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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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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晨忽然觉得有些冷,她用手掌搓了搓手臂,她能说什么呢?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忘记了如何去述说,也许在她内心深处,一直像年少时一样固执,以为有些人有些事情只要没人提起,便可以假装不曾存在过,不曾,伤痛过。 忽而抬起头,楼上的男人正看着她,指尖香烟的星火忽明忽暗。 她粲然一笑,“你好啊,林墨阳。” 那一笑,纯沏如莲。 大家都在向前看,都在向前走,只有她,总是试图停留在某一个瞬间,总是试图停留在某些春暖花开的时节。 前面的荆棘那样多,她可不可以往回走不要面对?她多么害怕啊,一天天,一年年,总在害怕一些东西,害怕看到那个孩子,害怕有可能会遇到那个男人,害怕有人询问。 她的谎言,经过时间的沉淀,裹上了一层又一层厚重的青苔,阴冷湿滑,让人再也不敢碰触。 如果能回到最初的最初就好了,阳光下静美如画的少女看向神采飘逸的男孩,脆生生地打着招呼:“你好啊,林墨阳。” 如果可以…… “这么晚了你还来看可瑞?”林墨阳将香烟扔在地上,踩灭。 呀! 安晨脸上的笑容渐渐敛起,于是又是她一贯的温柔淡雅,连原本清脆俏丽的声音也微微沉寂下来:“哎,是啊,你什么时候来的?” “下午来的。”林墨阳推开楼梯走道的门,微偏过头,眸中寒星微闪,幽沉了几分,他薄唇轻抿,“你今晚有约会吗?” 安晨轻轻捋了一下耳际边的发,“晚上景乐请吃饭。”她轻轻推开病房的门,从门缝里向里面看了一眼,“已经睡着了啊!” “只有景乐?” 安晨看了林墨阳一眼,“还有友东,景乐的小女朋友也在。”她在走廊过道供人休息的椅子上坐下,轻轻捶了捶腿,耳际的发散落而下,自成了一种欲语还休的纤弱风情。 可林墨阳知道,安晨固然是美丽的,但如果她可以,她一定是想要以最凶狠的表情来面对他驱赶他的。 他坐到她身边,目光却有几分阴冷地盯着她红润的唇,修长白晳的颈项,那里有被人碰过的痕迹,除他以外的男人。 要忍住,要忍住,他现在没有立场去干预她的私生活。 安晨抬头看他,忽然想起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今晚是准备在这里过夜的吗?” 林墨阳紧抿着唇没有说话,要忍住。 “这样啊!”其实她今晚原本并没有留宿医院的打算,她之前也已经嘱咐过看护了,只是张友东吻她吻得情难自已,她心中慌乱,便寻了这样一个借口离开。 安晨偏着头认真地想了想,按理说先来后到,如果林墨阳先要来睡医院,那么她是不是应该离开?嗯,她轻轻皱了皱眉,又想,这关林墨阳什么事?她才是可瑞的姑姑啊,林墨阳根本就没有连夜照顾可瑞的权利好不好…… 还在想如何客气得体地措辞让身旁的男人离开回他的家睡他的大觉,最好再也不要出现在她眼前,只觉一阵阴影压下来,嘴唇已经被掠取。在她惊异地睁大眼睛的同时,男人一手将她的双腕按在背后,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待安晨反应过来要反抗的时候,浑身已不能动弹。 他的吻很陌生,来势汹涌,霸道而凌厉,有一种独属于雄兽的凶狠,张友东没有这样吻过她,林墨阳年少时亦没有。 安晨呜咽了几声,然后沉于平静,林墨阳终于放开她,两人都有些气喘,空气中满是沉闷的分子。 “啪——”一声脆响在走廊里缭绕开来,不知是哪间病房的病人呻吟了一声,然后又趋于平静。 俊逸的脸上渐渐泛起几个红色的指印,林墨阳脸色冰冷,讽道:“别人碰得,我碰不得?” 两人互瞪了半晌,安晨忽然觉得这是件多么可笑的事情啊!她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一辈子优雅从容的男人,轻笑,“别人都碰得,只你碰不得。”她又想她这句话说得真是太掉身价了,好似她安晨怎样风流放荡似的,不由得又轻轻地笑了起来。 林墨阳看着她走到对面,背靠着墙壁,微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似乎在发呆,竟是视他如无物。 他目光阴鸷地看着这个女人,她今天很美,粉紫色的长裙衬得她粉面含春,流线简洁贴身的设计将她玲珑有致的身体完美勾勒。 她穿成这样去见另一个男人,让另一个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他以为他是可以忍受的,小不忍,则乱大谋,可是他妈的谁要忍,她以后再敢穿成这样四处招蜂引蝶——他暂时也不知道该怎样办好。 她看天花板,他看她。 不知过了多久,安晨看向他,“可瑞的伤好得也差不多了,再过几天我会把他送回他婶婶家,你也可以省些心了。” “他婶婶?”林墨阳不屑地轻哼一声,“他哪门子婶婶?你要真不想要这孩子,当时为什么要生下他?” 一直以来,他总是想要尽力避免对她说出尖刻的话,可是现在他想伤她,狠狠地伤她,让她心疼,让她流血,让她看向他。 他在这里,他现在就在这里。 安晨脸上露出悲伤,“是我的错。”如果当初别墅里风声雨声之中,她能够坚定地叫停,如果事后她能更注意身体的状况,如果不是她一直逃避…… “你是错了,可瑞明明是你生的,可是你却不认他,午夜梦回,你是否会惭愧不安?” 安晨点头,“你说得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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