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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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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站定在他面前,仰头看人的不舒服护林使俊迫不得已的站起来面对着他,笑得有点不知所措。 “谢谢你。”古珞琰也对他笑了,而且几乎在同时就一拳袭上他的肚子,当下他的笑脸僵住了,立即抱着肚子蹲下来。他打得一点都不留情而,而他一点预备都没有。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不懂吗?”他太大意了,还天真的以为他不会打人。 “那是对同为君子而言,对付小人,这叫先下手为强。”虽然他气得有点神智不清,但是还不至于连他打什么算盘都不知道。 “有没有搞错?被你打还要被你骂小人?”林俊渊揉揉肚子站起来瞪了他一眼,不过并没有打回来的打算,不只因为他是个动口的君子,还有他根本打不过他。 开玩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会跟一个柔道高手打架?除非他疯了! “请我喝酒。”现在的他突然好想喝酒,如果能在茫然之中忘了她就好了。 “你打我还要我请你喝酒?”他从来没看过这么奇怪的人。 “别忘了是谁惹我的。”古珞琰的神情里大有不排斥再打他一拳的意思。 “好、好、好,你还在放假,你最大,我跷班可以了吧!”他一连三个好,赶忙开了门走出去,他知道外头有很多人好奇他是不是还活着。 古珞琰走出办公室时一反阴郁的神情,给了外头的工作人员一个超大的笑容,让大家心一惊,反而担忧他是不是有点精神分裂,不过没人敢明讲只是看着他们走出去。 走入电梯前,林俊渊喃喃的念起范仲淹“苏幕遮”的最后两句。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古珞琰当然听到了,不过他还是露出异常的笑容,因为来的是空电梯,而林俊渊则是脸色一暗,在古珞琰的推移之下进了电梯。 下雨了。 秦绿湄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坐在窗前的书桌上看着雨滴沿着屋檐落下,而且老天似乎是打定主意下个不停了,在屏东是不常下雨的。 这场雨下了数个小时才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刚开始闻到雨落下时那种含着土气的空气让她觉得好兴奋,因为好久没下雨了,不过她还是不为所动的写着稿子,直到半个小时前她坐到书桌上,无心再往下写。 雨对她,谈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只是它很容易牵动她所有的情绪,以前她住的地方太常下雨了,所以她才选择了这个不太常下雨的地方居住,不过现在这阵细如丝密如绸的细雨侵扰得她不能自已,也沾上了莫名的惆怅。 不管什么都在变吗? 连她的心也跟着变了,不再是无欲无求,有股希冀的情绪一直缠绕着她,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所以情绪也随着它乱了。 她突然好想见古珞琰。 突然想到,这是头一次她缓下了原本正在写的故事,转而开始写她自己的故事,因为男主角可能出现了,两个朋友的故事在数年前就让她写完了,现在该是她自己的故事要上演了。 她将手伸出窗子,希望能撷取到一点雨水,可惜离屋檐太远了,只有一些因微风带来的雨丝飘到手上,她走出房门拿了一把躺椅到外头去。 就这么躺在屋檐下看着夜灯下的细雨慢慢的渗入衣裳,她闭上双眼静静的躺着,心是落寞的,不过她没有办法对任何一个人说出口,就算是古珞琰。 秦绿湄哀戚的笑了,因为他可能还沉溺在道德规范的自责里。 她就这么陷入自己的情绪里,所以没发现有个人影靠近。 来的人正是古珞琰,无声无息的站在她面前,他的思绪还停留在她刚才那抹哀戚的笑容里,甚至被那抹笑容迷惑了,差点就开口问:你在想什么? 不过他还是忍了下来,因为他是仗着几分醉意踏上这里的,还没有勇气开口和她说话,只是站在她面前替她挡去会淋上她的雨,也不管衣服早就湿透了。 虽然闭着眼睛,但秦绿湄一直觉得有人在看她,所以睁开了酸涩的眼睛,在认清来人之后,心头除了震惊还染了一丝不明确的欣喜,给了古珞琰一记温柔的微笑之后,她缩起脚并拉他坐在躺椅上。 他浑身上下还滴着水,她叹了口气替他擦去脸上的水滴,能被一场细雨淋成了落汤鸡,就代表他在雨里逗留了很久,这想法让她不禁皱起柳眉。 “你怎么回来了?”她还以为没有十天半个月他是不会再踏上这里了,毕竟昨天他的反弹那么大,还指着她骂贱女人。 “想见你,所以就回来了。” 秦绿湄因为他的回答开心。如果他懂得“想”,那么他们是不会没有希望的,她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形,似乎没有看到有车子进来,那不就表示…… “你走路进来的?!”她的语气里有好大的讶异。 他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绿湄想进屋子替他拿干毛巾,却让他一把捉住。 “别走。”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再回来这里,只是仗着酒意的驱使,因为真的让林俊渊一语成谶。“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虽然没有相思的泪水,但是想见她的冲动一直酝酿着,最后他坐上飞机到高雄,又搭野鸡车到恒春来。 但是到她住的地方还要一段车程,因为已经很晚了也没有车,可是想见她的欲望一直在燃烧着,所以他走路回来这里,即使他在雨夜里走了三个多小时。 “我没有要走,只是想拿毛巾给你。”他似乎变得有点黏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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