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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话语乍歇,杜琬芝走了进来,正巧听到他在赶袁裘儿走。“好一点了吗?康爷——”

  “嗯,你辛苦了一日,也回去吧。”

  他还是下了逐客令,当下杜琬芝神情一黯。

  袁裘儿小声的提醒,“可是这里晚上只有爷一人,我的房间离这里也有一段距离,爷要是不舒服,临时想叫个人,也没人听到。”

  “你是在咒我吗?”他的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温度,但并不是厌恶她,而是讨厌自己刚刚藉着酒意吐露脆弱的懦夫行为。

  “不是,我是想说,我可以照顾爷。”

  “不必了!全走开!”他厉眼一瞪,吼声一起,两个女人同时禁声、后退、再后退,直至出了房门,将门关上。

  “还能吼人,应该还好。”杜琬芝苦笑低喃,但在看向袁裘儿时,表情转冷。

  “你也回房吧,别留在这里顾人怨。”

  袁裘儿在她冷眼相逼下,只得跟着她一道走。

  走到她房门前是,杜琬芝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奴仆后,冷声冷语道:“我警告你,别想趁今夜这个机会去巴着康爷,他酒已醒,不可能酒后乱性。”

  酒后乱性?!袁裘儿瞪大眼,红着脸急忙澄清,“没有,我没想做什么!”

  她神情刻薄的睨视,冷声警告,“没有最好,康爷不喜欢麻烦别人,也不喜欢女人太靠近他,你最好聪明一点。”

  “我知道。”

  “还有,康爷不是你这个低三下四的人可以拥有的,你不要有非份这想,徒增他的困扰。”她冷冷的又训了她一顿。

  袁裘儿只能频频点头,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她说一句,自己的心就像被人搥了一下,好痛好痛?

  目送杜琬芝离开后,她垂头丧气地去烧柴火,回房洗了澡后,上了床,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真的不放心爷啊!她看着房内的烛台好一会儿,突然灵光乍现,坐起身,拿了条薄被后,咚咚咚的跑回爷的房门前,用薄被包住自己后,靠坐在门柱旁。

  她真的好聪明啊,如此一来,若是房内的爷发出什么声音,她都能及时进去帮忙。

  夜越来越深,也越来越寂静。

  她先是打盹,接着忍不住困意,眼皮重重垂下,终究沉沉地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一个奇怪的声音干扰,她缓缓转醒,眼神迷蒙地望向声源,这才意识到这个声音是由屋内传出来的,她睡意全消,丢下薄被,起身推门进去。

  “水、水……”床榻上的康晋轮因为发烧而发出呓语。他好难受,不住地发出喘息和低喃。

  他感觉到有人进房,那个人给他干涩如沙漠的喉咙几口甘泉,接送解开他单衣的衣襟,一次又一次用湿手巾擦拭他发烫着火的胸口和额头。

  是女人吗?身一的手冰冰凉凉的,他忍不住一把扣住她的手臂,将她拉靠在自己身上,或许是之前她暴露在冷空气中,整个人都冰凉凉的,帮他着火般的身体降了温,不禁舒服地吁了口长气,将她搂得更紧。

  袁裘儿一会儿拿水,一会儿换毛巾的,进进出出,忙来忙去,身上却只着薄薄的单衣,其实冷得发抖,而贴着他发烫的身体,就像偎头上暖炉,身子一下子温暖起来,令她眷恋得不想离开。

  但男女授受不亲,可以这样吗?

  康晋轮热得昏昏沉沉,依着本能搜寻她身上的其他冰凉处,发烫的脸甚至往她脖颈间埋,害她粉脸通红,还来不及推开他,他那热得发烫的双腿就緾上她的下半身,不安分的大手不只何时探进她的衣衫内。

  不成啊!她羞得想挣脱,但昏睡中的男人力道大得吓人,她根本无法逃脱,只能任由他上下其手,这儿摸摸,那儿磨磨,他的身体又热得象块烙铁,烫得她发冷的身子香汗淋漓。

  她的发汗似乎让他感到不快,他竟然开始扯她的前襟,粗鲁地拉掉她的肚兜。她倒抽了口凉气,还来不及反应,他已停歇在她的高耸处,找到他要的冰凉。

  老、老天,他竟然将她哪里当枕头,她耳根发烫,不知所措地颤抖着,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叫醒他吗?

  可他似乎神智不明,若唤醒他,两人不都尴尬?

  时间以缓慢的速度流逝,她发觉他身上的温度渐渐退了,安稳熟睡,手的力道也小了,她紧崩了一夜的身子终于能挣脱他的箝制。

  她站在床沿,整理被他弄乱的衣着,再望向床上熟睡的他,此刻的他看来无威胁性,还多了分稚气,更显俊美。

  外头的天空灰蒙蒙的,天快亮了

  她不敢再眷恋这张俊颜,为他盖好被子后,便赶忙回到自己房里,小小地打一下盹就上工了

  天亮了?不,似乎已日上三竿,阳光热烘烘的

  康晋轮头微疼地从床榻上坐起身来,环顾寂静的房间,却不见任何人

  不,不对,他有限的记忆中,有个模糊的身影不停的在他眼前挪移,

  昨晚高烧的体温让他下意识地偎向冰凉处解热,虽然那时他昏昏沉沉的,脑袋混沌,仍隐约记得那柔腻肌肤偎着自己,那舒服感和冰冷的感受,让他一夜好眠

  叩叩,敲门声陡起,就见杜琬芝端了早餐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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