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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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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眸子慌乱的瞅着安力亚，企盼能再获得一抹怜惜的目光，但很可惜，这次安力亚是真的寒了心。 “对你，我已经分不清什么是虚假或真实，也许你现在说的一切，只是另一个可笑的谎言。” 而他，绝对不会再度受骗。 “我……”唐珂儿语塞，只能掉泪，“别这样，你不也骗了我？” 他指责她的欺骗，但相对的，他不也骗了她吗？ “对，因为我骗了你，所以你也骗我，我们已经互不相欠，也许关于我们之间的故事，该就此写下终结。”安力亚口气藏了怒火，唐珂儿提起了他心底最大的痛，无法漠视的疼痛。 “你知道，骗了你我有多内疚吗？你知道，当时看见你的眼泪，我有多心疼吗？你知道，为了弥补一开始的错误，我有多么多么心疼你的委屈，只想倾尽所有一切，只为了补偿你吗？”他语气一哽，渐渐转为强硬与愤怒。“而你呢？你明明早就知道事实，还和如风串通起来设计我……” “我不是设计你，我也同样想为五年前的离去做些补偿，至少，我想让你尝到报复的快感。”唐珂儿抢白，她心底也是有苦衷的。 “谢谢你的体贴。”安力亚一阵咬牙，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但事实上，我一点也没尝到报复的快感，唯一尝到的，只有无法言喻的愤怒和心酸。相对的，你也从未对五年前的残忍做过什么弥补，只是让伤口加深，再狠狠的伤我一次而已。” 他叹息了，那是一种疲惫的口气。 “我累了，如果我还有什么错，也全都弥补了，请你让我们之间还能留些美好回忆，不要再拿谎言来糟蹋我对你的爱，即使这份心意早被你糟蹋得伤痕累累。也请你让我过得有尊严些，不要像个你手中的娃娃，只能呆蠢的任你摆布，还傻傻的倾尽所有爱恋。”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唐珂儿一怔，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喃喃的否定一切，否定他对她的恨，“我不是有意欺骗你，我只是、只是……” “只是想让我有台阶下。”安力亚替她顺了话尾，“但你的好意，却让我在我朋友面前像个傻子，像个被爱情耍得团团转的笨蛋。” 他指责得很无力，他已经自我厌恶了一早上，尤其昨晚用第三者的立场看了之前的种种，更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男人，虽然一切只是因为他爱她。 “你想得太严重了，事实上根本没什么。”她惊慌，从来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原本不是单纯的一件事吗？怎么才换个角度，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解释？ “的确没什么。”他哼了声，“反正不论怎样，我都只是痴心女王收藏的一个战利品，一个需要等待救赎的废物，一个用聪明才智赢回的有钱饭票，没什么特别意义。唯一差别的，大概就是我比较笨，一辈子笨了两次，真是史无前例，这也大概是痴心女王特别偏爱我这笔纪录的原因，毕竟实在太有成就感了。” 他的口气很酸，听得唐珂儿的心都疼了，她知道他在埋怨她，但他自我厌恶的语气让她更难受。他可以骂她，可以指责她，但这样的绝望却让她心底涌起一抹深深的恐惧。 她确切体认到了男人的心寒和愤怒。 她该怎么做？该怎么做才能让安力亚不再生气，甚至回心转意？ “我知道错了，你、你别生气了好吗？”唐珂儿可怜兮兮的掉下眼泪，眼泪是真的，伤心是真的，她奢望着安力亚会因为这些泪珠而心软。 可是，安力亚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然后转过头去。 “收起你别有心机的眼泪，我不会再让自己愚蠢得像个呆子。”就是因为他会心软，才别开了头，不想再让自己掉进陷阱。 “请你学着用心去爱，而不是只用脑袋去爱人。”他话中有话的叹息，这是他唯一能给的忠告，希望她能听进去。 唐珂儿听见了，她真的听见了，她抹去了眼泪，睁着一双迷蒙的眸子，惶惶的问：“是不是我学会了，你就肯原谅我？” 如果是，那就好办了，毕竟这世上，没有她唐珂儿学不会的事情，只要她有心。 “这……” 他望着她眼底迸出的丝丝光芒，那是抹在绝望后，微微扬起的自信，夹杂着乞怜与高傲，复杂又可悲的让安力亚忍不住叹息。 “等你学会再说吧。”他摇头，看见唐珂儿眼底冒出的喜悦，突然觉得可悲，末了，他附加了最后一句── “但，我想──你大概永远也学不会。” 怎么可能学不会？！ 没有什么东西是她唐珂儿学不会的，她深信。 所以即使惶恐，即使伤心，即使担忧，即使心底有太多太多的感受，她仍怀抱着最后且唯一的希望──只要她学会，她的世界就会恢复正常。 只要她学会用心爱人，安力亚就会对她情深一如往昔。 这么简单的事情，她唐珂儿没有理由学不会，绝对没有理由，所以唐珂儿很认真的做了，用尽心思的做── 她努力的讨好安力亚。 不发脾气，不耍性子，乖顺得像个小媳妇。 自动自发，体贴备至，温柔得像个小妻子。 她竭尽所能的微笑，竭尽所能的体贴，竭尽所能的弥补，竭尽所能的付出自己所有一切── 但，为什么安力亚还是不肯原谅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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