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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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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要求我娶她。” “那么,你爱她吗?”语音破碎,她要知道答案,她哪一点比不上那女人。 她向来清甜可爱,很会撒娇,但不致撒野胡闹。沈致杰不喜欢她现在狼狈的模样,徒然问一些明知故问、伤人自伤的问题。 “我,唉……”她不会想听到他的答案,何必招惹她伤心? “你绝不可以爱她比爱我多!”黎品琪哽咽,在他怀里急得跳脚,像个小孩。 “别闹了。”爱真的可以比较、量化吗?他深深受倪予晨吸引,这是人们所说的永恒的爱吗?他其实也不知道答案呀,只能不断安抚眼前心碎哭泣的女人。 “你偷吃是因为刺激吗?我们现在没有关系了,你可以要我呀。”扯着胸前微微敞开的衬衫,豁出尊严,几乎是恳求着说。 “不要这样。不要做出明天可能会后悔的事,以后会有比我更爱你的人。” “没有了!你不爱我,他也不爱我。”她先后被两任男友抛弃,一点自信也无。 “会有的。相信我,你是一个可爱的女人。” “我不再相信你说的话。”她哭得肝肠寸断。 “听着!我明天一早有工作要谈,得开一整天的会,你好好休息,冷静一下可以吗?我们别再说下去,我送你去你的房间。” “我没订房。”她掩面低声啜泣,说了一段数落他和倪予晨的话,开始为刚才自己粗率轻浮的举动懊悔,她才不像那女人那么下贱、没尊严。 沈致杰叹气,放开她,转身打客房电话请服务生过来帮忙,帮她订好饭店客房,送她回去休息。隔天一早,他连早餐都没吃就赶着去开会。 面对遗产案,沈致杰擅长寻找对手弱点,释放对手负面消息,打击他们的自信心,逼他们不得不妥协。通常他很不喜欢把一个Case延宕太久,然而,倪予晨要他慢条斯理针对每条遗产好好讨论,一整天下来,逐条讨论进度慢如蜗牛;尤其当两方为了某栋房地产、某笔资金僵持不下时,更难得到具体结论。 直到他上飞机回台湾,两方还没正式签约,根本讨论不完。这如果是他的Case,他绝对不会这样做,但没办法,他事先已答应倪予晨。 结果,现在回来了,沈致杰得面对另一个棘手的问题。出差前,他以为他们的感情正逐渐增温,以为他们渐渐取得共识,未来会以对方、以小孩为重。 不知道倪予晨忽然情感退缩、态度冷淡,是闹别扭还是怎样?只是一天没打电话,就这样,未免太小心眼。 这不太像是她的作风。 距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倪予晨肚子大得不象话,垂眼站立连脚趾头都看不到。 半夜醒来,她觉得好饿,爬下床想去冰箱找东西吃,脚正要套进拖鞋里,不慎滑了一下,她机警扶着床缘,幸好没跌倒,但刚踢了一下,大拇趾的指甲硬生生断裂,痛得她发出一声哀嚎。 沈致杰才刚从办公室回来,听见声音,立刻过来查看。 “怎么了?”见她手撑着床,低头痛苦呻吟,他误以为出事了,一颗心吓得快乍然停止,紧张问:“肚子很痛吗?羊水破了吗?还是有出血?” “不是啦,”倪予晨细眉微拧,失笑说:“踢到脚,脚趾甲好像断了。” 沈致杰松口气,赶紧扶她坐好,让她坐在床边,然后拉起她的脚察看,发现大拇趾有块指甲从中间裂开一半,断掉的地方刚好在中间,断裂面很不完整。 “我帮你剪一下。”他轻拍她小腿一下,随即去拿指甲刀。 “没关系,不严重。”这几天,她尽量躲着他,不太喜欢他亲密的碰触;他虽是无意的举动,有时只是好心帮忙,但她心里就是不舒坦。 总觉得他的温柔不专属于她,其他女人遇到同样状况,他应该也是这样吧。 这让她回忆起大学时期,她曾认为这学长英俊到令人不屑一顾,之所以会有负面感觉,可能是经常看到他在女同学间左右逢源、桃花不断,很吃得开,才会有这样不好的印象。 她发觉最近几乎每天都去想沈致杰是怎样的人,拥有什么个性和习性,次数太过频繁,不就是因为喜欢他,大脑才会浮现许多印痕幻想? 沈致杰拿了指甲刀走回来,看见她一脸若有所思,忽问:“想些什么?” “没有。”她垂眼摇头,屈膝收回双脚,拘谨说:“没关系了,我觉得现在不痛了。” “不行。断一半的指甲如果不剪掉,可能会刺进肉里流血。”沈致杰和她面对面坐在床缘,温暖的手握住她脚踝,她尴尬闪躲。 “你哪里我没碰过了?”他黑眸冷峻,淡然瞟看她,下一秒唇角微扬,轻佻暧昧的微笑。 她冷冷瞪他,他不为所动,依旧优雅充容,垂眼替她剪指甲。她动了一下,他随即抬眼制止,她不再挣扎,却刻意别开眼睛。幸亏现在她怀有身孕,如果只有一个人,就只是一个女人的身分,她不知道要怎样抵挡他的魅力、那些温柔举动、甜言蜜语? 如果只有一个人,她一定会逃到5000公里以外,这样就可以对他完全免疫。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赶快生下小孩,能够卸货该有多轻松。” “这样你就能逃开我?”眼也不抬,抿紧薄唇冷冷地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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