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阳光晴子 > 相爷求医记 | 上页 下页


  她先要中玉端一盆微热的清水来,她将双手缓缓洗净,再以布巾缓缓擦拭双手后,让中玉将她惯用的针灸包在一旁的长桌上摊开,近百根长短不一的一排银针映入众人眼帘,她却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些针不动。

  即使每个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即使梅城桓冒火的黑眸狠狠的瞠视着她,但她不急不慌,嘴角微扬,一针一针慢慢下,还时不时的将手搭在他的手腕脉门上,观其脸色,再下一针,有时下得快一点,但大多时候,下得极慢,手法也相当复杂,但乌龟般的速度更让众人煎熬。

  但旁人只是看,梅城桓却真真实实的感觉到痛,而且,不是普通的痛,她的每一针都像扎在他的心坎上,痛得他好几次都差点抽气出声,想咆哮吼人。

  最终,梅城桓放肆的黑眸直勾勾的锁在她那张美得出尘的脸上,虽然不想承认,但瞧她沉静又专注的神情,他多少可以转移点心思。

  终于,他眉宇从痛楚拢紧到渐渐和缓下来,不知何时,天空已经泛出鱼肚白,他再度昏睡过去。

  一抹晨曦划过黑暗天际,金瓦红墙的太后寝宫内,桌上烛火忽明忽暗,床榻上的纱帐被拉了开来,三十二岁的皇太后一双含着淫欲的明眸,肆无忌惮的看着从她床上起身的单亲王。

  龙眉凤目的单岳勋全身赤裸的下床,将昨夜散落一地的衣物一一拾起穿上。

  “亲王要走了?”她凝睇着他俊俏的侧脸。

  “与太后‘议事一晚’,是该离开了。”单岳勋回头看她一眼,继续着衣。

  皇太后走下床,一样裸着身子,从他后背抱住他,“哀家不想你走,你回去还跟王妃翻云覆雨吗?”她的口气里有满满的妒嫉。

  他转过身来,看着眼前面如桃花的她,“宛宛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妻子。”

  她啐了一口,“那又如何?你爱的是我。”

  他勾起嘴角一笑,“你是太后。”

  这话似乎令她恼火,她想也没想的就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他的唇,双手拉着他的手去碰她的身体,她以火热的吮吻要再度燃起他的激情。

  因为她是太后!所以,她要他的眼里只能有她,她不愿意让他还留有精力去碰他的妻子!

  “你这个淫妇!”单岳勋眸中燃起火苗,粗喘着啃咬她的唇瓣,一把将她抱起后,再度回到床上。

  ……

  “满意了?”单岳勋低声笑着。

  “嗯,”她的纤纤玉手抬起,轻抚着他额际上热烫的汗水,“昨晚的事是真的?你的消息没错?”

  单岳勋放开她,坐起身来,眸光闪过一丝冷光,“没错,再过几天,梅城桓的死讯就会传出来,这世上,就本王所知,还没有人能解得了狼蛛毒。”

  皇太后跟着坐起身来,青丝散乱,全身上下有他啃咬吸吮后的点点红痕,激情后的身体透着抹嫣红,一双迷蒙眸子充满着笑意,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是美丽诱人的,只是,野心太大,除了打着垂帘听政的主意外,在情欲的需索上,更是如狼似虎。

  “辅佐幼帝的多名辅国大臣中,哀家最讨厌的就是他,”皇太后看着他,“一旦他死了,空出的相爷位置,哀家就作主让你递补。”

  “太后是想要本王死?!如此一来,外人不都知道是本王派人杀了相爷?”

  她微微一笑,“我还以为你比哀家聪明呢,众所周知,梅城桓不是在京城吗?他对外宣称他生了病,到京城近郊的梅家老宅养病,一律不见客呢。”

  单岳勋一笑,“所以,在南城死掉的又怎么会是梅城桓?只是——”他执起她的下颚,“太后还是不能告诉本王?梅城桓得亲下南城坐镇查的皇宫旧案是什么?”

  她脸色丕变,一把拉掉他的手,“你快离开吧,宫女再过不久就会进来侍候梳洗了。”

  “太后还是不相信本王,真让本王伤心呢。”他笑说着。

  皇太后脸色严肃,她的母族不显,所以,就算她进宫成了妃子,也不得皇上恩宠,没能生下一儿半女,若非五年前的那场宫变,皇帝命她养育二皇子,今日,她何来太后之位?

  只是,其中的布局,她一直以为无人知晓,没想到,在当年宫变中逃过一劫,还让皇帝在垂死之际,命他为辅佐幼帝的辅国大臣的梅城桓,却在这一、两年开始调查当年的旧案,还真的让他查到线索……

  单岳勋下了床,径自穿妥衣服后,看也没看床上的女人一眼,步出太后寝宫。

  一出寝宫,他的眼神变得极为复杂,成了太后的入幕之宾三年,他很清楚,一旦他没法满足她的欲望,这寝宫,他是踏不进来了。

  但她有她的野心,他也不是笨蛋,若即若离、欲擒故纵,让她离不开自己,未来垂帘听政的是谁还不一定!

  天空已经半亮,几名宫女提着灯笼,穿过长廊,一见到风度不凡、相貌出众的单亲王,个个粉脸儿一红,羞答答的行礼,再起身时,单亲王已大步离去。

  她们都是太后的人,入夜前,单岳勋就进了太后寝室,直至天明,而这段时间,她们都不能近身侍候。

  单亲王是太后的男人,虽然是公开的秘密,但私下,她们也不敢议论,那可会惹来杀身之祸,但处在这个权力斗争的血腥皇宫里,多的是不能说的秘密,待久了,人心都会被腐蚀的。

  ***

  梅城桓高烧昏迷六个昼夜,直到第七天才真正退烧清醒过来,邓风、段宇等几名守在屋里的心腹差点高兴到落下男儿泪。

  梅城桓一清醒便问了些问题,让他们立即排排站的回答。

  梅城桓从属下口中得知,他们这一群人目前暂住在仁医堂的南院。

  这里原本就是傅家父女让一些需要长期治疗的重症患者入住的地方,而仁医堂里,除了傅耕民跟傅雨柔父女外,还有傅雨柔的五岁女儿沈淳淳,老管家跟负责煮饭的林婆婆是一对老夫妻,另外,还有一名小厮小煜跟一名丫头中玉,人口简单,生活作息也正常。仁医堂在看诊时间,会有一名账房跟两名抓药的伙计来上工,这三人都是南城居民。

  傅家父女说来很会用人,这几日,除了五岁女娃外,其他人虽然进进出出的,但都口风紧得很,无人在外碎嘴仁医堂有一大群外地人入住。

  “所以,爷可以安心的在这里把伤养好。”邓风笑着说。

  梅城桓蹙眉,一手抚着干净的下颚,回想几天前,他在客栈的房间内洗浴,几名黑衣人破窗而入,他一人难敌数手,才中了其中一人的暗器,接下来,他的人虽冲进来护卫,但黑衣人人数之多,他只能在自己人的掩护下匆促穿衣,带着众人一路破敌,那群人数量太多、功夫极高,他太小看宫中那个女人,竟然有这么一帮黑衣人替她卖命,要他如何安心?!

  邓风不知道主子在想什么,只能猜着说:“爷净身、洗脸跟刮胡子的事,都是我亲自侍候的,爷的衣物也是段宇跟两个兄弟洗涤晾晒,就跟在军中一样,对了,考量咱们人数众多,吃食也都是咱们自己人外出购买,没麻烦到傅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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