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阳光晴子 > 镶金驸马 | 上页 下页


  见鬼的失忆!他只是很难告诉他们这个躯体换人当家作主,才编出这理由,原来的正主儿听说是因一场马车意外撞伤头,躺了大半个月,结果苏醒过来的却是他。

  这样的因缘际会,是否就让两个魂体穿越千年交换?

  还是,只有他一人“有幸”遇上这种鸟事?

  但不管如何,他并未附身在女人身上就值得庆幸了,只不过麻烦的是他还有个妻子要处理。

  据金总管给的讯息指出,皇甫斳的婚姻是由日兴皇朝的皇帝赐婚,将排行十一的赛儿公主指给他。

  就外界的印象看来,她是个小气美人,钱进到她口袋就拿不出来,唯一的兴趣就是数银子。

  爱财如命的她,甚至不在乎自己身为公主应有的礼节出卖色相,只要有人送上几箱银两便能求见她一面,也因此她备受其他公主们排挤厌恶,联合请奏皇帝让她早早出阁。

  只是,皇帝为什么会将赛儿公主指婚给身为平民的皇甫斳,却是众说纷纭,版本众多。

  但他不在乎背后原因如何,事实就是赛儿是皇甫斳的妻子,而皇甫家家大业大、富可敌国,皇甫斳则是皇甫家众多亲族里的长孙,在唯一与他夫妻俩同住的老太君坚持下,他亦是目前“虚有其表”的皇甫家掌权人。

  清醒过来的这一个多月里,来探望过他的人数,已让他深切感受自己确实是生活在一个大家族里。

  因为是大家族,免不了争权夺利,不少人便自以为是的把躺在病榻上的他批评得一无是处,甚至要他交出掌权的位置,对他的清醒感到很失落。

  针对那些亲戚口中所嘲讽、统称为“窝囊”的相关事迹,他也在重金赏赐下从下人们的口中得到证实,从前的皇甫斳的确是一名软弱无能、得看娇妻脸色过日子的驸马爷。

  公主要他向东,他绝不敢向西,呼之则来,挥之则去,言听计从。每月从帐房领到的薪俸更是如数奉上,只为讨妻子欢心……

  想到这里,戴允皓撇撇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他长期处在诡谲多变的商场上与人厮杀,为了争取最大利益,他从不是会轻易妥协的人。老天爷将他随便丢在古代生活,他是没辙,但要他改性子?不可能!

  他曾是登上时代杂志的封面人物,在社交名媛的眼中更是魅力爆表的钻石绩优股,虽然他的冷鸷个性让她们个个有希望,人人没把握。

  但一个习惯被女人众星拱月的男人,要他在换了时空后就变成一个只能看女人脸色过活的软脚虾,那根本是天方夜谭。

  不过他也不必太烦恼,反正赛儿公主有钱就能打发,而赚钱一向是他的强项,届时金山银山让她慢慢挖,只要不来烦他就好。

  思绪翻飞间,远远的,他看到金总管又快步的跑过来。

  “禀驸马爷,公主銮轿就快到了,您是不是要到大门口去迎接?”金总管拱手,问得戒慎恐惧。

  就气势而言,现今的驸马与过去实在天差地远,得罪不得,只要一双黑眸冷冷一扫,每个人莫不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皇甫斳冷笑。要他迎接她,有没有搞错?

  因为岩陵江泛滥成灾,季南风王爷领圣命前往赈灾,赛儿公主美其名是抛砖引玉也捐出大笔款项,但条件却是希望同行去关心灾民。

  相信她的行为纯粹在行善的人少之又少,对一般人而言,她离家百里,抛下夫婿与别的男子来回一趟朝夕相处将近三个月,已可算是不守妇道了。

  就他来说,守不守妇道是一回事,可丈夫重伤、生死未卜,她却未赶回来探望,可说是无情。像这样的一名女子回家了,他一个大男人还得卑躬屈膝的去迎接,哪有这种道理?

  “不了。”他挑起浓眉,一双黑眸没有太多波动。

  他对公主实在没兴趣,因为这阵子礼貌性来探病的公主着实不少,但却一个比一个更倒人胃口。

  所谓的“公主”,根本只是长得美、娇滴滴,说话挟枪带棍、自我感觉太过良好的女人而已。

  还有那些皇亲国戚也很机车,个个冷嘲热讽,莫不暗指他的脑子已经够钝了,再经这么一摔怕是会变白痴。

  很好,既然摔坏脑子,那么他的言行举止与过去不同便理所当然,他可没打算在换了个时空后就变成妻奴。

  “呃……那奴才去迎接了。”金总管可不傻,驸马爷可以说不,但自己算哪根蒽啊?

  戴允皓看着他行礼后匆匆离去,倒是想起了曾有几名丫鬟向他反应道——

  “其实,赛儿公主是个为善不欲人知、慈悲为怀的好人,总是默默行善,虽然对驸马爷的要求是多了些,可那也是希望您更好。”

  “是啊,像是要您端洗脚水,并非是不将您放在眼里、故意刁难,而是为了训练您的胆子,希望您能当她的面说‘叫丫鬟去就好’或是‘不,我乃堂堂驸马,何须做此事’。总之,她是希望您能有勇气在她那些养尊处优的公主姊妹面前勇敢说‘不’啊……”

  真是如此吗?看着金总管三步并作两步的胖胖身影,他是质疑的,至于他所质疑的对象,也终于离他越来越近了。

  “你准备好要见失忆后的驸马了?”

  在美轮美奂的和丰园西苑,种植了一大片桂花林,而赛儿与季南风等一行人正行经这片桂花林,在淡淡的花香中,朝她与皇甫斳所居的东苑走去。

  季南风看着走在自己身边的赛儿问道,她却只是顿了一下便点头。

  他蹙眉,“我非恶毒之人,但我得坦承我并不希望皇甫斳醒来。”

  “季大哥。”赛儿朝他摇摇头。庆幸她身后的小厮、丫鬟都离他们有一大段距离,要不这话传出去还得了

  “他真的配不上你,如果不是我……”

  “季大哥,别说了。”赛儿明白他有多愧疚,因为她跟皇甫斳的婚事,他是该负一些责任的。

  然而时也、命也、运也,她很清楚自己是个好命的人,即使父皇实在不算个明君,喜好女色、惯禄位收买人心,让日兴皇朝的国土仍有不少饥寒交迫的可怜百姓,她却是从小衣食无忧,因此,在婚姻上她虽不甚如意,却也没有自艾自怜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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