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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他和羽荷是命中注定要相爱一生的,他可以放心的去爱、大胆的去爱她了!

  阿美芳在看见儿子欣喜若狂的举止时有一时的错愕,然而过不了多久,即被他超疯狂的喜悦感染,也跟着乐不可支的手舞足蹈起来。

  “美芳!”

  罗杰惊惶失措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她和培德一起迎向从地下室惊惶的狂奔土来的罗杰。

  “画……画……”

  “画怎么了?快说啊!”看他面色苍白,阿美芳也急了。

  “画失火了!”

  “怎么会呢?”

  何美方和培德面面相觑后全转身朝地下室奔走。

  “你有没有灭火啊!”何美方边跑边叫。

  “不……不是那种失火啊!”罗杰慌张的跟在他们身后气喘呼呼的回答。

  而在何美芳和培德面对那幅花精灵画像时,他们也终于明白罗杰所说的“不是那种失火”是什么意思了。

  在这幅绝美的画像中,惟独停歇在花芯中的花精灵起了火焰,而其它的百花则是无火。

  而奇特的是花精灵身上的火焰只是显现在画中,它无烟也无灼热感,彷佛只是附在画中冉冉起伏的火炬。

  培德吞咽了一下口水,将右手贴向泛出火光的花精灵中羽荷的五官上,突然,一股灼热感从画中席卷击向他的手掌!

  “呀——”手心的烧痛感令培德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

  何美芳急忙的打开他的手掌,这一看三人全呆住了,培德的掌心除了烧伤的红肿外,画上的一小火苗竟引了过来在培德的掌心上舞跃。

  “这……”培德错愕的伸出左手摸触右手掌的火苗,奇怪的是火苗如同画中一般无烟雾也无烫灼感。

  一股不好的预感闪过培德的脑海,在看向手上的火苗半晌后,他将日光移到盏中羽荷着火的脸孔,“难道羽荷出事了?”

  不再多想,他急忙往上奔去,阿美芳和罗杰见状也尾随在后。

  管家张妈在着急的往地下室飞奔的同时险些和培德一行人揰成一团。

  “张妈,你还好吧?”培德急忙的拉住差点被他撞倒在地的张妈。

  张妈摇摇头,“火……火……”她喘了一声,“外面……好象是羽荷小姐家的那一区冒出了浓烟大火……”

  培德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不再言语,三人急忙开车疾驶向离这里才十分钟车程的羽荷家。

  “他们赶得到吗?”木费塔与安嘉妮双双伫立在水晶球前,看着培德一车三人在路上疾驶的车影。

  “会的!”她肯定的道,“浴火重生的羽荷绝对会和培德相守一生的。”

  木费塔瞥视她一眼,“可是画中火焰显现的时间迟了些,照你先前所算计与施以巫术后,画中该是在林训民尚未点燃火苗时就该出现警讯告知培德前去救援的。”

  安嘉妮冷艳的眸中黯了一下,她苦笑的瞄了身旁的木费塔,早知瞒不了他的,因为他也是巫界中新生代的佼佼者。

  “你也知道,这是一场连我也改变不了的宿命之火,因此我只能藉画像出示警讯,只是,”她盯着水晶球中的培德站在熊熊大火的温室外亟欲闯进救羽荷,不过罗杰和何芙芳硬是拉住他的身子拦阻他,“我被我父亲阻止了。”

  “什么?”木贺塔的脸色不变。

  “没错,他知道了。”安嘉妮僵硬的扬起嘴角,“我比他早了一步施行巫术,因此他只来得及施行一个“时间咒”将时间延后。可是我有信心,”她定视着他,“我是孟兰太租母的转世,这其间的意义只有我最明白,这一世纪就是解除咒语,解放受困的画中灵魂的世纪,羽荷绝不会死的。”

  木费塔明白的点了点头,只是被安嘉妮的父亲发现她帮了几世代宿敌的家族后代,她的命运……彷佛得知木费塔内心的担忧,安嘉妮牵强的朝他笑了笑,“我和我父亲的战斗即将开始,不过,这一次我绝不会束手就擒的。”

  望着她黑眸中的坚定莹光,木费塔也只能勉强的回以一笑,因为他知道安嘉妮面对的将不会是一名单纯的父亲,而是一个坚守孟德尔租训,绝不允许画中灵魂脱困的疯子!“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培德像发了疯似的硬要冲进火场。

  何美芳和罗杰是使尽了力气拉住儿子,但他们也感觉到自己快力不从心,抓不住培德了!

  “让我进去,老妈,老爸——”培德拚命狂吼,“羽荷在里面啊!”

  “儿子,你冷静点,也许羽荷不在里面啊!”

  “是啊,你这样贸然闯了进去不是寻死吗?”

  何美方和罗杰是你一言、我一句的劝说着他不要做傻事。

  “求求你们!”培德红着眼眶吼叫,“你们明知道羽荷在里面的,画上的火焰,还有我掌心上的人,这代表什么你们不知道吗?”

  罗杰夫妇当然明白这异象所表示的意思,可是他们就只有培德这个宝贝儿子,而眼前劈哩咱啦的熊熊大火,他们怎能眼睁睁的任由儿子闯进火炬当中被火舌吞噬身影?

  眼见父母没有放手的意思,培德赤红着双眼,突然大力的甩开了他俩朝着炽热灼烫的熊熊火舌冲了进去,留下来不及拉他而面色如死灰的父母。

  快速冲进温室的培德,身上全是火,在急忙的朝地上翻滚熄掉火苗后,他脱下已烧坏的薄外套,强忍下火海中频频高升的温度、呛鼻的烟雾与愈来愈稀薄的空气,他大声的叫喊:“羽荷,羽荷!”

  花卉树丛间全是争相吞噬的火舌,培德咳嗽着亟欲寻找羽荷纤弱的身影,“羽荷!羽荷!”

  突然间,他的脚在花道间踢到柔软物,他急忙的蹲下身子,讶异的看到徐淑子昏厥的身子,她的额头上还有着斑斑血迹。

  一股强烈不安再度袭来,培德赶紧站起身子往里面的实验室跑去。

  在浓烟密布的实验室里,他找到了双手被捆在椅子上已奄奄一息的羽荷,而在它的身旁则是失去意识的林训民,他拿起了长桌上一罐空了的安眠药罐再看了看林训民脸旁的几颗安眠药,难道林训民是想……摇了摇头,培德赶紧解开羽荷的绳子并拍拍她的脸颊,“羽荷,振作点!振作点!”见她毫无反应,他急得大吼:“羽荷,你给我醒过来,醒过来!”

  陷入昏迷状态的羽荷在培德急切狂吼的声音与粗鲁摇晃的举动中幽幽的醒了过来,“培……培德?我……我是在作梦吗?咳……咳……”

  “别多说了,我们得赶快出去。”他边说边脱下自已的衬衫往实验室旁的浴室走去,在沾湿衬衫后,他将衬衫交给她,“捂住你的口鼻。”

  羽荷点点头照做,然后在跟着他的步伐朝后门走去后,她突然摇摇头的大叫:“培德,还有徐妈,徐妈还在前头!”

  “可是……”培德为难的看了眼前方熊熊的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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