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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她绝对是个野蛮不讲理的女孩,自己撞入他怀中,还大骂他“色胚”,他只好直接点了她的昏穴。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野蛮美人这么受欢迎,看着那一双双高举的手,他正想将她丢给最接近的一名男子时──“不行给啊!她会被抢成一团的,公子。”

  “她还没嫁人呢,万一衣服被撕裂,哪块肉被瞧见了,她还能嫁人吗?”

  李姨跟杜婆婆急急伸手拦阻,勤敬推出的手这才又收了回来。那只好──他直接解了她的穴,在她悠然转醒时,拍拍她有些茫然的小脸儿,“林杰会赔偿所有的损失,你站好了。”

  “站好?”皱着柳眉,朱小小喃喃低语,瞪着近在咫尺,像极了女人的精致容颜,似乎还没清醒,一直到她感觉自己被放下,绣鞋踩在那一大块眼熟的三层肥猪肉时,才陡地回过神来,咬牙切齿的大喊,“你这臭──”

  “家伙”两字还卡在喉间,那个她生平见过最帅的男人竟然施展轻功就要闪人,她想也没想的弯下腰,捡起那块肥猪肉,使尽吃奶的力气狠狠将它丢了出去。

  时间只有剎那,原本还优雅施展轻功要跃上屋檐的勤敬,后脑勺冷不防的被那块软不溜丢的暗器袭击,在反射性的伸手去接他心中所想的暗器后,低头一看,俊脸倏沉,阴郁的瞪着手上的肥猪肉,“你这个女人──”他难以置信的瞪着居然还抱着肚子呵呵大笑的女人。

  “飞啊,再飞啊,我还有呢!”她还真的又捡起一大块排骨,“不想第二次被猪肉打到,就快下来,像个男子汉把自己闯的祸处理干净!”

  他一挑眉,“那是林杰的事,而我这个人一向是有仇必报。”话语乍歇,他手上的肥猪肉往她一丢。

  但她可是个鬼灵精,早在他动手扔向她时,便先闪一步,本以为已安全逃过,没想到她竟然错了,这个俊美的紫衣男子也是个古灵精怪的高手,他第一次扔肉竟是扔假的,就在她洋洋得意的抬头看向他时,一块空中飞来的猪肉就这么迎面而来,“”的一声,正中她那张美人脸!

  “哈哈哈!”

  听到男子清朗的爆笑声,朱小小气愤的一把拿下脸上的那块肉,恶狠狠的想再丢回去。但哪还有那臭家伙的身影呢!

  她气急败坏的怒叫,将手上那块肉再甩了出去,“可恶!什么林杰?林杰在哪里?真是见鬼了──”

  “噢!是、是我啦!”好死不死的,被天上掉下来的肥猪肉打到的就是马车夫林杰,他欲哭无泪的拿下罩在头上的油滋滋猪肉,后悔万分的从胸口揣出刚刚那名贵公子给的银票。不知道够不够赔啊?

  呜呜──他不该耍帅的,不该说自己驾车技术一流,唬烂他的马是跑得最快的,结果,一再鞭打马儿的下场就是马儿失控乱跑,这下子他要大瘦荷包了,呜呜呜──万泰客栈里,勤敬洗了澡,换上一身白玉长袍,整个人看来丰神俊朗、卓尔不凡,虽然这张挺女性化的美人脸蛋也曾让不少男人看直了眼。

  整理好衣服,他走出房间,两名友人早已叫了一桌好酒好菜在上房恭迎他了。

  “敢问咱们俊逸风流但一向又不正不经的勤敬贝勒,被一大块生猪肉打到的滋味如何啊?”

  甫在椅子上坐下,不怕死的好友之一季治平就出言嘲笑,一旁的黄子健更是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

  这个小城镇不大,再加上有朵猪肉摊之花,众人茶余饭后的八卦就是绕着朱小小打转,看今天哪个人又被当了冤大头?谁又被拒卖了?甚至有谁抬起黄金几箱要去送聘,结果被她用金子打得满头包、落荒而逃等等。

  所以,在他们听到朱小小拿了猪肉块,神勇的打中一名陌生又俊美的男子,又被男子回敬给她时,马上联想到今早才到访的勤敬贝勒。

  也只有他这个吊儿郎当、游戏人间的贝勒爷才会这样玩,不然,若是他们遇到这种事,不让官府把冒犯他们的丫头给打个几十大板,他们是不会消火的!

  “真的好奇?”勤敬先喝了口茶。

  “当然。”一想到那光景,他们就乐不可支,笑得猛拍桌子。

  他突地站起身,走到房门口,把店小二叫来,指示一番后,就见店小二脸色古怪,但碍于是贝勒爷的吩咐,也只能下去照办。

  勤敬笑逐颜开的回到位置坐下后,季治平立即倾身向前,贼笑的问:“你还没回答我们的问题。”

  他露齿一笑,“稍安勿躁,我得想想怎么说比较贴切。”

  “也是,这是人生头一遭。”

  “应该也是唯一的一次,哈哈哈──”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接力调侃,勤敬脸上只是带着神秘的笑意。

  不一会儿,店小二又送了一道加了盖子的菜上来,但他看来一脸害怕,双手还抖啊抖的,就在季治平与黄子健不解的看向他时,他竟然拿开盖子,直接从盘子里各丢了一块生猪肉砸向他们的头,但也随即吓得抱头跪下,“不干我的事啊!”

  “搞什么?”

  “想死啊!”

  两人急着拿掉那令人作呕的肥猪肉,差点就要挥拳揍向那向天借胆的店小二,但掌势立即被笑容可掬的美贝勒给化解。

  “亲身经历,还需要问我感觉如何吗?”勤敬挑眉一笑。

  两人即便有一肚子火也发不出来了。

  “对了,半年未见,这两块生猪肉就当是久违的见面礼,拿回家烹煮一番,铁定别有滋味。”他随即要面无血色的店小二将两块沾了“贵气”的猪肉打包好,待会儿好让他们拎回家去。

  被勤敬狠狠的酸了一下,季、黄两人是既无奈又尴尬,谁叫他们没有掂掂自己几斤重。勤敬交友满天下,与苏州的御沙贝勒是挚交,两人更是皇上公开赞赏的才子,一个不拘礼数、功夫了得,深入民间察寻民情,就像是皇上的另一个分身,一个则是治理黄河水患的有功大臣,就连朝中再怎么重量级的王爷、将军,也得敬他们三分呢!

  “好啦,我们糗你,也被你捉弄了,怎么有空来看我们?”季治平为好友倒了杯酒,好奇的问。

  “想找个好老婆。”

  他这么一说,酒刚入喉的季治平“噗”的一声喷出一道酒箭,猛咳起来,而黄子健嘴巴上的一块肉也应声掉下来,神情古怪,“你在说笑话吗?逃过婚的人居然想找老婆了?哈哈哈──”

  “随便你们笑吧,但在看到御沙的爱妻夏芸儿为爱牺牲、为爱奉献的高贵情操后,我相信女人不全是那么肤浅的,所以我浪迹天涯,誓言一定要找个也像夏芸儿一样的女子为妻,不过──”他仰头喝了一口酒,叹息一声,“好的菜色好像已被挑光光了。”

  “啧!堂堂一个贝勒爷会挑不到好菜色,你太挑了吧?”季治平可不平啊。

  “不是挑,我要找命中注定的女人。”

  闻言,他们再次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不是他们爱笑,而是他们从不知道勤敬也有这么不切实际的一面?

  被好友们一再嘲笑,勤敬倒不怎么介意,只是寻寻觅觅下来也有几个月了,可怎么也没遇上一名令他一眼就心动的女子。

  季治平挑眉看着并没有跟着笑的好友,“你是认真的?”

  “当然。”他漂亮的眼眸转了一圈,“其实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命中注定的女人,跟让老天爷来决定自己妻子人选的意思应该一样吧?”

  季治平跟黄子健听不太懂,因为这个我行我素的贝勒常有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惊人之举出现,完全不按牌理出牌的。

  “不懂?”勤敬魅惑一笑后,拿下自己戴在手中的尾戒,起身走到窗户前,“我如果将这个戒指朝外用力丢出去,三天内,只要是一个女的捡到、未婚,而且还很有缘份的戴着它出现在我眼前,那这位姑娘就是我的福晋,你们觉得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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