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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他往前走了两步,她忍不住又喊了他一声。

  他回头看她一眼,她咬咬下唇,“你——你要小心。”

  他们从慈幼庄园回来的路上,有黑衣人拦车,韩元殊下车跟那人谈了近半个时辰,一上车后,表情不是很好,她关心的问,他只答了一句,“要抓到大鱼了,只是,这条大鱼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是我想都没有想到的人。”

  她听得不是很懂,但她看得出来,韩元殊的表情是凝重的,所以,她也担心他会不会有危险。

  他突然再度走近她,“你放心,等一些麻烦事处理得差不多,我就找媒人上门,我有自信,你娘不会拒绝把你交给我的。”

  她粉脸爆红,“我——我回去忙了。”她头也不回的奔回厨房。

  他勾起嘴角一笑,很快的离府,策马前往皇宫,向皇上禀报这次抓到的几条小鱼已经派人押解进京。

  “二爷查到商银被放置在官府的公库里,亲自审问商家是否贿赂地方官,商号喊冤,拿出借据,证明是官府大人商借的。”

  “地方官脸色惨白,坦承挪用公款,但因公库里的库银不足,无法进行民生用事,爆出贪渎,为符合账册金额,不得不向商号借商银补足。”

  两名黑衣人正接连向赵建宽禀报消息,一说完,就再退到一旁,另外一名黑衣人再继续上前,呈报最新消息,“甘城有人暗中在查唐心楼新栋的建造者及工人,甚至还有消息指出,若有人有当年的建构图,将奉上重金,但我们的人查不到对方是谁。”

  赵建宽负手在后,听完消息,静默不语,背后的多名黑衣人也不敢开口。

  他步上凉亭,在大理石桌前坐下,沏上一壶新茶,缓缓啜饮一口,目光不疾不徐的掠过自己这间位于赵府内的独立别院,一砖一瓦,都用了上乘的建材,楼台亭榭都是精雕细琢,院内的摆设家具也是价值不菲,这些,全都是靠他自己——不,也许还靠了一个女人才得来。

  但还不够,他要更多的权、更多的利,他不甘只是相爷的女婿,他有自信他可以爬得更高、更高,所以,他做了很多很多事,花了很多心血布局,即使,得辜负那个女人……

  冬风呼啸而起,卷起地上的枯叶,再缓缓落地。

  他的目光落在那些黑衣人身上,这些全是他费尽心力严格训练出来的死士,藏身于市井,必要时替他办一些麻烦事,甚至夜探高官府第,收集官僚情资。

  像是那几名地方官挪用公款一事,他早有讯息,他等待时机,再主动向皇上请求查案,但皇上另派他人查缉,所以,他再以匿名书信向几人通风报信,教他们以商银替补官银,掺杂其中,好逃过查缉。

  本以为,这案子,查案人会无功而返,他得以再次请缨去查缉,如此一来,他便能立下大功,没想到,韩元殊洞察官银、商银的替补,顺利查个水落石出,几名挪用公款的贪官已经陆续被押解,数日后都将送到京里的刑部大牢。

  是韩元殊奉皇命查库银被私用一事,难道也是他在暗中调查他在甘城藏金的事吗?

  不可能!八年了,韩元殊若真要查他,不需要用到这么长的时间,但不是韩元殊又会是谁?!还是杜铁招了什么?

  不可能!杜铁根本不知道替他跟北川黎族搭上线的幕后指使者是他,胡家兄弟再怎么刑求,也无法从他口中套出自己的名字。

  只是,杜铁也的确留不得,他与纪长春、东方会有联结,万一,敌方一步一步的抽丝剥茧,还是有可能逮到自己……

  没错,只有解决这些人,他才能安稳过日,但杜铁被关在戒备森严的天牢,他的人进不去,又如何斩草除根?!

  蓦地,几名黑衣人向他行礼,无声无息的飞掠离去。

  半晌,就见他的父母在两名奴仆的随侍下进到别院。

  他起身行礼,“父亲、母亲。”

  赵家二老互看一眼,赵母要开口,但最后还是看着丈夫道:“还是你跟儿子好好谈吧。”她再看儿子一眼,步出别院,也要奴仆们跟着她离开。

  “父亲有什么事?儿子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他为父亲倒了一杯茶。

  赵父在亭子里坐下,“就算你有很多事要处理,你也得拨些时间陪陪咏珊,她不只是你的妻子,还是相爷的女儿。”

  “她又怎么了?”他根本懒得理妻子,成亲这几年来,为了赢得他的注意,她总是制造不少问题,甚至搬离别院,住到赵府的西院独住。

  “她近日食欲不好,你娘问了,还以为她有了身孕,结果,她却笑了,说她懒得替你瞒了,说你们自婚后,一年同床共枕也没超过十次?怎么会呢?”

  他实在很难理解,沈咏珊才貌双全,除了脾气娇了点,没什么大问题,“难怪这么多年来,她没有为家里生下任何子嗣,我要你纳妾,你也坚决不要。”

  “爹,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而女人从来就不在重要的事之列!

  “赵家只有你这个儿子,香火之事就不重要?还是,你心里还想着王郁薇?”

  他脸色一变,“儿子还有很多事要忙,没空去想一个死了多年的女子!”

  赵父见儿子瞬间变脸,他欲言又止,但最终只是叹了一声,步出亭台,离开别院,不意外的,就见妻子站在别院外不远的长廊,他走过去,向她摇摇头,再将他们的对话一五一十的对妻子说。

  她没想到儿子说得如此无情,再想到王郁薇是服毒自尽,她心里就不安,“王郁薇虽然死了,但她对儿子付出不少,有时夜里风吹草动的,我心里就有些不安,我们家的确愧对她。”

  “建宽也是要娶她的,是她不认分,只要当正室,不肯屈就小妾!”

  “但我记得建宽明明给了承诺要娶她当正室啊。”赵母不过五十岁,记忆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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