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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齐氏听到这里,开口了,“宁国公夫人是个好相处的人,雨柔,你就去一趟吧,都进门一个月了,总该出去认识认识些人的。”

  傅雨柔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再看着齐氏道:“我想在家照顾淳淳,而且,我买了不少药材在提炼药丸,真的没时间出门。”

  “我知道,你说了,相爷答应让你开医馆的。”

  齐氏对这件事是有意见的,再怎么说,她也是相府的人,在外头抛头露面当女医总是不妥,但她私下跟孙子聊,孙子却说了,“她喜欢的事,孙子就会支持。”

  让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开医馆?”郑芷彤还是头一回听说,她难以置信的脱口而出,“这象话吗?她可是——”

  她斥责的话未说完,梅城桓已走到傅雨柔身边力挺,“爷就是想宠她,她想做什么,爷全都答应,就连祖母有些微词,也已尊重。”

  傅雨柔诧异的看向他,齐氏反对?这事她并不知情,听来是他为了自己据理力争了。她看着他俊美的侧脸,不管他是否是为了达成两人先前谈好的条件,但她不得不承认待在他身边愈久,认识他愈多,竟愈欣赏他,难怪,百姓们对他敬崇,幼帝对他依赖,更多朝臣以他马首是瞻……

  梅城桓侧看傅雨柔一眼,见她一双明眸正闪动着赞赏看着他,对此少见、不,是根本不曾有过的眼神,梅城桓差点被狂喜的浪潮淹没,他笑了,笑得开心,笑得得意。

  他这一笑,傅雨柔才意识到自己竟怔怔的看着他久久,粉脸一红,低头不语,一颗心可是扑通扑通狂跳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两人眼神的交流,齐氏微笑,淳淳不是很懂,但也低低笑着,两个姨娘又闷又苦,郑芷彤脸色多变,含妒带怒,却只能压抑。

  “既然爷跟祖母都答应了,我这当姊姊的人也不好说什么了,”郑芷彤努力撑住脸上笑意,看着傅雨柔,“但花宴一事,我要提醒柔妹妹,这受邀的都是权贵世家的夫人、闺女,哪个不是知书达礼?到时若是丢了脸,丢的可是咱们相爷府的脸,所以,这几日,姊姊替你恶补一些规矩,如何?”

  是想名正言顺的整死她吧!梅城桓冷冷睇视,说得干脆,“不必。”

  “柔妹妹也这么想吗?”郑芷彤轻叹一声,“妹妹总得顾及祖母跟相爷的颜面啊。”

  傅雨柔没说话,她出身世家大族,说起来,可是比郑芷彤的出身还正统的贵族千金,该学的规矩都会,而她的父亲妻妾成群,郑芷彤在算计什么她更是清楚,迟迟没回答,是在考虑干脆就以学不了规矩不必参加花宴,还是,就勉强走一趟花宴,让想整自己的郑芷彤死了心,毕竟贵族圈的邀宴五花八门,逃了这一次,下一次呢?

  郑芷彤脸色变得难看,这个傅雨柔真的太不上道了,竟然只是沉默以对!

  梅城桓一看傅雨柔就知她又在神游了,他伸手握住她的手,不意外的,她回了神,却不解的看着两人交握的手。

  但梅城桓仍看着郑芷彤说话,“夫人说的对,傅姨娘出去的确不能丢了相爷府的脸,明天我会吩咐管事找几家绣坊过来替傅姨娘裁制几套新衣裙,淳淳虽然没有出席,但也做几件,日后,也有机会出去亮亮相的。”

  不给郑芷彤说话的机会,他牵着傅雨柔跟淳淳向祖母行礼,先行告退。

  “可我说的是规矩——”郑芷崔气愤的向齐氏抗议。

  “我想念经了。”

  这是逐客令,郑芷彤只好带着两名姨娘等人行礼,也退出院落,但一到庭园,她就怒不可遏的看着两个哑巴似的小妾斥责,“你们是死人啊?在里面时连怎么说句话都不会?!”

  丁棠跟梁芳瑜哪敢说话,连她这名正室的话都没人听了,她们说了也是白说,只能低头。

  郑芷彤简直快气疯了,骂了她们出出气儿,才让她们各自回房。

  “主子,傅姨娘没学规矩也好,届时,在花宴出糗,老夫人跟爷也不能责隆你。”老嬷嬷出口劝慰,郑芷彤才消了火。

  至于梅城桓才牵着傅雨柔母女,想出外绕绕,顺道看看开医馆的地点,邓风就在大门台阶拦住梅城桓,两人小声交谈一会儿,梅城桓无奈的看着傅雨柔道:“我得马上进宫,你们自己去逛逛,我有派暗卫随侍,安全上不必担心。”

  傅雨柔还想说什么,梅城桓已经跟着邓风坐上马车离开。

  傅雨柔见淳淳已打了个哈欠,看出她想睡了,这出去找地点,总得花些时间,便也没出门,带着孩子回房睡了。

  一直到三更天,梅城桓才一脸疲惫的回到银松斋。

  傅雨柔体贴的没多问,只是静静的为他针灸解毒,让他小憩,再行取针后,才提到她一直想跟他提的事,“我跟淳淳的衣服都够穿,爷不必破费的。”

  他睁开眼眸,微笑道:“爷有的是钱,何况,你也没跟爷要诊金,你就不必客气了。”

  她哪是客气,“我只是爷的假妾,不想跟爷的妻妾结下太多梁子。”

  不想结梁子?她一声不响的将他的心偷走,就是结下大梁子了!但他不在这话题上打转,“我听管事说,你跟淳淳没出门,我看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找开医馆地点的事就缓一缓,等这几天,我把事情乔一乔,陪你一起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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