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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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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谈马?!”胤律那双锐利的黑眸绽放两道精光,站起身来,妓女们纷纷退了下去。 他眼神一扫到小梅,她只好也欠身退下去。 岳上弦觉得不太对劲,尤其是他又唤来老总管备来文房四宝。 胤律冷眼睨她,“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昨儿个的名门闺秀跟今天的莺莺燕燕才是本贝勒要的女人,你看清楚了吧?” 原来……她明白了,但他就真的这么讨厌她吗们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不是我要的女人,我自然不可能碰你,那你留在这儿有什么用处?” “我……”她想不出来。 看她那张沮丧的胖脸,他相信她再笨也应该懂了!若不懂,他的动作也够清楚了。 她突地瞪大了眼,看见他在纸上挥毫写上“休书”二字,“这是——” 胤律略微停笔,看着一脸难以置信的她,刻薄的道:“应该‘没关系’吧。” “这——” “在你看清自己根本没有一个当妻子的本质后,难道会介意我写休书?” “可我无处可去呀!” “我可以给你百两黄金,只要不当我的妻子。” “不行!苏婆婆说了,女子要从一而终,一女不事二夫,我生是——”她倏地住口,只因他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极为冷硬,大手一挥,将文房四宝全扫下桌。 “你就是要巴着我不放!”他的黑眸进射出凛冽冷光。 “我——”她被那两道冷光吓到,忍不住的倒退两步,但他立即欺身向前,暴戾的脸与她的相距只有咫尺,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袭来,令此时紧绷的氛围更为加剧,地脸色微白。 敬酒不吃要吃罚酒,那就别怪他了!胤律黑眸半眯,“你当真这么想做我的妻子?!好,先好好的伺候我喝茶吧!” “砰”的一声,他的手掌用力拍上圆桌,桌上茶具整个弹跳起来后,又平稳落下,但他的手一离开,桌面上竟还有一只清晰掌印。 岳上弦心里一骇,猛往喉咙里咽口水。 “喝茶!”吼声再起。 她吓得急忙上前为他拉开椅子,待他甩袖坐下后,她又急急为他倒上一杯茶,看他接手后,连忙倒退三步,就是不敢靠太近。 胤律才喝上一口,就火冒三丈的将杯子扔出去,还好巧不巧的敲到她的额头。 “痛——”她手一碰,额头流血了。 “这么粗暴的丈夫你还要?!” 原来……她拿起袖帕轻轻擦拭额上的血渍,再看着他那双残酷的阒黑眼瞳,她在心中轻叹一声,点点头。 不意外的,那双黑眸进出两簇更沸腾的怒焰,像要烧向她了。其实也不是她要故意赖着他的嘛,而是苏婆婆说了一女不能嫁二夫,女人没男人又会被欺侮…… “我要洗澡。”他皮笑肉不笑的又命令。 “呃,是!” 明知他是故意找碴,但岳上弦也只好赶紧唤来小梅及丫鬟们,先收拾地上的墨汁纸笔,又搬来浴盆及热水,好不容易准备妥当,满头大汗的她正想伺候他脱衣,没想到他竟大脚一踹就将她踹进澡盆里去。 “少福晋!”小梅及丫鬟们惊呼一声,赶忙上前,使尽吃奶力气将倒栽入水的她给拖了出来,她吃到水、呛到水,脸儿涨红的咳个不停,浑身湿淋淋的,看来好不狼狈。 小梅很生气,但看胤贝勒那张冷血的俊颜,也不敢为小姐出声。 “把水换掉,因为这水已经洗过一头母猪了。” 胤律残忍的伤害她,因为她的不识相、高攀。 “还有,找别的丫头来伺候!”他鄙夷的眼神看着因浑身湿透而更显现出那浑身肥滋滋、水桶腰的岳上弦,“你已洗干净可以出去了!” “那我出去了!” 她知道他在气什么,可这儿是她的家呀,教她怎么走呢? 小梅难过的扶着像落水狗的小姐走到门口。 “岳上弦——” 一听胤贝勒又唤了她,她脚步紧急煞住,回头看他。 “你要当我的妻子就当吧,但最好远离我的视线范围,我就不找你麻烦!”他冷冷的说着,她也只能点头回应。 但她也不明白,苏婆婆为何要找上一个比自己还要漂亮好几倍的男子当丈夫?将心比心,易地而处,他娶她这房媳妇的确太委屈。 还好,苏婆婆也有交代,要以丈夫为天,既然丈夫要她闪得远远的,那她可是“乐”得闪得远远的。 听闻江南风光明媚,但她这几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现在有了丈夫的命令,她出门逛逛,可是名正言顺、顺理成章了。 §第三章 接下来的日子,岳上弦不仅游山玩水,还走入人群,由于身份特殊,百姓们一时还不太敢亲近她,不过,几个时日下来,众人发现她为人可亲、不端架子、极好相处,什么事都“没关系”,平易近人,那张圆圆的脸儿也总是笑呵呵的,见到老的、小的,无不嘘寒问暖。 一些目不识丁的婆婆妈妈们,也因而大着胆子麻烦她写封家书给远在异乡打拚的儿子,就连七、八岁的孩童也争着请她说故事给他们听,她是有求必应,是百姓们眼中的平民福晋呢。 此时,就在大太阳底下,一间矮旧的民房前,十几名老老少少的百姓们人手一截细树枝、聚精会神的跟着同样拿着树枝在沙子上写字的岳上弦这么一笔一划,在沙堆里写出了一个个歪七扭八的“和”字。 这也是有求必应之一,教写字儿。 “少福晋,你怎么当个火爆贝勒的福晋?”一名老婆婆没写字,倒是好奇的看着愈看愈顺眼的岳上弦问。 她一边纠正另一名四十多岁妇人的字体,一边回以一笑,“出嫁从夫,胤贝勒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那你这样四处趴趴走可以吗们”另一名婆婆也忍不住的问。 她点点头,重写一遍给该妇人看,“这也是他准许的。” “但贝勒爷最近一直往怡红院跑,那是妓院啊。”又有人说话了。 岳上弦停顿一下,才笑道;“没关系啦,他有他喜欢吃的菜,我刚好不属于他要的吧。”这一点其实是确定的。 “也是,贝勒爷对外说他的房间成了‘猪舍’,因为他娶了——噢呼,好痛,谁打我?!”说话的中年男子原本很生气,但一见友人使给他的眼色,他这才想起自己是在跟谁说话,连忙尴尬道歉,“少福晋,对不起。” “没关系,其实我已经习惯了。” 她真的不介意,在济南时,早就被人这样骂过了。 “不可以习惯啊,你是少福晋,而且亲切又可爱,怎么也跟‘猪’扯不上关系——呃!”一名婆婆本想安慰,没想到反而说了令人困窘的话,不禁一脸歉然。 倒是岳上弦嫣然一笑,“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也谢谢你的赞美。” 语毕,她的目光随即落在人群里一名穿着粗布衣裤的七岁小女孩身上,小女孩正以一双好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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