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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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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源的道贺声不绝于耳,季书玥心底觉得很不屑,但还是笑着点头,一一谢过。 “新娘进府!”媒婆跟喜娘一人一边搀扶着季书瑆往门口走,进门前,媒婆小声的在她耳旁低语,“要过火炉了,记得等等踩瓦片一定要踏碎啊!” 等扶着季书瑆入大门,“新娘跨门来,夫家喜缘到。”小心翼翼拉高新娘裙摆,跨过正燃烧着的炉火。 季书瑆什么都看不到,只能一切听媒婆提醒,头上厚重的凤冠沉得很,让她头重脚轻,好几次都差点往后倒,幸亏媒婆抓紧她的手。 又上前走了两步,她踩到方才媒婆所提到的瓦片,微微使力一踩,“啪!”瓦片应声而破,耳边同时又响起媒婆的声音—— “瓦片应声破,万年富贵来。” 忍不住差点笑出来,这瓦片早在前一天就动好手脚,季书瑆对媒婆一路上所说的吉祥话感到十分佩服,从宫里出嫁到府里,媒婆说的每句吉祥话都不离富贵荣华,但又每句都没重复过。 两人双双走入季府大厅,原本宽阔的大厅现下已让人潮挤满,季府开放整座府邸设宴,但唯独拜堂大厅不让一般人进来。 大厅内,当今天子一身便服坐在大位上,满脸笑意。 一旁的礼官也准备妥当,等到新人双双来到皇上面前才开口,“吉时到——一拜天地——” 季书瑆被动的让喜娘转了个圈,然后被压低身子,她双膝跪地,缓慢的朝她前方叩首,这一跪下,差点爬不起来。 “二拜高堂——” 身子让喜娘硬是扶起,又转了个圈再跪下,她只觉得头好晕。 “夫妻交拜——”快完了,再忍耐一下。 “送入洞房!”最后一句说完。 满室的声音交杂响起,都是一些道贺声。 婚礼到此告一段落,季书瑆也让人扶进新房,众人开始往喜宴的方向移动;于慎则想跟上去。 一旁盯着的季书玥连忙抓住他,“等等,你要去哪?” “当然是进新房。”不然他能去哪?于慎斜睨着她,好像她问了什么笨话一样。 季书玥忍下这口气,皮笑肉不笑的扯开唇角,“新郎倌,你现在该去的是喜宴的地方,等时间到,自然会有人提醒你回新房。” “但是……”于慎犹豫了一会儿,他实在觉得不放心。 知道他在想什么,季书玥臭着一张脸,“你跟去,那喜宴怎么办?放心,一切不是早就安排好了吗?”她的话中有话。 看着缓步走远的季书瑆背影,于慎最终还是不甘心的点了头,“走吧!”新郎倌这才迈开脚步前往喜宴。 府门外—— 负责抬轿来的轿夫等到拜堂后,想把轿子抬到后院宽广的地方搁置,以便他们能去吃吃喝喝,八人站好位置,“一·二·三——” 其中一名轿夫大喊,八人同时使劲将花轿抬起。 这一扛起来,轿子马上发出噼哩啪啦的怪声,“轰”的一声巨响过后,八个轿夫吓得眼珠子都瞪凸了。 花轿居然……花轿居然解体了! 新房内—— 新嫁娘静静坐在床头,一旁站着两位喜娘陪伴她。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季书瑆紧张的双手交握,额际上的汗水也不停滴下。 终于天色变暗,季府的大红灯笼全部点上,在新房里,桌上那龙凤蜡烛也让人点上了。 从早到晚,季书瑆一直坐着不动,她可以听到屋外传来热闹的声音,也知道天色已经愈来愈晚,她所等待的事情也快要发生了! 思绪仍在飞转,她已听到新房被人打开的声音。 来了! 遮面的红锦布外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季书瑆缓慢的伸手掀开头上的红锦,看着眼前的一切—— 原先站在两旁陪伴她的喜娘已经昏倒在地,一个有着一双凤眼的美妇人就坐在她面前的椅上,冷冷的凝视着季书瑆。 她正是在等待着美妇人的到来! 美妇人瞧她的神色没有半点惊慌,心下也有底了,哼笑一声,反正美妇人也有所觉悟,来到这里,就没活着离开的打算。 “华夫人!”季书瑆觉得眼前的女人与当年的兰贵妃实在太像了,尤其是那双斜飞的凤眼,连看人的模样都是这么神似,要不是早知道华夫人会来,她还真会以为是兰贵妃亲自来找她呢! 华夫人优雅的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你知道我会来。”这话是肯定句。 取下头上沉重的凤冠,季书瑆站起身,“皇上已经告诉我们了。” 原来那日华姒芸犯下滔天大罪后,皇上震怒,将华府所有人全打入天牢,但仅有一个回乡省亲的华夫人,也就是兰贵妃的妹妹、同时也是华姒芸的生母逃过一劫。 虽然皇上事后有下令追捕华夫人到案,只可惜在回长安的路上,她就突然失去踪影,同时宫里的天牢一直有刺客,像是不要命的数度冲进去想营救被关在里头的华家人。 但是全数失败,被擒的刺客也都立即服毒自杀;但近日,闯入宫的刺客突然消失了,而长安城里却开始出现大批异族人士。 依他们的推测,兰贵妃派人营救华家人未果,只好来硬的,正巧季书瑆的大婚之日就要到了,兰贵妃的党羽一定会趁混乱时混入季府,以为只要劫走季书瑆,则皇室不放人也不行! 华夫人很冷静,不停的喝着桌上的喜酒,一点反应都没有。 季书瑆趁这时打量着房里,仔细瞧一下昏倒的喜娘,安心的吁了口气,确认两名喜娘只是昏过去,也察觉到新房内站着两个陌生的高壮大汉;而房外的人影则是不停摇晃,看样子华夫人所带来的人手不少。 “华夫人,罢手吧!冤冤相报何时了?”她不愿再沾染血腥,这样的仇恨来得太莫名也太无奈了。 闻言,华夫人笑了,愈笑愈见凄凉,她转头看着季书瑆,“这话太慢说了,一切早在芸儿死后就什么都来不及了。”语带怨恨。 季书瑆为她难过得红了眼,她知道华夫人与华大人结缟多年,仅出一女,就是华姒芸,“她已经为她的错误付出代价,你也该收手了,不要一错再错。”为什么他们总是觉得自己都没错呢? 这次华夫人没回答她,对着身旁两名大汉点个头,“动手!”随手将酒杯扔开。 听到她的吩咐,两名青衫大汉一瞬间冲到站在床旁的季书瑆身前,一掌伸出就要带走她。 突然从季书瑆身后冒出一掌,拍向想抓走她的青衫汉子的胸前;两人心底一惊,连忙退开,随手将袖中的暗镖射出。 暗镖让季书瑆身后的人抓住,一个削瘦的人影紧贴着季书瑆的后背,他缓缓走出,一脸的笑意,是个约莫五、六十岁的男子。 “嘿嘿,这么点功夫就想带走我的媳妇啊!”乐允笑嘻嘻的把玩起手中的暗镖,随意一扬手! 暗镖疾射而出,“啪!”强劲的力道让暗镖深陷入木柱内。 喝!这是怎么一回事?原本圆滚滚的乐允怎么会突然瘦得像根竹竿一样? 而早在华夫人进入长安时,禁卫军便已盯上他们,只是一直只有暗中监视着,等待时机想生擒她。 最后是季书玥提出的主意,她猜想华夫人是想趁乱带走季书瑆,那就只需要让一个人紧跟随着季书瑆,就可以确认她的安全无虞,同时也能设下陷阱逮住华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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