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阳光晴子 > 帝妃二嫁 | 上页 下页


  时月纱忙抬手抹去泪水,朝李凤玉露出一抹微笑,要她别担心。

  “皇上己分赐两位娘娘入住永晴宫、千峨宫,伺候宫女四名、太监二名、珍玩珠宝、金子一箱、银锭百两……”秦公公念了一大串话,但时月纱己没有在听,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今晚就能与靳成熙独处,心里除了激动,还是激动。

  入夜了,雪花仍然飘落。

  时月纱身在皇上所赐予的永晴宫,宫内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园榭廊庑建造得相当典雅,与李凤玉所居的乾蛾宫相距不远,亦方便她们时时作伴。

  此刻,宫女们正忙着为她梳妆打扮,她全身早己洗得香喷喷,穿上粉绣肚兜、雪纺纱衣,套上厚重的红色绸袍,再披上羊绒保暖披风,好抵御春夜的寒风。

  在四名宫女随侍下,她走在长长回廊上,避开了再次飘零的细雪,前往皇上的寝宫。

  行经殿前侍卫后,她们再次走进雕梁画栋的皇上寝宫,眼见这金碧辉煌的熟悉景物,时月纱只能拚命的深呼吸,好压抑心里的激动,她真没想到自己还能再次走进靳成熙的寝宫。

  思绪翻涌间,两名宫女已为她脱下保暖披风。

  “皇上正在入浴,请兰妃娘娘暂候。”殿内太监上前拱手行礼。

  时月纱紧张的坐在床缘,四名宫女站在左右两侧,门口,则站着两名太监。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时月纱交缠着十指,心脏扑通狂跳。她知道寝卧后方连接了终年恒温的浴池,她与靳成熙从前也曾共浴,他长年习武,全身肌肉纠结……粉脸倏地一红。天啊,她怎么开始胡思乱想了

  “皇上。”

  奴才们的叫声,让她顿时从乱七八糟的思绪中回了魂,就见到靳成熙己是一身银白衫服走到床前,大手一挥,所有宫女、太监立即行礼退了出去。

  她则是瞧他瞧得直了眼。终于独处了,终于……她眼眶忍不住泛红。

  靳成熙浓眉皱,不解她璀璨明眸里的深情与激动所为何来。“兰妃。”

  他这一唤,时月纱才急急的站起身,再慌忙的屈膝行礼,“纱、纱儿谢谢皇上赐名。”

  冷静,冷静,即使她整个胸口都翻腾着许多喜悦感动又想哭的思绪,还是得要冷静下来,更不忘在心里提醒自己,现下的时月纱只有十六岁,该有的娇憨音涩都得有,免得像在勇毅侯府刚回魂醒来时,众人都觉得她太过沉静成熟,不像“真正的”时月纱,徒增不少困扰。

  靳成熙直视着,见她微低着头,还煞有其事的频做深呼吸,他可以感受到她的紧张,也看到她那张粉嫩的容颜上映着两团绯红。她只有十六岁,相较于二十七岁的他,实在太年轻。

  但心念一转。说穿了,她不过是勇毅侯进贡的一颗棋子,他不必多有怜借,所以对赐名“兰妃”一事,他其实是后悔的。卓兰是他放在心底深处的唯一,与他鹣鲽情深,他怎么会因一时的情深意动,就御赐此女为“兰妃”她怯怯抬头,这才看到他俊颜上的凝重与严肃。

  “皇上怎么了?”她眉宇之间有着真诚的关切。

  “你是真的关心朕?”他可不以为然。

  “真的,皇上愿意说,纱儿就听。”她用力的点点头,心头激动非常,为了听到他这低沉有力的嗓音,她已忐忑不安的等了半年多。

  “入选的秀女第一夜进皇上寝宫,都急着伺候朕。”

  因为,自第二天开始,他若要临幸,会亲自到嫔妃的寝宫去,各后妃能做的,也只是被动的等待。他这么说是要提醒她,她真的傻到愿意把时间花在无谓的“关心”上吗?

  “我知道啊,呃……宫里的规矩,进宫前,纱儿都先行了解了。”她急急的解释,也明白为什么要把握今晚,因为若能一举得龙子,未来就能母凭子贵。

  但在后宫,有很多事是皇后作主的,这一点靳成熙并不清楚。

  “所以,皇上想聊什么?臣妾都可以聊。或是皇上想听什么?要纱儿批评指教还是奉承讨好?只要皇上想听,听得快乐,我都愿意。”

  她的心评枰狂跳着,说这么多,其实她最想知道的是,她不在他身边的这一年半来,他快乐吗?

  “所以兰妃还是愿意把时间拿来谈心?”他淡漠的再问。

  “是。”

  “但朕一点也不想。”想和他交心?他靳成熙可不是笨蛋!

  见到他一双黑眸深沉而淡漠,她的心陡地一慌,“好、好,那就做皇上想做的事,臣妾绝对不说二话。”

  这情况有点可笑,但她实在是紧张,虽然不是第一次跟靳成熙有肌肤之亲,但毕竟她换了个身体,很多事也应该不一样了。

  “褪去衣裳,上床侍寝吧。”他仍是面无表情道。

  她张口结舌的瞪大了眼,那惊愕的模样其实很逗人,只是靳成熙却笑不出来。今天的选秀是三大辅臣在一年前就连手请奏,名为充实冷清的后宫、期许皇室血脉能更加开枝散叶,实则是替勇毅侯大开姻亲之门,让三名首辅大臣在皇室中的地位一致,相互制衡。

  “还是要朕亲手伺候?”见她兀自怔忡,他神情冷硬的看着她。

  时月纱一愣,呐呐的摇头,“不、不用,我自己来。”

  怎么跟过去差那么多?这一年半来,他受的委屈更多了吗,怎么整个人冷冰冰的?还是因为……她是勇毅侯之女?

  思绪飞快翻涌,她不忘褪去身上衣物,但剩肚兜跟亵裤时,她暂停动作,回头看向靳成熙。这一眼,她立即呆住了,因为他己是身无寸缕,她有多久没看到他的裸体了?

  她知道她应该别开脸的,这才是正常闺女的反应,但她是卓兰,她看过他的身子很多遍了,而且好在他看来一如她记忆中的精实,没有陌生的伤痕……他瞪视着她,看见她明亮眼眸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目光还上下细细打量他,那眼神中有种他说不出来的庆幸,彷佛安了心……

  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三名首辅大臣各有算计,他们埋下的棋子他更不想要了解,不过,看似纯稚的时月纱能对他的裸体直视打量,可见对伺候君王一事,也己下过工夫。

  “兰妃尚未褪去所有衣物。”他的口气冷漠得有若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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