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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够了吗?”培德突然抽开他火热的身子脸色铁青的注视着她。

  “我……”羽荷瞠目结舌,恍惚的想从那被撩拨而起的新鲜感受中抽离。

  “你是来试炼我会如何粗暴的待你?来印证一下我对你的欲望到底强到什么程度?”他冷冷的道。

  “培德!”羽荷伤心至极的凝视着他,“你怎么可以将我想成这样?”

  “我该怎么想?”他冷笑的将口袋中的半截状元红送给她。

  羽荷皱起了眉头,“为什么送我这个?”她不解的凝视着他,状元红又名火刺木,花语“刻薄”。

  “你会不懂吗?”他嘲讽的瞟了她一眼,“那是回敬你的。”

  “我不明白。”泪水再度盈眶,羽荷难过的摇摇头,“你为什么这么不友善?”

  “羽荷,”培德僵直的定视着她,“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在送给我小株的枫树,一长束的针头果及假杜鹃后,你认为我该友善的待你吗?哈!”他铁青着脸嗤笑一声,“而你示爱的目的就是来看看这一个被你揭露原始欲望的野兽是不是还渴望若你?”

  “我?不!不是的!”她频频摇头,珍珠般的泪雨潜然飞落。

  她是真心表白,再者,她并没送那些花啊!

  枫树的枫可象征春风得意:而钉头果的花语为自我膨胀、虚有其表、表里不一:假杜鹃的特色是花色善变……这三种花语对他俩现在仍紧绷的关系而言,不都含有嘲讽之意吗?是谁?

  “我没有送这些花给你,事实上在送给你大理花之后,我就不留再送给你任何花卉了,因为我不想再打一场安静的战,我想直接跟你接触、直接跟你表明爱意“够了!”培德阻止羽荷急于解释的语句,“现在并不是枫红的季节,可是耶株枫树却有着深红的叶瓣,那不是从你的温室中出来的吗?”他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你想看我的笑话,是吗?”

  “不,我不是,请你相信我。”泪流满面的羽荷急于驳斥,“我没有送那些花,我绝不会去讽刺一个我爱的人。”

  “羽荷。”培德不知所措的回视着她,望着这双泪汪汪透明双眸闪着凄惶悲怨,他的心软了,他也不想再去追究她究竟是作戏还是真情流露,他好累!

  “罢了,信与不信已不是问题所在了,我们就到此为止了,再见。”骤然的结束了话语,培德匆忙的往沙滩走去。

  “为什么?”羽荷在他身后哭喊,“为了你,我努力的改变自己虚弱的体质,找了营养师、找了专业教练健身,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我是为了你啊,培德,我想真正成为你的Partner,你明白吗?一生一世的拍档,你为什么没有勇气接受我?”

  耳闻她的嘶声叫喊,培德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向车子,他俊逸的脸上布满哀恸,然而,他混乱的思绪却夹杂着苦喜悲愤。

  这段其情对他而言是页解脱?是难过?是愤然?他呆滞了!然而内心的另一个声音却叫他回头!

  不!他怔愣一下摇头,他无法确定自己在傻的回过头拥住她并大声说出他爱她的同时,她是否会突然笑说他的痴傻,说她是开玩笑的。

  他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很可悲,一向勇于接受得失的他,在面对纤弱的羽荷时却变成了一个胆小鬼!

  “培德”羽荷喊得沙哑的声音在愈来愈强的海风中哀鸣。“培德,我爱你,你真的不愿和我在一起了吗?”

  星期三的海岸边只有两、三名游客,他们诧异与好奇的日光全集中在羽荷声嘶力竭的声声叫唤中,而那名始终都未回头的男子则是进了车子后快速的驶离了这个阳光、海浪、沙滩交织的天地。

  谁也没有注意到羽荷悲哀的背影身后藏着一双愤懑的眼睛。

  林训民双手握拳的藏身在岩石起伏的几颗大岩石后,他脸孔扭曲的注视着岩石上伏身啜泣的羽荷。

  羽荷刚刚一句句向培德示爱的字句与沉溺在他拥吻中的沉醉神色,不停的随着海风的吹拂与碧蓝的海面呈现在他脑海。

  他的爱就这么不值?那次在羽荷家发泄心中的不满后,抱着歉疚的心,他不时的驾车跟随在羽荷身后,希望能为当时失去理智的行为做一解释。

  看着羽荷身旁那名专业教练调整羽荷在阳光下的运动时间时,他就恨!因为他清楚的知道羽荷做的这一切全是为了培德!

  他不甘愿,知道羽荷不再送花给培德后,他请了花店将一些花语为冷嘲热讽的花卉送到培德家去,为他自己也为羽荷讨回一些自尊。

  然而他今天看到了什么?

  “羽荷!”他咬牙切齿的道,“你就一定要这样糟蹦自己!卑微的去请求他的施舍?”在愤怒的低喃中,林训民也在心中作了一个决定。

  §第九章

  伤心欲绝的羽荷疲惫的待在温室看着一室灿烂缤纷的花卉。

  这些花儿再也安慰不了她的心灵。羽荷泪眼婆婆的想着。

  在她前一钟头从海边回到家时,徐妈便兴奋的为她开门,然而,在见到她失魂落魄的伤心神色后,徐妈蓦地收回兴高米烈的神情,只是沉默的跟着她走到客厅,倒了一杯水给她。

  她知道徐妈的心中一定也是涨满失望,因为只有徐妈才了解她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邀约培德出去跟他表白的,结果却是令人伤感!

  重新回到温室,静坐了半个钟头,不请自来的疲累与孤寂却阵阵袭向心田,羽荷觉得自己虚软无力,不管在心灵或身体方面。

  她想阖眼休息,却发觉闭上酸涩的眼睛,她在海边与培德相处的伤悲话语全在脑海里如放电影般的一幕幕掠过,徒增心灵悲恸。

  思即此,突然“砰”的一声奇怪响音传入羽荷的耳朵,随之而来的则是杯盘落地的兵兵兵兵声,这些声音在这间偌大静寂的温室襄更添奇异气氛。

  一股不安顿时涌上羽荷的心房,她忐忐的朝声音所在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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