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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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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恶人,仇人无数,你一旦落单,你跟两名丫头绝对会被抓、被恶意对待,最后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别再说这种愚蠢的话。” “真是如此?恕潆潆不认同,我身为你来婚妻一事在南城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可从未有人上门寻仇,还有,先前你提过那些想嫁给你但又善变的女子,也都无仇人找上门吧?”她很讨厌他话中的恫吓以及——他说自己是恶人的自嘲,那种语气让她的心莫名一揪。 他嗤笑一声,“是没有,因为说那种话的女人实在不少,就没人当真,可是,从你跟我同车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成了目标。” “目标?” “是,缪家堡做的生意五花八门,在各地都有客栈、钱庄、镖局及商行,消息流通很快,这几日已有不少探子迅速送来消息,说我们被盯上,要特别小心。” “这样值得吗?”她突然间道,“为了我这样的人,让一行车队走得慢而小心,危险度不也会因此增加吗?” “什么叫你这样的人?” “我说过了,我不是一个绝佳的妻子人选,我恐怕活不久。”她从小就是个被死亡阴影笼罩的人,随时都可能死去的她,实在不值得他大费周章。 缪霆威没来由的讨厌起她话中的豁达,那种像是无牵无挂的语气让他负气道:“短命更好,我一点也不想找个叨念我到老的妻子!还有疑问?” 这个男人,口气这么冲,但黑眸里的不悦却如此明显,难道—— “你不希望我早死,是吗?”贺潆潆很惊讶。 “我杀的人太多,血腥场面也看多,只是烦了,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他别开头,口是心非的说。他知道她其实想活着,才会喝下那一碗碗难入口的药汤,可她又总是觉得自己拖累了别人,不愿造成负担,这样的心思让他的心有点难受,甚至是不忍,虽然,这种感觉根本一点狗屁道理也没有! 贺潆潆常常一人独处,所以感觉比任何人都要来得敏锐,她的确见到他那双黑眸里一闪而过的不忍,有点难以相信的喃道:“你竟然是个善良的人……” 这女人!被看破心思的缪霆威黑眸半眯,凶巴巴的怒道,“你还不认识我,别这么快下评论!” 但他这一凶,就更让她相信自己的感觉,开心的说:“不,我相信我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 他蹙眉,直勾勾的瞪着眼神坚定,脸上还漾着一抹诱人笑容的粉脸,沉下脸说:“别想讨好我,我不会因此放你走!” 她知道他误解了,只是,他的防备心未免也太重了吧! 因为从这一天开始,除非必要,他几乎不跟她交谈。 *** 马车内,一片静默,偶尔只有翻看文件或写字发出的声音。 即便是赶路,每日仍有些缪家探子送来卷宗,缪霆威总是在车内边看边批示。 贺潆潆本以为只有皇上才会日理万机,但这段日子看下来,身为缪家堡的少堡主也不遑多让。 此刻,他拿着毛笔批示卷宗,她则静静地在另一旁看书,各据一角。 突地,缪霆威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对她开口说:“日后,你是缪家堡的少主夫人,一些情况你也该知道。” “呃——不用了。” 不理会她的拒绝,他一反这几日的寡言,详细说明缪家堡的现况。 缪家堡有许多训练有素的密探,专门搜集各方消息,而缪家最大宗的生意就是押镖,进出缪家堡的人物自然也相当复杂,三教九流皆有,堡里人员众多,但日后她跟他住的致远楼是禁区,只有几个特定打扫的仆人能进出。 至于缪家堡所经营的钱庄、酒楼、客栈等等都是缪家编制的分堂,负责各个区域的布线、支援,所以,由缪家堡押送的镖物至今从未被劫,但从未被劫不代表无人劫镖,树大招风,缪家这块金字招牌有很多人想打破,除了可以证明自己的能力比缪家堡强外,那些押送的镖物也大都价值连城,抢一件就可以衣食无忧。 贺潆潆只是静静的听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沉静得令缪霆威差点说不下去。 但他得说完,就他得到的情报,接下来的路程状况会更多,他得让她知晓,如果他们始终走宫道…… “我们这一趟走到这里,已由沿途的各分处帮我们搬走不少石头了。” “石头?”她终于有了反应。 “挡路的、寻仇的,全被我的人杀了。” 贺潆潆脸色陡地一白,“杀了?” 他冷笑,“不然你以为我们这一路怎么能走得这么顺遂?” 她愕然的瞪着又将目光放回卷宗上的男人,她知道,话题结束了。 可她无法就这样接受,一想到她行走的一路上有许多人死于非命,她便感到毛骨悚然。 缪霆威悄悄抬头瞥了神情惊惧的她一眼,目光又回到桌上的文件。 他承认自己对她有一股莫名的私心,之所以告知她缪家堡的黑暗面,是要她有心理准备,他知道她会害怕,所以严禁任何杀戮场景在她面前出现,导致沿途的各分堂战战兢兢的,要是其他女人,他才不管她们会怎样,可面对她……不过也是一个女人,为什么他会替她想那么多? 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他只能烦躁的抛下纷乱思绪,专心处理堡里的各项事情。 ***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的,这一日,缪霆威等人抵达一处热闹城镇,而且一入城,就有缪家人引领他们到缪家堡分堂经营的“悦来客栈”入住。 片刻之后,缪霆威跟贺潆潆就在客栈的上等厢房内,面对面用餐。 见她胃口欠佳,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缪霆威心里莫名的有点火。 从他告知她缪家的黑暗面后,原本吃得不多的她就吃得更少了。 他知道她的内心受到不少冲击,但她没有呼天抢地的要求他放她走,也没有以泪洗面,只是当个没有声音的女人,总是静静的吃、静静的喝、静静的看书,可他宁愿她发泄出来,也不愿她把事都闷在心里。 蓦地,他注意到窗外一隅有人影闪过,立即大吼,“来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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