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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当然,衬相府不是请不起另一名丫环,而是从小就跟小文一起长大,她们姊妹俩都拒绝,毕竟“感情”不同,何况小文的机灵俐落,一人服侍两人也无问题。

  所以,她该如何说自己呢?

  当然是个大反派才成!

  问题是将自己说得太坏又觉得对不起自己。

  对不起自己又如何?反正你是要帮姊姊圆梦,又不是要加入竞争行列。

  说得也是,那就坏一些吧!

  玉琦的左右脑在经过“谈判”之后,终于下定决心,她咳了咳清清喉咙,一张小脸也不悦地臭了起来,“说到我们二小姐,那真是令人讨厌极了!”

  “哦?”仲庆对她脸上不屑的神色感到不解,能得母后疼爱之人应不是令人厌恶性之辈才是。

  “那你就不知道了,她根本是一名野丫头,一点女孩子样都没有,跟大小姐一比就像天与地,她从未好好地静过一分钟,不若大小姐的娴雅;她的文采是一塌胡涂,不若大小姐的流畅;她的个性撒野霸气,更不若大小姐的慈善,对我们这些下人是大呼小叫,一点气质也无……”仲庆听着玉琦将傅家二小姐批评得一文不值,虽然心感讶异,但他仍静静地听着:“反正对二小姐,府坐上下对她都无好感,连我们相爷对她也头疼极了,根本不知该如何教育她。”

  “这点我倒是听过。”

  听闻仲庆的话语,玉琦才得知自己已“臭名远播”,不过——算了!她掩饰心中的些活不满大声叫道:“没错!你看喽,连闻名天下的贤相对自己的女儿都倍感头疼,根本就不须我再赘言了,是不?”

  在轻吁一口气后,玉琦暂缓对自己的“臭骂”,“这次皇上立后一事,为了我朝的未来,我都暗自祈祷圣上千万别选上我们二小姐,否则——”她故意顿了一下,“我朝母仅如此,岂不令天下各邦看笑活?”这下可真的将自己贬到最低点了。玉琦心想。

  仲庆扬起那道逍眉,心中思索着她的话语。看情形,小柏对传家二小姐确是相当不满了。

  “如果……”玉琦再次地作了试探,”如果你是皇上,你会举选我们家大小姐呢?”

  “呃——可惜的是我并不是皇上啊!再说,你这问题已经犯了泄渎龙颜之罪了,小柏,谁敢将自己移居皇上之位?”

  假如!玉琦撇撇嘴,好吧!既然不回答就算了!她对姊姊已是仁至义尽了,再来也只能看天的安排了。

  她出来已经够久了,若爹爹到仆人间找她找不着,或秦伯担心她走去向爹爹禀告该如何?不好!她还是别太引起爹爹的注意,免得爹爹多看她几眼拆穿她的伪装就不好了。

  她定定地注视皇上一眼,这一别大概也没啥机会见面了。为何一想到这,心中突然有些哀哀的难过?玉琦再次摸摸自己的八字胡,肯定是今天将自己弄得紧张兮兮的才会如此,她在心中自我调侃。

  “我得走了,不然待会相爷有事找我就糟了!”

  仲庆点点间,只不守他得送这小不点走一程才行,否则小柏单独一人步出他的私人花园后,天色已黑,小柏可能会被当成刺客遭到驻守在外的禁卫军给杀了。

  我带你一程吧!免得你又迷路了,怕是要走到天亮仍到不了仆人间。”

  “太好了!就烦劳你了。”玉琦高兴地称谢,对这风流皇上评价又更高了一些。

  一路穿过充满诗意的花园径道,一些夜香奇卉在晚风的吹拂下飘送向许清香,假泉瀑布在宫灯的熙照下更如黄金泉源的长纱倾泻而下,远近的几处亭台楼阁在灯光星夜的陪衬下,缓缓地散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静静地走在仲庆身后的玉琦,在夜风的只拂下,身处这如梦仙境,再加上离她一、两步的挺拢背影,她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他,这短短的一番相聚,使她对他的评论有了改观,姊姊和他——她望向天际,在星云间,姊姊的芙蓉面貌及皇上俊逸的脸孔正相互依偎着,真是一对璧人!

  可是——她低下头来,思及这画面,她的心坎里却出现一丝烦躁不安之气,摇摇头,她再次仰头向天,现在依偎在皇上怀中的人却变成她,她的粉脸突然燥热不已,她是不是精神失常,漕怎么会出现此种画面呢?

  姊姊和皇上才是最相称的一对,她一定得帮姊姊完成愿望。玉琦频频自言自语以说服心中突然升起的怪异感受。

  仲庆迈着步伐,对身后人儿的摇间、低头又仰头的举止感到好笑不已,现在又一个嘟嘟嚷嚷地不积压在说些什么,他瞄了倒映在池上的影子一眼,瞧!这会儿又开始摇间晃脑的,这小小的脑袋到底在思索什么?

  不过,他砍自己是没什么机会得知了,一过了私人花园的领域,他即以手热命令隐藏在走廊的禁卫军不得出面,在走了一小段路后,仲庆指示玉琦道:“顺着这个走廊走去,一直到尽头左拐连接另一个回廊走,不久就会到达仆人间了。”

  这条回廊是宫中宫女及太监、仆人用以自由行走之路,柏顺着这路走,站驻的禁卫军是不会阻挠的。

  “谢谢你,呃——有机会再见了。”玉琦微微地躬身后离去。

  大概是没啥机会了!

  仲庆注视小个儿的身影渐行渐远时在心中想道,堂堂一国之君怎么可能至仆人间找他呢?更何况小柏得知自己的身分后,大概也不敢直视着自己并对自己畅所欲言吧!

  他否认对自己柏的感受是相当奇异,虽说小柏年轻甚轻,但身处宫中的同年皇子,一出生即受皇家规范所束缚,纯真之心在四、五岁时早已脱离,有的也人是“小大人”的持重罢了,像小柏那样变化多端的神色能坦然地呈现在他眼前的真是少之又少。

  一个皇帝、一个小厮,仲庆不觉地苦笑了一下,平凡人有平凡人幸福,官家有官家的权热,人是生性淡泊的他处在这不凡之家,却哪笼中鸟难以飞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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