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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接下来的日子,丁乐乐在为杨苓珊把脉煮药膳之馀,就是努力的翻看将她房间占了大半,堆成一座座小山高的病历。

  晓研想帮忙,但丁乐乐不希望让府里任何人察觉到她是为了师父才进府的,毕竟师父现在下落不明,也不知道遭遇了什么事,这府里上下谁是敌谁是友她都傻傻分不清楚,还是小心为上,也就没让晓研帮忙。

  每I天,她都抱着一大叠的手写病历到床上、到桌前依序的看,希望可以从中发现师父留下的讯息,以及杨苓珊中的到底是什么奇毒?

  日子一天天的过,终于在这一日,丁乐乐看完师父在王府治疗的手写病历。她又从其中挑出一些病历及药方,一一摆放在视线所及的位置,这一忙又是两、三个时辰过去了,她揉揉疲惫的双眼,再一次从字句间重新排列。

  师父是治疗到第三个月才发现杨苓姗的病症有问题,开始在病历上利用师徒常玩的“摩斯密码”留下讯息。丁乐乐从中搜寻字句后,是愈看心情愈沉重。

  “小姐,你怎么坐在桌上呢?”

  房门口突然传来晓研的声音。

  丁乐乐一抬头,一见她要踩进来,急道:“小心,别踩脏了。”

  闻言,晓研跨过门槛的右脚悬着不敢踏地,她目瞪口呆的看着从地上延伸到床铺上,全是一张张摊开的病历,连走的地方都没有,难怪主子要坐到桌上去了。她屏着呼吸,小心翼翼的踩着空隙走进。

  “这是——”她突然襟声,因为丁乐乐将手指摆在唇瓣上,朝她挥挥手、示意走近。

  她紧张的走到桌旁,丁乐乐才低声跟她款:“我发现师父留给我的讯息,但其实内容都差不多,显然师父也没把握我会不会来找她。”她有点心虚,她跟晓研撒了点谎,但她不希望晓研也跟着担心。

  “有留就好,是什么?”她急问。

  “依照讯息,我得先找到过去被师父当成宝贝的那本“疑难杂症大全”。但我们先前就在这屋里找过了,根本连本书都没有。”丁乐乐这时的沮丧是真的,若找不到,哪看得到师父在里面留下的其他讯息。

  “那我们要到哪里找医书?”晓研也头疼了。

  “真是好问题,书啊,书——”丁乐乐的眼睛突然一亮,她立刻跳下桌子,但一脚踩在师父写下的病历时,她又急得蹲下身,一边小心的收拾着,一边看着也蹲下来帮忙的晓研。“我想到王爷的书斋,那里藏书不少,我今晚就摸进去晃晃。”

  晓研愣了愣,收拾的手一停,“不行啊,那里是最大的禁区,小姐干么不直接去借就好?”

  “你傻了啊,那尾死鲷鱼天天找碴,我这时大喇喇的去借医书,不就代表我无法可想,才借医书找灵感?万一他藉故找梁老太医去跟王爷说什么,那可怎么办?”丁乐乐边收拾病历,边移动脚步,“我现在是主治大夫,那尾死鲷鱼是副的,一旦交换位置,我不就惨了?我还奢望那三个愿望呢,万一我找不着师父时,就靠那三个愿望来要求王爷了。”

  “也是。”晓研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又开始收拾病历。“所以小姐今晚改去夜探书斋了,那小姐一定要很小心,那个叫聿宽的,给人的感觉冷冰冰的,怎么看都觉得他不好惹。”她小声的说着。

  丁乐乐莞尔一笑,“晚上不是他在守门,你放心。”

  晓研大大的松了口气。不知怎的,她对聿宽就是莫名的感到恐惧。

  丁乐乐对聿宽倒没多大的想法。事实上,她这段日子白天、晚上都忙,根本没时间多想其他的事。

  白天,每每到碧水阁把完脉后,她便藉着想药方之便,明目张胆的东晃晃、西走走,大约摸清楚王府各院落厢房的位置。

  朱晋棠的冠柏院居中,杨苓珊的碧水阁在右边,她跟梁侑聪师徒的院落在更右下方,这些全是禁区。如果只在非禁区走动,倒不会迷路,但要在这有着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回廊花径的大禁区走,肯定会在繁复的路径中绕到昏头转向。

  可她每晚为了打探师父的下落,硬是将这区的弯弯绕绕给搞清楚了,这才能在入夜后左避各岗哨、右闪巡夜侍卫,还得小心藏身的暗卫,当然,她更庆幸自己的功夫不错,不然早就被发现了。

  这么多夜晚,她最常逗留的自然是碧水阁,她一身黑衣躲墙角或趴屋檐偷听杨苓珊有没有提起关于师父的事,但杨苓珊从不曾提及,说最多的是对朱晋棠的爱有多执着,两个丫鬟都轮番劝着,然后杨苓珊就呜呜呜的哭,害她好几回都只能打瞌睡。

  不过,现在有了新线索,她的精神都来了。

  思绪翻飞间,她跟晓研来来回回的收拾病历,又堆成一座小山放在墙角后,两人随即来到院落后方的小厨房,丁乐乐打算煮个面吃,待会儿还得去碧水阁把脉,替杨苓珊弄点小汤药或药膳。

  由于朱晋棠规定大夫得自己监控药汤,丁乐乐索性也不吃王府伙食,自己开口要食材,就她跟晓研烹煮食物来吃,倒也自在。

  此时,橘红夕阳斜斜照入厨房,炉火上正煮着一锅水,主仆俩边聊边准备食材,打算烹煮一道补身又养气的蛤刷丝瓜面线。

  就在切切洗洗时,丁乐乐听到某人的脚步声,但她当作没听见。

  接着,某人就不请自来的敲着门板。

  丁乐乐光听脚步声就知道是谁了,再加上这讨厌的敲门板声,她头也不回的道:“鲷鱼兄,来蹭饭吗?”不是她坏心,而是这家伙天天挑这时间来。

  “本太医姓魏名渔向,而且,我吃饱了。”魏渔向咬牙切齿,虽然他有几回真的是闻香而来的。

  “‘刁鱼’出没,晓研,这里交给你了。”丁乐乐无奈的放下菜刀,回身看着还是气得牙痒痒的魏渔向。

  晓研强忍住笑意,对最近老是从对面小院子过来的魏渔向也算熟悉了。

  其实他不难相处,只是话里对杨姑娘多了份呵护不舍,对她家主子的意见也就多了,偏偏她家主子口才一流,总能辩得他气呼呼的离去。

  不意外的,晓研听见前方小厅里传来魏渔向的嗓音,他针对丁乐乐今日午时的药方提出质疑,更对她近日以食疗为主不以为然,但丁乐乐丢了一句药食同源、是药三分毒,再引经据典,指出每种食物皆具有“四性”、“五味”、“归经”,如何除寒助阳、降火补气、如何发挥收、降、补、散、软等药理效用,依病症活用,药食结合等等,她滔滔不绝的说着,让魏渔向招架不住的脸色苍白、差点没口吐白沫,最后,在晓研端了香喷喷的晚膳进来时,他垂头丧气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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