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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狼吻?他像色狼?要是让他的亲卫队听到,想必会气炸了肚皮。一思及此,他忍不住的大笑。

  笑声渐歇,他忽地很正色的说:“我说吉小姐……”

  “请叫我吉祥,也不要恶心巴啦的叫我阿祥。”什么吉小姐?听起来像“鸡”小姐,还真是难听。还好这里不是香港,否则人家当她从事特种行业。

  连称谓都有意见?这女人!“OK,吉祥小姐。”

  “嗯哼,有事?”这男人有副好嗓子,她的名字打他嘴里叫出来的感觉还不坏。

  “要见安家少爷,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你人都来了,那我就带你去见他吧!”他正好也是这一两日要安排两人见面。

  “嗯。”

  “吉祥小姐。”

  “又有什么事?”他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

  “咱们到浅处了,我想及腰的水要淹死你只怕也不容易,你确定还要这样像无尾熊一样攀在我身上?”

  第六章

  六十坪左右的酒吧算得上宽敞,悠扬的爵士乐、温柔昏黄的灯光、低语呢喃的交谈声,形成了缩小版的都会浮世绘。

  一对美丽的年轻女子就坐在吧台的角落,而即使是最不起眼的位子,美丽的身影仍吸引许多人的注目。

  这对引人注意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好一段时日没见面的吉祥和罗晓芽。

  罗晓芽和新婚夫婿刚从西欧度蜜月回来不久。原本事业心极强的风霁袖是打算结束假期后就恢复工作狂的真面目,怎奈爱妻在一个月的蜜月假期中玩丢了心,怎么也不肯就此罢玩。

  对于罗晓芽的任性行为,素有“铁血上司”之称的风霁袖原本想置之不理的,没想到老婆一气之下包袱仔款款的跑回台湾,不得已之下,他也只得追随她回来。

  呵!说不高兴是有的啦,可要是说是气得跑回台湾,那就真的有些夸张了。

  不过没办法,如果不这么说,她怎么能够“负气”而走呢?

  说到底,她就是爱玩嘛。

  “吉祥,你怎么了?”罗晓芽啜了口调酒,觉得台湾真是充满了自在的空气啊!

  在英国,风家是上流社会的人,动不动就得参加一些无聊透顶、展示财富的宴会,尤其是标榜着上流名门淑女的英国女人,举手投足真是矫揉造作到令人作呕。幸好她的阿娜答也对那种宴会兴致缺缺,除非必要,否则小俩口宁愿开车去兜风,或是约会去,也绝不出席那种令人的眼睛离不开时钟的名门宴。

  还是台湾好,地方好、人也真,高兴就大笑,不高兴摆着臭脸,警告生人勿近。在英国这种真可是不被欣赏,反而会被人说成没教养、风度欠佳。

  吉祥今天的心情还真是有些闷。“没事。”

  嘴里说没事,脸上却不是这么一回事。“我听吉伯母说,你和那个……嗯……安家少爷见过面啦?”原本想说未婚夫,可她怕话一出口,会来不及见她家的亲亲老公最后一面。

  吉祥和安绪晞的孽缘一直是她心中甩不掉的恶梦。

  “嗯。”就是见过了,她的心情才这么郁卒。

  “见过了?”罗晓芽一脸好奇。“真的是他?”她好像想到了什么。

  “当然是他,你觉得一个病鬼谁要冒充他!”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吉祥问:“你好像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安绪晞他还能活着长大噢?我当他早死了哩。我奶妈告诉我,你有二度婚姻,因为第一任指腹为婚的对象早夭了。”

  “咦?”吉祥像被雷劈了一下。“你是说他会死?”

  她也是最近突然想起的。“死和早夭不也差不多,反正早死晚死而已嘛!”

  “罗晓芽!”吉祥咬了咬牙。“早死晚死是没什么差别,可是早夭是指他等不及长大就嗝屁了,但安绪晞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吉祥火了,她赶快转移话题。“你不是有见着他,他长什么样子?真的是你说的病鬼模样吗?”

  吉祥横了她一眼,很不愿回忆当时那种涌在胸口作呕的感觉,和一种莫名的心酸……

  她终于见到了安绪晞,是胥冬羽领着她去的。不过他替她通报后,很快就离去,没有陪着她进去,因为安绪晞似乎很不喜欢胥冬羽。

  鼻间充斥消毒药水的气味、窗子帘幔全放了下来,一室的昏暗,只有几盏无紫外线的灯。

  老实说,一踏进那房间,真的可以感觉到好像漫布着死亡的味道,而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就住在里头。

  二十八年的岁月就这么度过,也许未来,还是得在里头过。

  安绪晞这个人,打从她懂事后就知道他的存在,也曾看过他的相片,只是本人……上一次她造访安家,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他。所谓的看到也只有看过他露出床帐外的手。

  那一天胥冬羽说过,由于安绪晞的病情一直没好转,样子实在瘦得很可怕。在一般时候,即使在自己的房间里,他也坚持躲在床帐里不见人。

  一般人安绪晞尚且不愿见,更不必说是一直以来都嫌弃他,而始终未见过面的未婚妻了。正因为这样,即使吉祥进了他的房间,也没能见到他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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