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阳光晴子 > 亲一个,花精灵 | 上页 下页


  何美方幻想一下那画面是愈觉好玩,她觉得羽荷是个很有智能的女孩,骂人不带脏字,很“艺术”的达到自己的目的。

  因为孤挺花代表着“喋喋不休”,那群紧迫钉人、矶矶喳喳的记者群被人“先发制人”的塞住嘴巴后,这一肚子的问题已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了。

  而记者会也是超快速的,在羽荷轻声说句“谢谢你们的关心”后,就结束了。

  “好了,别再抱怨了,其中还有几位记者公开赞赏她的高招呢。”

  “但是也有几名记者批评她太过高傲。”培德提醒道。

  “无论如何,她是有个性的,所以儿子,”阿美方看他一眼,“选个好花然后再去拜访她,这是你该做的,就算不为公也为私吧!”

  “私?”

  “对啊,我记得当年孤僻的羽荷还挺喜欢跟你在一起的,而她和我们公司合作的这几年来,她人在美国,我们在台湾,这业务洽商,你大都是派经理前去,仔细算算,这几年你们碰面也没超过五次,而现在她回来台湾,这距离拉近了,你是没有借口不去看她的。”

  其实何美芳留对儿子对羽荷的态度感到困惑过,有好几回,罗杰要培德视自飞往英国共拜访羽荷,了解她新研发的香水并商讨一下适用的年龄层,但培德却找来诸多借口拒绝前往。

  久而久之,他们也习惯了,这美国之行就由经理级的员工负贞了,但是现在人家都在台湾了,同样住在阳明山的别墅区,不去拜访,怎么说也说不过去啊。

  捂德叹了一声,他也知道自己拗不过去了,“好吧,我会抽空过去看她的。”

  “这还差不多。”何美芳满意的一笑。

  培德仰望蓝天,只有他内心深处清楚自己为何不愿与羽荷见面,因为他幼年即萌发的情丝,并未因岁月的流逝而稍见褪色啊。

  连羽荷接过林训民手中的向日葵花束坐了下来,略显苍白的脸上有着一丝为难。

  林训民是恩雅集团的第二代负黄人,年轻的他带着一个白金框的眼镜,斯文的五官虽称不上英俊,但有其独特的沉稳气质。

  为了挖角,他已经跟她接触有两年之久了。

  只不过,她也清楚他要的不仅仅只有她香水的发行所有权而已,他还要她,而行事稳重的他,也从不隐藏对她的爱慕之意。

  她低下头着着手上鲜黄的向日葵,它的花语即为“爱慕”,只是她对他却没有那种感觉。

  半晌,她才低声叹道:“训民,你还不放弃吗?”

  林训民凝睇着眼前恍若小苍兰般的羽荷,纯洁还带着令他感到愉悦的一份清香,她是百看不腻的。

  纵然她单薄的身子与时常紧蹙的眉心,往往让他感到她的虚弱与忧郁,然而就是这样混合的一种难以言喻的气质紧紧的吸引着他,让他下定苦心,要追求到她。

  而为了迎合她的喜好,他也下了一番苦心学习花卉、花语,期待能更接近她难以捉摸的心灵。

  两年了,虽然伊人仍不动心,不过从她愿意和他交谈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很满足了。

  “羽荷,你明明知道我的心。”他笑笑的道,“虽然,我必须承认我希望这一次不会再收到“亚麻花”。”

  羽荷不知所措的站起身子并将向日葵花束放在桌上,她离开这庭园的小亭台,走到相距不到二十公尺的温室。

  这温室里的花卉树木有上百种,全是她所钟爱的,而这次自美返国定居,她也将那里的花卉全空运过来。

  因为它们是她的世界,象征着她体弱与孤寂的生命,看着璀璨盛开的花朵,她彷佛再次重生,然而,若见凋零枯萎的花朵,她亦感到自己生命力的流失……“你还是不肯邀我进去?”林训民打断了她的沉思。

  她摇摇头,那是她一人的世界,除了自小养育她长大的奶妈徐淑子之外,她从不让任何人踏进她的世界一步,即使是她的父母那一对眼中只有彼此,却从未注意过她的父母,也不能踏进一步。

  林训民脸上有着明显的失望,他知道她还不愿意让他走入她的内心世界,因为温室里的花朵是她的一切,而他也相信自己在里面绝对能察觉到她赤裸裸的内心世界。

  羽荷站在温室门口,她回头看了他一眼后即开门进去,她拿起了挂在旁边柜子上的剪刀,走到右边一片浅蓝色、五片花瓣的亚麻花前,随手剪下了几枝后,并将剪刀放回原处走了出来。

  林训民看到她的手上拿着自己已拿了N遍代表“感谢”的浅蓝花朵时,不觉露出苦笑。

  羽荷咬住下唇无语的走向前。

  “我明白了,可是我会再接再厉的。”他接过她手上的花。

  “训民”羽荷朝他郁憢一笑,“外面比我好的女孩子很多,你何必……”

  林训民坚定的摇摇头,“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你,我有耐心也有毅力,我想这两年来你也看见我的真心了。”

  “可我……”

  “我知道你还无法接受我,没关系!”他凝视着她一会儿后,将日光落在她身后的温室大门,“我等着,等着有一天你会让我进入你的温室,我想那时候我们的关系就不只是现在的朋友而已。”

  羽荷凄凉一笑,只有她清楚,自己的这一颗心早给了另外一个男人了,而除了他以外,她绝不会让任何一个人碰触她的内心世界、她的温室。

  “好好照顾自己,我过些天再来看你。”林训民向前轻吻她的面颊后转身离开。

  注视着他高壮的背影,羽荷的心中是满满的压力,说真的,她并不希望他再来看她,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却无法动摇他内心的坚定,这让她感到吃力疲乏,她只想要一个人,静静的……四十开外的徐淑子将手上的一杯温开水及药包放在小亭台的石桌上,她出声咦了一向弱不胜衣的羽荷,“羽荷,吃药了。”

  羽荷点点头不发一吉的走了过来,和着水,她一次吞下五、六颗的心药丸,她除了靠花来滋养她精神上的生命力外,再来靠的就是这些药丸子了。

  从小体弱多病的她自小即与药结下了不解之缘,就地有记忆以来,她的生命多半是在寂寞、药品、床上与书上度过的。

  徐淑子心疼的注视着她寂寥的神色,拥有平凡面貌的自己,在第一眼看到五岁的羽荷时,就爱上她了,那种爱是心疼的爱。

  一个恍若仙子的五岁小女孩,她的脸上没有着同年龄小孩的活泼天其,却有着超龄的冷漠,而餐餐都需有药包配饭的她,苍白的脸上总无血色。

  徐淑子难过的摇了摇头,虽然她是羽荷的父母花钱请来的保母,可是她却是打从心坎里疼这个女娃儿。

  而她欣慰的是自己的真心付出并没有白费,她是惟一被准许进入羽荷心中的“在想什么?”她疼惜的顺顺羽荷乌黑的发丝。

  “还能想什么?”羽荷牵强一笑,随即朝温室走去。

  “想他吗?”徐淑子跟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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