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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一盅盅的高档昂贵补汤尽往巩棋华这送,这让太子妃跟其他才人、选侍、淑女们眼红。

  一来,这个巩才人刚进宫就卧病在床,也没替她们这些姐姐们端上一杯茶,这会儿还让太子低声下气的宠着,众女早已憋了一肚子气,又打听到太子连圆房都没有,便这么珍惜的给她补身,更是火大了。

  这一日,太子妃等人趁着太子面圣的机会,几个人连同伺候的宫女太监,浩浩荡荡的来找巩棋华了。

  荷芯急急忙忙的要将瘫卧在床上的主子扶起来,但这几日,主子补汤喝得少、吐得多,要说身子好了多少,实在有限,根本爬不起身。

  巩棋华虚弱的想起床,但实在力不从心,只能瘫靠着床柱,向几人点头行礼,“请各位姐姐见谅,妹妹这身子太差,依礼……咳咳咳……”

  穿金戴银的太子妃坐在椅上,其他女人一一列在她身后,但巩棋华没见到曾有过一面之缘的李雪。

  太子妃等人见巩棋华咳个不停,面露不安,也不知这病会不会传人啊?个个拿起绣帕遮口鼻。太子妃更挥手道:“行了行了!别说了,我们也不需要你行什么礼,就要你别不识好歹,都进宫里来了还想当什么贞女,你这是看不起我们吗?”

  就太子妃的想法,太子之所以这么宝贝巩才人,就是因为还没得到巩才人的身子,若得到了,这巩才人迟早会失宠,而这就是她今天来打压的目的。

  “咳咳……不是……是棋华的身体……”

  “好了,走了走了。”太子妃看她苍白又虚弱,再加上咳个不停,就怕此病会传染,也没心情跟她耗,来去匆匆。

  其他人见了,也都不敢多停留,就怕染了病。

  荷芯急急端了杯茶,让巩棋华喝,拍抚着她的背,让她顺顺气儿,“才人,您的身子可得争气点,不然咱们的日子过得战战兢兢不打紧,就怕您会受罪。”

  巩棋华明白她的忧心,东宫这些女人看来都不好相处,明白太子的耐心也有限,可每每她气色稍好,太子便想与她翻云覆雨,让她反胃不已,最后仍食不下咽,连汤药都吐了出来,下意识的排拒与恐惧。

  这一晚,太子再度进房,一把就将她拥入怀里,“来,让本太子……”

  话未完,巩棋华竟不由自主的狂呕起来,陈嘉葆马上被吐了一身,瞪大眼看着身上的秽物,他再多的耐性也被磨光了。

  他火冒三丈的一把推开她,让她整个人趴卧在地上,怒指着她,“把本太子当什么了?是脏东西?还是瘟疫?一看到本太子不是吐就是身体不适,你就那么清高?”

  “殿下,才人只是……”

  “闭嘴!”他倏地转头怒瞪荷芯,见她吓得跪下后,他再瞠视着躺在地上呻吟的巩棋华,“要死要活随便你,本太子不会再踏进这里一步!”说完,他甩袖走人。

  这一次陈嘉葆是吃了枰砣铁了心,不再进巩棋华的院落一步,自然的,那些昂贵的补品药汤也全没了。

  “活该被冷落!新人一下子就变旧人,她到真厉害。”

  东宫花园里,太子妃跟几名太子侍妾谈笑如花,吃着茶点、喝着醇茶,好不惬意。本来呢,从右丞相府来的巩棋华让她们倍感威胁,毕竟褚临安贵为右丞相,权势直逼皇帝,就担心巩棋华进了东宫会喧宾夺主,没想到不过是一只病猫,连爪子都没有。

  就在这几个人笑闹开心时,一对主仆匆匆经过花园。

  太子妃马上嘲讽的扬高声音道:“最笨的就是以为巩棋华进宫后,她就能多一名有力靠山的傻蛋,没想到如意算盘打错了。”

  “对啊,殿下也不再去她那里,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就是,哈哈哈——”

  听到这些,李雪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步伐更急了,身后的宫女也急急跟上。

  可恶!可恶!全是巩棋华的错!害她只能闷在房里,哪里也不能去,就怕让人讪笑。

  李雪的火气愈来愈旺,倏地转往巩棋华的院落。

  见到卧病在床的巩棋华,她抬手狠狠给了对方一耳光,“因为你,害我现在动辄得咎,太子老在我面前数落你的不是,气我没弄清楚你的身子碰不得,千错万错全是我的错!这全是你害的!”

  这一巴掌让巩棋华苍白的脸上顿现红印,连李雪都被自己的力道吓到了,但巩棋华只是神情木然的盯着床架,仿佛没有灵魂,徒留一个躯壳。

  “你、你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了?”李雪被她那无魂无魄的神态吓住,见她依旧不说话,只能转身离开。

  荷芯忍着泪水,连忙拧了毛巾,小心翼翼替巩棋华敷了敷红肿的脸颊,“才人,您别这样,荷芯会怕啊,您跟荷芯说说话好不好,您别这样好不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如果魂魄能飞,她一定一定要飞到他身边……她不想待在这里了,如果死了就能离开,那又何必贪活着。

  窗外下起了霏霏细雨,想起过往的一幕幕,她不由得泪眼婆婆。

  §第七章 岁月流逝花凋零

  其实褚司容的日子也不好过,因太子不再谈论巩棋华的事,他只能透过其他管道打听,另外阮贵妃备受皇上恩宠,近日竟缠着皇上要出宫游山玩水,没想到好不容易上了两天早朝的皇上答应,带了一干随从护卫、太监宫女,浩浩荡荡再次撇下国事出游,这段时间,各朝臣递上的奏摺依旧全权交由右丞相处理,若谁敢跟右丞相作对,便是跟自己过不去。

  在褚临安的专权下,东铨皇朝开始衰败,百姓民不聊生,偏偏没人治得了他。

  这段时间,褚司容仍密切与几个反右丞相的朝臣聚会,共同商议国家大事,但众人似乎已无计可施,只能面面相觑,摇头叹息。

  感受到如此低迷的气氛,褚司容突然想起一个人,“皇后呢?她可是国母,在皇上面前说话也有分量,可否从她那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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