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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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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任由愧意,一点一滴的浸蚀内心,只能当那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如果可以,他还想忘了那一切,但她却无时无刻以惧怕来提醒他曾对她造成的伤害。而他,讨厌这样的她,他讨厌她怕他! “她现在一看到我就躲,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不是躲,就是逃!”想起这阵子她对他明显表现出的闪避态度,雷法厉愤声道。 “哥,你不能怪铃蓝会想逃、想躲你,你想想这世上有多少女人,能有勇气面对曾加害于自己的人?现在她还有办法跟你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已经算勇敢了,不是吗?” “勇敢?”明知法斯说的是真话,但,雷法厉就是越听越恼,也越听越火。“刚才我也只是要拿她一杯水喝而已,她就离我远远的,活像我会把她给生吞活剥了一样!这样,你还说她勇敢?” “哥,你……” 雷法厉愤然截断他未完的话—— “她也不想想是踩在谁的地盘上,竟还笨得想逃,想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好呀,我就看她在雷家要怎么躲、怎么逃!” “哥,你——”忽然间,雷法斯心底有了不好的预感。 在与法斯谈过之后,雷法厉发现心底对她的怨意,竟让新生愧意给转化成一股怒意。而那怒意,教他更想找她的麻烦。 所以只要是星期假日,他就哪也不去,干脆直接对上她。 想避开他?哼!他就看她怎么避、怎么闪、怎么躲、怎么逃。捏紧手中报纸,雷法厉扬唇冷笑。 “去倒杯水来!动作慢吞吞的,你在做什么!”一下班回到家,他见她就喊。 不管她一整天究竟做了什么事,雷法厉只要一看到她,定是找她麻烦。 “那边给我擦干净点!” “你到底是在做什么?要你洗个衣服也洗成这样!” “这个地板你到底有没有拖过!这么脏!” “你这个窗子怎么擦的?竟然还这么脏!重擦!” “去把浴室给我刷干净点!我等一下要检查。” “拜托!你这厨房桌子不会稍稍整理一下吗?这么乱!” 其实一切都不脏、不乱的,一切都只是他存心找麻烦,存心整她而已。深知他的故意,白铃蓝无语,只能默默承受。 这天,雷法厉明知屋外气温已低到十度以下,冷得教人发抖,他依然执意整她 “去提桶水把外边的栏杆洗干净。”他指着二楼厅外阳台。 时值寒冬,白铃蓝忍受寒风刮过肌肤的刺骨痛感,沉默做着他交代的工作。 风,一阵阵的吹;雨,一阵阵的飘……铃蓝僵硬的擦着让雨淋湿的栏杆。 一阵强劲的冰冷寒风,自地刮起她长长裙摆,几乎要将她吹离了地。她双手紧抓栏杆,紧闭双眼,等待这一阵冷风呼啸而过。 冷风停,雨再飘……停下手边工作,铃蓝站立阳台上,任由微微冷风迎面吹。 她脸色苍白,神情冷静。 面对雷法厉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难,铃蓝直要自己忍耐,要自己想办法找出能在雷家生存的办法,她已经嫁进雷家就该认命的。 她知道自己不该如此认命,但……这似乎已是她的宿命。 敛下眼底的多重思绪,白铃蓝抬眼看向外边老树上,随风冷扬的白色缎带。全园的白缎都拆了,就剩它孤伶伶的随风飘。 看着它,她像是见到自己孤伶无助的将来…… “发什么呆?还不快点把栏杆擦干净!”雷法厉手拿商经日报,靠着她前不久才清理过的沙发椅背,冷颜斥责。 “是。”回过神,铃蓝弯下身,将手中抹布浸入一旁水桶。 冰冷的水,冻得她手指僵麻。拧干抹布水分,她再度擦起栏杆。不想惹怒他,也不想再与他起争执,她只能一再承受早已预料到的难堪。 “动作快一点!”他又怒声斥责。“你不知道现在天气很冷吗?门窗开得那么大,你是想冷死我是不是!?” “对……对不起。”抿紧唇,逼退眼底泪意,铃蓝转身拉上落地窗,将自己隔绝在阳台之上,独自承受冻人的寒冷。 抖着已然冻僵的手,她一次又一次将抹布浸入冷水中,努力擦着栏杆。 不看手中报纸,他一双黑眼直盯着门外的她。看着在风中颤抖的纤细身子,一个想法忽然窜进他的脑子。 他会不会太过分了?雷法厉拧了眉。 只是她为什么不跟他吵?为什么要事事顺从他,像没生命的玩偶般,任他糟蹋也不还口、不还手? 以前整她时,偶尔还会在她眼底看到一丝倔傲,但现在她似乎已经让他给磨去所有尖锐刺角,决定与现实妥协。这样的她教他整得有些心烦。 经过二十分钟时间,白铃蓝终于将阳台上的栏杆全擦拭过一次了。她转身推开落地窗门,提着水桶进入内厅。 “我擦好了。”她阖上落地门窗。 “是吗?”站起身,他走到落地窗前,看向外边栏杆。“那叫好了?那边还那么脏,你眼睛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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