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一两 > 当你吻上我的额头 | 上页 下页 |
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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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青看着她,微微一笑,“任何努力,都会有回报的。倪小姐,相信我,用不了多长时间,你便能名列景安高层。” “事情已经逼到了眼前,明心走了,申小姐便是当仁不让的东风。”娉婷说着,苦笑了一下,像申时青这样的女人,什么手段使不出来?又有什么东西会得不到?哦不,她会得到董事长的爱情吗? 爱情…… 娉婷在心底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爱情这两个字,除明心那样的人,现今这样的社会,还有谁会把它捧在心手里。 像自己的,不就是说扔就扔了吗? 那晚,他关上门,发出“哐”的一下撞击声。就那么一声响,是她的爱情破碎的声音。 申时青不无得意地一笑,容光焕发。 是的。已经签好了的合约,怎么能取消?既然要践约,老太太手里的百分之三十股份就得松口,老太太要松口,安斯哲就得把人带回家……呵,莫明心那样的年轻女孩,情窦初开,哪里还会跟他回家呢? 不同的人,不同的性格,就会有不同的弱点。莫明心的弱点是太过相信纯洁无瑕的爱,倪娉婷的弱点是太过功利一心想往上攀,安斯哲呢,他的弱点便是景安。 而自己的呢? 也许弱点就是她自己。 她永远都会把自己摆放在最有利的位置,自己的获益在她的生命里才是最重要的。嫁给安斯哲,与其说出于爱情,不如说,嫁给自己想要的生活。 景安的女主人,有多么大的一块天地是属于她的呵! 申时青的笑容那么得意,那么满意,眼睛充满了不可一世的光芒,娉婷看着这个踌躇满志的女人,心里面有说不出的恍惚。娉婷带着这层恍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这是她第一次拥有自己的办公室。桌上的薄薄的液晶显示器因为主人离开的时间太久,屏幕保护上“山到绝顶我为峰”的七字正在不住晃。 山到绝顶我为峰。 如果景安是座高山,除了安斯哲,绝顶之上,就是申时青了吧? 像申时青那般才干、那般风华,也许此生娉婷都是学不来的。 山到绝顶又怎么样?活得像申时青又怎么样?一个人守着三套房子两辆车无数国际名牌又怎么样? 就算安斯哲娶了申时青,以后的生活,两个人会快乐吗? 娉婷趴在桌上,心头像压了亿万吨的重负,一颗心脏垂进深渊里去。 第一次,进入景安第一次,她看着申时青那张光芒万丈的脸时,心底充满的不是敬重和艳羡,而是同情。 生命中的一切都充满了竞争和掠夺,时时刻刻,整个人都处在战斗状态……即使是最亲的人面前,也不能放松警惕…… 第二天,明心没有来上班。 第三天,明心没有来上班。 第四天,倪娉婷被叫进安斯哲的办公室。 “倪小姐你好,请坐。”安斯哲对她很是客气,然而客气之中有股掩不住的急切,“请问你知道明心去哪儿了吗?” “她……也许在家里?” “我去过。”那一天没有她的消息,他马上驱车去了幸福山庄,然后,里面那位叫单西容的厉害女人只是翻了翻白眼告诉他三个字:不知道。 他几乎要去报警了。 前两天还好好的,甚至还接受了他的求婚。为这,他和星娱签约,并且开始准备婚礼,可是,就在这样一当口,人不见了。 人不见了! 这对他意味着什么?! 她躲起了来?还是出事了? 他握着杯子的手轻轻地颤抖。眉头紧锁。 娉婷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安斯哲。董事长在所有人的眼中就是一口深不可测的古井,世上万物,仿佛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可以动其波澜。 没有人知道安斯哲心里的动荡。如果他是一口井,那么这里的井水,已经快要沸腾了。他的心泡在接近一百度的水里面,几乎不能呼吸。 爱情是什么?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他尝到过甜,也尝到过苦,可是,从来没有这样痛过。 明心一走,天空似乎暗了下来。 星娱、老太太这两关都摆在了面前……不,不要紧,多少难关景安都挺过来了,这一次,一定也不会出问题……可是,他出问题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内心里面充满了暴躁和焦虑,一点小事都会引得他大发雷霆。 最遭罪的是身边的阿眉。 “原来男人也有更年期……”在一次连平日里喝的茶都惹恼了董事长之后,阿眉在电话里小小声跟男朋友说,然而错眼见到申时青走来,连忙挂了电话,笑盈盈地说了声:“申小姐好。” “嗯。”申时青优雅地微笑一下,脚步毫不停留,走向安斯哲的办公室。 “呃,申小姐!”阿眉拿着一份特快专递交给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个,麻烦您带给董事长,可以吗?”阿眉都怕了这个处于更年期的男人。 “好的。”申时青淡淡地接过,送进安斯哲办公室,放在桌上。 宽大的办公桌后,坐着一个满脸倦容的男人。身上的衣服已经有点皱,领带松开——这个男人,真是那个浑身上下不容一丝尘埃的安斯哲吗? “有什么事?”他问。仿佛是累极了,整个人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 “我想提醒一下你,星娱的第一笔款子也该打出去了。老太太那边……”她的话没有说完,他已经睁开了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 “莫小姐她,去哪里玩了?”她试探着,轻声问。 他没有回答,或许是不想回答,随手把桌上那封快递拿出来,像是发泄什么似的,用力一撕,只听“叮”地一声轻响,从里面滚出一只亮晶晶的东西,掉在地上。 申时青眼尖,瞧出那是一枚钻戒。 安斯哲却像看见一颗炸弹从快递里滚出来似的,脸上的血色在一刹那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像过了一万年那么长的时间,他缓缓地弯下腰,把那枚戒指捡了起来。 “时青……”他轻轻地、轻轻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她如奉纶音,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她知道她知道,他要说的话,足以影响她的一生—— “嫁给我,好吗?” 他轻轻把戒指放到了她手心里。 她的手轻轻一抖,戒指差点滑落,她抬起头,神色间有说不出的激荡,“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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