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阳光晴子 > 伪娇皇 | 上页 下页


  若非太过仁慈,知道她需要宣泄白天的紧绷压力,他早就将通道给封了,何必还多事的派武功高强的福康在傍晚时分守在通道出口,暗中保护她的安危,可看来,他的宽容并没有让她收敛,反而我行我素!

  好凶喔!明明女皇不是她,但她竟也被他叨念得心生愧疚,如果坦承她不是金言,这家伙大概会以为她在推卸责任,又把她骂个臭头吧?

  “我知道了,就去御书房吧。”努力的装出一脸忏悔的模样,试图他能消消火。

  “走吧。”

  跟着他走出寝宫,她刻意放慢脚步。不然,天知道御书房在哪?

  严伦抿紧薄唇,觑她一眼,磨磨蹭蹭的,是要走下走?

  他干脆阔步而行,走过一弯曲桥后,来到一座同样是金碧辉煌的宫殿,但走进去,感觉就不同了,多了书香味,有好多好多的书架,却空间宽敞,长长的桌上备了文房四宝,还有一堆她只有在朝廷大戏中看过的奏摺。

  她在他犀利的眼神下,走到椅子坐定,就见他端坐在她的正对面。

  他将一本奏摺交到她手上,“看看,告诉我准备如何批示。”

  “是。”

  她认命的摊开这本写得密密麻麻的奏摺,偷偷觎他一眼,另一手则学他拿起毛笔在砚台上蘸了墨汁,煞有其事的一边看一边皱眉沉思,但是,一看他不注意,便将手上这本偷偷的塞回去抽出另一本,看有没有简单一些的。

  糗的是,有些字她连看都没看过,结果换来换去,一本比一本还让她头痛。

  她到底在于什么!严伦一再压抑就要爆发的怒火,手上的毛笔被他握得就要应声断裂。

  她以为她在买东西?货比三家?好好的一叠奏摺,被她抽出来插进去,都摇摇欲坠了,而她还自以为瞒过他,继续换来换去?

  但言宣儿真的觉得自己快疯了,这些奏摺涵盖内容之广,让她看得是眼花撩乱。

  这本,货币改革写了一长串,另一本是某高官因病溘然长逝要抚恤金,下一本是威远将军成亲希望女皇亲临祝福,还有这本写某官在公众场合批评女皇不重国事,要她迅速缉拿以敬效尤……

  老天爷,这些鬼东西她是要怎么批示?

  问她买哪支期货,她还比较有概念咧,因为,为了当一名有执照的期货大师,尚未放暑假,她就逼自己在大半夜起床挑灯夜战看期货,一放长假,更是进入期货公司工读。

  美围芝加哥商品交易所的夏令交易时间都在晚上至半夜,往往等她忙完下班,都早上五、六点了,再撑到回家,她几乎是累得倒头就睡。

  暑假过去一个多月了,她已经习惯日夜颠倒的生活作息,而在古代的这一天真的好漫长,她是真的、真的撑不下去了。

  四周静悄悄的,薰风从窗口吹拂而入,她的眼皮愈来愈重,脑袋开始点,再点……终于,她的脸贴在桌上,右手的奏摺掉落桌上,左手的毛笔落在桌角,笔上的墨汁滴落好几滴!

  没想到她就这么趴下了,严伦拧眉看着她呼呼大睡的容颜。这样她也能睡?直觉的,他要伸手唤醒她,但是——

  绝非他多心,总觉得她变得有些不一样,至少这是头一回,进到御书房后,她这么乖的翻看奏摺,虽然习惯欠佳,抽来塞去的,可这也是第一次,她没有朝他飞扑,上下其手,谈些风花雪月的事……

  严伦瞪着她睡得香甜的容颜。她又想玩什么把戏?

  夜色深沉。

  钧王府内,一处隐密的地下室里,灯火通明。

  年届四十的钧王,是当朝女皇的皇叔,此刻他正气势非凡的坐在一张仿龙椅的大位,一帮心腹死党则分坐两侧,个个脸色凝重,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原本钧王已通知他们,他已行弑女皇,解决了肉中刺。

  待早朝时,魁星湖畔应该就发现了女皇浮尸,届时,以国不能一日无君为由,让众臣推举他为皇,谁知,金言竟一如往常于早朝晚到,并无异样。

  时间分分秒秒的经过,桌上茶水早凉了,密室的气氛仍如冰窟,有人忍不住的打起哆嗦,如坐针甏。

  见众人坐立难安,钧王神情更为冷硬,偷偷瞄看他的心腹这下更是不敢动了。

  因为这位野心勃勃的王爷,右颊有道从眼下延伸到嘴角的陈年伤疤,接个人透着阴柔的气息,一袭绸缎锦袍,贵气有余,神情冷戾,唯独紧握的拳头流泄出他心中的愤怒。她应该死了!

  此刻,他本该举杯庆祝的,可为什么她却没有死?一个不谙水性的丫头跌入那么深的湖里怎么能活?

  再说,她被他推入湖中,幸存的她怎么可能不派人捉拿他?这一切都透着诡异。

  “你们都走吧,在这间密室里所说的任何一句话、一件事,只要在宫里内外定漏了风声,我们都是在同一条船上的人,一个也逃不了!”他冷冷的道。

  众人脸色刷地一白,旋即纷纷点头,“明白。”

  等众人鱼贯的从密道离去,室内只剩下钧王和他的贴身管事瑞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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