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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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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蓬莱”、“应在梦中相见”——莫非,这女子已…… “谁在那里?” 忽来一声冷叱,内宅走出一人。 喜来宝转身一看,门口站着一个模样伶俐的紫衣丫头,左手持灯盏,右手握掸子,深夜还在屋中清洁、打扫。 紫衣丫头举高灯盏,看清屋中站着的正是新姑爷,她慌忙裣衽,“奴婢鹊儿给姑爷请安!” “鹊儿?” 他记起来了,那日绣球招亲,这紫衣丫头也站在高台上,是阿骄的贴身丫鬟吗?为何半夜还在这院中打扫? 他笑容温和地问道:“这么晚了,你还在忙哪?” 鹊儿点点头,“奴婢今日已休息了一天,晚上醒来再也睡不着,奴婢就按惯例先来素月院打扫一下。” “素月院?”喜来宝指指墙上那幅画,“画中人是素月院的主人吗?” 鹊儿答:“她是大夫人,是侯爷的元配,小姐的娘亲,也是猎鹰山庄已故庄主上官羽鸿的女儿上官素月!” “哦?原来是岳母大人,我与娘子成亲时,怎未见到她?” 鹊儿笑容一敛,“大夫人十六年前就已亡故,她是在生小姐时血崩而亡的!侯爷怀念大夫人,因此吩咐奴婢们要日日打扫这素月院,但房内所有东西都需保持原来的模样,不得擅自移动!” 喜来宝闻言恍然:难怪武侯爷会写一句“应在梦中相见”。 他忽又问道:“大夫人?侯爷有几位夫人?” 鹊儿抿嘴一笑,“姑爷请随我来!” 她提上灯笼往外走。 喜来宝跟随她离开素月院,走到对面一座院落。 “这里是飞雪院,侯爷原本是要娶此间主人为正房的,却不知为何只认了她为义妹。”鹊儿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喜来宝入院一看,东厢屋檐的确有一尊嘲风兽,但这抵御祝融的灵兽浑身贴满了符咒,已看不出是不是银质的。 他讶然问:“这尊嘲风兽身上为何要贴符咒?” “那是镇魂符,免得冤魂出来作怪!” 鹊儿一入这院子,就显得有些紧张,左右张望一番,飞快地走到正房那边,推门进去。 喜来宝紧跟着她进入屋内,忽听屋中传出一个声音:“飞雪,人来啦!飞雪,人来啦!” 他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白羽鹦鹉! 鹊儿径直走到鸟笼前,换水,添粮。 他则负手在屋中转悠。 屋子里的东西全都蒙上了一层白布,他掀起墙边一张白布,底下罩着一个绣花棚子,上面还绷着一幅布料,绸缎上绣了半幅牡丹,劈丝匀细,用色秀丽典雅,看得出此间主人不好动,喜欢静坐着熟研女红。 他再掀起几张白布看了看,琴台上的古琴断了一根弦,断弦上凝固了一粒血迹。八仙桌上还搁着一只拧开了盖子的药罐,罐中有些草药,早已受潮发霉。 屋子里的物品似乎是在仓促间被人全部蒙上了白布,这院子的主人也似乎不在人世了,却不像素月院那样打扫得纤尘不染,许多东西被白布盖着,虽未蒙尘,却已腐烂化霉。 带着疑惑,他站到正墙前方,墙上同样挂了一幅画,画中一名缟衣美人,耳戴明珠,足裹素袜,站在蒙蒙飞雪中,清妍纤弱,容颜却有些模糊,似乎被飘飞的雪花所遮掩。 画中人与雪景相融,白茫茫的,连身形都变得白净透明,仿佛随时都会消失在蒙蒙细雪中! 这幅画卷上却没有题词,只落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像是飞溅上去的,墙面也有喷射状的斑斑血渍! 猩红的血与洁白的雪,令人产生一种莫名的惊悚,冥冥中似有不祥的预兆! 他看了一眼,再也不愿去看第二眼,匆匆转移视线,又惊讶地看到鹊儿正用一块白净的布帕仔细擦拭一面菱花镜,她不去打扫这屋子,只在窗台边一遍又一遍地擦拭那面镜子。 他上前问道:“此间主人也已亡故了吗?” 鹊儿点点头,擦净菱花镜,搁回窗台上,镜面朝外,正好对准了东厢屋檐那只贴满符咒的灵兽。 看着丫头这番举动,他更是不解,“此间主人是怎么死的?为何要以符咒来镇魂?” 鹊儿低着头,支支吾吾:“是、是……病、病死的……” 他一皱眉,还想追问下去,她却提起灯盏,紧张兮兮地说:“姑爷,咱们得赶紧离开!” 她匆匆往外走,像是身后有鬼在追着似的飞快跑出飞雪院。 等姑爷也走了出来,她急忙关紧院门,转过身,像要刨除心底一股恶寒似的打个寒颤,长长舒了口气,笑道:“奴婢以往都是白天来这院子,今夜若非遇上姑爷陪奴婢壮胆,奴婢一人是不敢进去的!” 喜来宝笑问:“这院子里莫非有吃人的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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