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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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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愿想太多,不愿想以后的事,只在今晚,让她彻底放纵一回!朦胧了目光,她踮起脚尖,一点点地靠近,主动吻了他。这一刻,二人敞开了心怀,尽情地拥吻,激情地缠绵,从脚底心到手指头流蹿着阵阵颤栗,交叠着最原始的冲动。 纱笼里的光焰摇曳,在纸窗上投映了一双拥抱缠绵的影子,窗子对面,隐了一双猎豹般凶悍的眼睛,隔窗窥探,宫墙婆娑树影里,弹出一声冷笑…… 破晓时分,叱翱回到了校尉府,进了厢房,只见琴台上落着几根断了的弦,房中不见了琴心的身影,红木圆桌的桌面上,摆放着几碟可口的菜色,酥油饼、鲜竹卷、椰蓉汤丸、蒜茸酸梅,莲子羹是热的,白瓦瓷镶金边的茶盏里沏好了毛尖香片,茶盏上升腾着雾,气香怡人。 看着这一桌早点,仿佛看到了贤惠持家的娘子,用柔情蜜意添置了饭菜,舒适与真切的气氛洋溢在这个房间里,带着家的温馨。 琴心,这个乖巧伶俐的女子,让他感觉身边如同多了一个亲人——乖巧而又羞涩的妹妹!过些日子,他会让这个妹妹风风光光地嫁出去,许一门好夫婿。 唤了几声,不见琴心回房,他独自用罢早膳,换了武职官服,牵了吉光出门,——今日,天帝要提拔他的官职,允了他上朝参议政事。 骑马出府,看了看天色,清晨雾霾笼罩,宫城那头也灰蒙蒙的…… 辰时三刻,光启殿。 鼓声响起,殿门敞开,众臣脱鞋入殿,左右跪坐,手持朝笏,叩见圣驾后,元老级的臣公手持奏本出列,吹嘘着大宗江山如何了得,民间百姓如何心悦诚服,其间却有两人一言不发——叱翱、兀刺。 叱翱入殿后跪坐于武职官员一列,面向文官中一个老臣,此刻正瞅着那位老臣的肚子,大腹便便的老臣平日里搜刮了民脂民膏,滋润了小日子不说,整个人也发福得厉害,跪在那里自诩廉俭的模样,滑稽可笑! 同样跪坐于武职一列的兀刺斜眼瞄着叱翱,腹中冷笑,笑中含了幸灾乐祸的意味,像是在等着看一出好戏。 仅仅用了一盏茶的工夫,天帝觉得厌了、倦了,无心再去听臣公们粉饰太平的言辞,早朝草草收场,众臣退朝下殿,天帝召了两员武将随驾入了掖庭含光殿,殿门砰然关上,随驾而来的叱翱站在殿上,等着圣上口谕提拔他的官衔。兀刺在旁面泛冷笑。 天帝召两个人上殿后,并未颁下圣旨赐封官阶,反倒一言不发地瞪着其中一员武将,许久才出了个声:“叱翱,琴心这女子待你如何?” “好!”叱翱极快地点头,从脑海里唤出琴心的影子,一丝亲情滋生心中。 天帝慨然一叹:“家有贤妻就是福,叱卿家可得好好珍惜。” 贤妻?!叱翱眉头紧锁,直率地答:“不!我要的女子不是琴心!” 听到这个答案,天帝却未发火,沉默片刻,他突然古怪地笑了笑,“你刚刚说什么?” “琴心不是我想要的女子!”叱翱无畏地看着圣上。 “很、好!”天帝古怪地笑,笑意却没有漫入眼底,“琴心不是你想要的女子,那么……”你想要的是哪一个?无须问出口,他也知道答案,但,他仍给了叱翱一次反省觉悟的机会:“你想仔细了,果真不要琴心这个女子?” “是!”敏锐地觉察了圣上隐忍的怒火,他的回答依旧十分坚定,没有一丝犹豫。 “很、好!如此看来,她也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了!”暴戾地一笑,天帝背过身去,不去看这个死不悔改的愚顽臣子,目光转而落在兀刺身上,暗中使了个眼色。 明白圣上的意思,兀刺上前两步,从御前侍卫手中接过一只方形的檀木盒子,双手平托着这只盒子,走到叱翱面前,冷笑着问:“叱校尉,这是圣上特意为你准备的一份大礼!” 盒子端到面前,叱翱隐隐嗅到一股怪异的血腥味,盒子里飘出一种死亡的冰冷气息,在狼群里生活过的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于是,他出手如电猛地掀开了盒子。 盒子上裹的白布被掀开的一刹那,他看到了琴心的头颅!她的眼睛睁得很大,惨白的面容上残留着惊恐悲伤的神色。看清盒子里装的东西,叱翱的眼睛也一下子睁大了,他突然嘶吼一声,眼中迸射出凶野锐利的光芒,如狼般缓缓弓下身躯,瞬间爆发的力量使得那劲瘦矫健的身形如离弦的箭激射出去,扑向天帝! 同一时刻,媚娥宫中。 一名宫娥由门外急奔而来。 “娘娘!娘娘!” 步履急促,奔入殿内的宫娥冲正在梳妆的贵妃娘娘禀告:“圣上派了韩太医来看望娘娘。” “哦?”媚君心不慌不忙地取了簪子来,插入发髻,一面端详着镜中的发髻形态,一面询问:“他人呢?为何不进殿来?” “奴婢也觉着奇怪呢!”宫娥心头纳闷,“奴婢本想领他来见娘娘的,可他偏要独自去天香亭,奴婢怎么也拦不住他。” 媚君心放下梳子,摊开右手,看看掌心敷了药淡去许多的伤疤,喃喃自语:“这人究竟想干什么?”那日,他为何帮着她圆谎?她分明没有患什么心疾!“天香亭是吗?本宫这就去瞧瞧!”说着,起身走出门去。 领着娘娘到了天香亭,宫娥四处张望,不见韩太医的踪影,嘴里嘀咕:“怪了,他方才明明就在亭子里呀,怎么会不见了?”突然,宫娥瞪大了眼,似乎发现了什么,一迭声地惊呼:“娘娘,快看、快看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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