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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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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早在那一日,她与他的大拇指染了红泥双双印上婚约书时,就已经注定了今时今日的纠缠。 就算那人从下放在心上,可是,那誓约早已深植在她的心中。 只要能不让他为难,她宁愿嫁一个她不爱的男人。 终于,银铃儿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带着浓浓的无力。 她已经够笨了,没想到这世间竟还有像华筝这么笨的姑娘,笨到……让人不帮她都觉得罪恶。 或许,她真的该认真考虑,是不是要推华筝一把。 毕竟,太过习以为常的拥有,会让人看不清自己真正的心思。 那是什么? 温温热热的,但却又不像是柔软的被褥所制造出来的热度,它就像是—— 一个人的体温! 迷迷蒙蒙之中,这样的意念贯穿她的灵魂,逐渐飘离的三魂七魄全都在瞬间归了位。 迷离的眼儿睁开,她一转头,才归位的魂魄又吓得四处飞散。 怎么可能? 望着眼前即使化成灰也绝对认得的俊颜,洛华筝忍不住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期望再睁眼时,他能够彻底的消失。 但,他不但没消失,反而更显真实。 他应该……是假的吧? 她试图这样说服自己,可是浑身上下逐渐真实的疼痛却提醒,着她,他的存在绝对不是假的。 这样的认知让一股寒栗袭上她的心房,她无法想像,也难以承受,当他睁眼后会用怎样憎恶的眼神看着她。 如果以前只是讨厌她,那么现在的他应该会恨她吧! 恨……多残忍而沉重的字眼,像是一个千斤重锤硬生生地撞上她的心窝。 可究竟是为什么,他们两个会衣衫不整地同躺一张杨上,姿势还亲腻得骇人? 昨夜的记忆只到闻人夫人和简姨娘端了碗熬得金黄的鸡汤,说要帮她补身子。 如果问题出在那碗鸡汤,那他呢? 难道说,那碗有问题的鸡汤不只到了她的肚子里,也进到他的嘴里? 不……不可能吧! 她们不会这样设计他们的,不会的…… 该死的,现在根本不是追究这一切的时候。 她应该要……逃! 主意一定,她连忙屏着气,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体,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逃离现场。 只是当她好不容易在没有惊动闻人翻云的情况下下了床,落地的瞬间,双膝却忽地一软,完全使不上力。 怎么会这样呢? 这问题才浮现脑海,她开始片段地回想起昨夜让人羞于启齿的一幕幕。 因为药性的驱使,所以昨夜的一切只可以用火辣缠绵来形容,还有那些羞死人的……姿势…… 想到这里,洛华筝被吓得毫无血色的脸庞顿时飘上两朵红云,整个人更像是被那记忆扰得要烧起来似的。 心中的无措让她一时半刻回不了神,只能红着一张脸呆呆地望着他,直到好半晌,才回了神,当下便决定应该尽快离开才是。 其实她醒来不久,一向浅眠的闻人翻云就醒转了,在那一刻,昨夜的一切已经在他脑海里转了一圈,心里更是翻腾着一股对她的嫌恶。 虽然明知道这计谋是出自于娘和二娘之手,但那种被设计的感觉让他依旧忍不住的迁怒和怀疑。 他几乎不用思索就可以预见等会自己将置身在怎样的风暴当中。 首先,她绝对会打蛇随棍上地哭得呼天抢地,等到娘亲和二娘被惊动过来,她再用受害者之姿,梨花带泪的控诉他夺去她的清白,要他给她一个交代。 然后他在迫于娘和二娘的压力之下,就只能认命地如她所愿,娶她为妻。 或者,这根本就是一个精心的布局? 她心知娘绝对舍不得她嫁,所以以退为进的答应了王家的婚约,让娘和二娘心急,最后为了撮合他们不择手段的做出这事? 会吗?如果真是这样,他就太佩服她了。 那么,他在柳家庄时在她眼底瞧见的愤恨,难道也是装出来的? 凌厉双眼望着她急急忙忙穿戴衣物的身影好一会,才又阖起来,他倒想看看她接下来会怎么做。 终于穿戴好了衣物,洛华筝不敢再有片刻的迟疑,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然而在手触及门栓时,她又蓦地回过头来,望着躺在床上的他好一会。 这才毅然决然地拉开门扉,离去。 她不能,也不愿留下来面对可能发生的不堪,他是那么的讨厌她,在他眼中,她绝对会是那个处心积虑的主谋。 就在厚重的门扉被轻巧的阖上的那一刻,闻人翻云一双利眸倏地睁开来。 对于这样急转直下的情况,深邃的眸中明显有着疑惑与诧异。 就这样吗? 完全不想来个人赃俱获,好逼他娶她吗? 昨夜不小心着了娘和二娘的道,喝下掺了×药的鸡汤,而即使在药性作祟意乱情迷之下,他依然清楚自己的确夺走了她的童贞。 如换成一般的女人,怕早哭天抢地的要他负责,可她反而像只受惊的小兔忙不迭的胞走,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以外。 接下来,她究竟会怎么做呢?他竟然开始好奇起来。 她还会成亲吗?又或者,她还会使出什么手段? 奇异地,一股期待在他心中缓缓地蔓延开来。 偌大的京城,栉次鳞比的建筑,望着眼前逐渐上了轨道的一切,原该心满意足的。可闻人翻云却忍不住地叹了一口长气。 为什么最近愈来愈觉得生活中好像少了一些什么似的?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是失望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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