冤枉,这不就掐起了架来,还好是云氏身旁的季嬷嬷来得快,虽然两人掐得衣服乱了,头发散了,可到底没有什么实质的伤害。 接下来那些东西的去处便清楚了,宁莫北那一百二十抬嫁妆是云氏暗中典当了许多体己珍宝才凑起来的,要不是两媳妇闹了起来,众人都还被蒙在鼓里。 这事怎么办?难不成还要将聘礼还回去? 春雨想着王妃刚嫁过来,王府就出了这样的难题,着实担心。 可沐琅寰略微一想,心便通透了,这不过是老夫人吃定了她不会让这事伤了郡王府的名声,想让她拿出嫁妆填补的一个计谋罢了。 反正她典了什么东西出去,那是她自个儿说的,谁又知道到底有没有?到时还不是任她漫天喊价,要是不给钱赎回,便坐实了他们这些小辈的不孝,觊觎老人家的私房,这话要是传出去,宁莫北就真不要做人了。 要银子,她自然是有的,给她们也不是不可以,可这事不能做得不动声色,既然云氏吃定了她不敢将这事闹将开来,那她就不但要闹,还要闹得人尽皆知。 云氏既然想要慈的名声,她不介意为宁莫北也捞回一个孝的好名。 她心里盘算的是要如何趁机将云氏一家人弄出府去,要说云氏和宁家两兄弟在郡王府外也不是没有家宅,只不过待在这里能搜刮到的油水更多,如果能在他们伸手的时候打痛他们,让他们不敢再待下来,才是她的最终目标。 思索间,她来到了明慈堂前,让随侍的丫鬟婆子在外头候着,领着春雨进了院子,守门的丫鬟掀了帘,就见云氏有些萎靡不振地坐在罗汉榻上,暗暗抹泪。 几个急步上前,沐琅寰连忙柔声问道:“老夫人这是怎么了?是碰着了什么糟心事,快说出来给侄媳妇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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