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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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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紫相眼神不由自主地扫向一旁静默的聂云天,仿佛无声地责问他一这就是你的娘子吗? 终于,自始至终一直沉默的聂云天开了口,那语气一如以往他对儿子说话时的言简意赅。 “你究竟有没有想过,你对南儿的排斥,究竟是讨厌你娘的擅自作主,还是真的是因为她这个人?” 这是个聂紫相从来不曾思索过的间题,一针见血,奇异地让所有的事都明了不少。 他瞪着聂云天,抿唇不语,如果换作以往,他绝对会大声说他就是不喜欢柴书南这个女人,可如今那话竟在舌尖儿打转,就是说不出口。 “你以为自己的一颗心全都摆在玺贵妃的身上,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是真的爱她,还是因为不满地只想逃离你自以为被操控的人生?还有,那玺贵妃真的还是你认识的那个萧多玺吗?在后宫的尔虞我诈之中存活下来,爹认为她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聂云天再问,简单的三个问题,竟让向来雄辩滔滔的聂紫相哑口,原来……他自以为是的秘密早已人尽皆知。 那么……柴书南知道吗? 本来因为认定了不上心,所以也没去想过这层的问题,可是现在转念一想,突然想起自己桌案上那幅珍藏已久的画像。 或许……书南知道的! 凭她的聪慧,只消一瞧玺贵妃,或许就能将一切连贯。 如果她真的猜出玺贵妃的身份,那么她执意留在宫中,又是为了什么? 是妒恨吗?但书南不像是那种会因妒成恨的女人,那么是心灰意冷? 当画中的人儿活生生出现在她的面前,所以认定了不论她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得到他的心? 又不像是如此……究竟是为什么?难道……真的是玺儿做了什么? 眼见爹娘似乎都如此肯定,这个念头也就硬生生跃进他的脑海之中,而且就此盘据。 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可以说啊?受了委屈为何不讲?是不敢说,还是……她不能说。 蓦地,几日前,她因为摔落湖心而病恹恹的模样,那时他问她是怎么跌落湖心的,她也不肯说,那时的她是,硕全大局,那么现在呢? 她的所作所为是否也是为了顾全大局?她想周全的事情又是什么? “那玺贵妃为了稳住自个儿在后宫的地位,大费周折,你真认为凭玺贵妃处事的小心翼翼,能轻易让人下毒吗?”聂云天见儿子始终不开窍,索性开门见山地朝着聂紫相问道。 在他看来,即使皇上和自己的笨儿子为了玺贵妃的事心急如焚,但聂云天却始终觉得这是一场戏。 这后宫里的你争我夺,他看得多了。他绝对有理由相信,那个玺贵妃没有中毒,他这个傻儿子被骗了。 *** 翠柳眉、点绛唇。 虽然榻上的柴书南因为闭着眼,所以见不着那灵动的眸子,可聂紫相很淸楚,那是一双怎样诱人的水眸。 呵,真是自欺欺人啊!以前,他怎么会认定她一无是处? 她沉睡着的脸庞仿佛发出声声召唤,让他情不自禁地探手,那手劲小心翼翼,像在膜拜似的滑过她的翠眉和褰唇。 如果这样便能探得一个人的心思,多好,可惜,他没这等能力。 或许爹说得对,那玺儿只怕早已不是他认识的玺儿了,柴书南坚持留在宫中必定有因。 如果换成了从前,他会连理都不会理会地任由她去,可现在却让他辗转反側了几个时辰,怎样也无法放下,所以他才会再次夜闯后宫,来到柴书南的床塌边。 夜闯宫闱这种事,似乎是上了瘾了! 浅浅的几声轻笑,惊醒了沉睡中的人儿,那长如轻扉的眼睫扇了扇,然后睁开。 迷蒙之中,她似乎看见聂紫相的脸庞,她懶洋洋地牵起一抹魅人的笑容。 真好,才睁眼就能见着他,今儿个她一定很幸运…… 那喜滋滋的感觉才刚起,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柴书南那双杏眼儿猛地圆睁。 他怎么会在这儿? 她瞪着他,嘴儿才张,聂紫相却已大咧一地俯身偷吻。 怎么可能…… 乍然接触到他的气息,柴书南初时沉醉,随即猛然伸手,想要推开早已不知在何时,便将自己困在墙与他之间的聂紫相,但她的手才贴上他的胸口,就被吞噬在他的掌心之中。 “你……你怎么了?”柴书南声调带着微微的轻颤,不解地问着。 聂紫相含笑而望,满意地瞧着昨夜的那份疏离在她脸上褪去。 “我不放心你。” 那忧心表现得明显而直接,就这么硬生生撞进柴书南的心坎里。她不敢置信地瞧着他,即使拼了命要自己冷静,但那心跳却依然快得吓人。 盼了这么多年,才盼到他的忧心,但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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