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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盈芳只觉得飞呀飞,飞得好高,就像嫦娥奔月一样,飘了一天空的彩带,横拂在广瀚的星云之间,但她并不孤寒清冷,因为家志在设法捉住她,他的脸在缤纷柔亮的丝彩后面,有顽皮不羁的笑容和充斥着欲望的眼睛。

  “拉住我喔!不要走喔!再高,就没有氧气啦!”她在他的耳旁呢喃说。

  好奇怪的感觉呀!四周的声音是由眼睛听进去,而耳朵则看到各种影像,灵魂和肉体分开,晕眩地散在各处。从未有的虚幻,另一种存在,但同时也害怕,怕回不到原来的位置。

  但她有家志,他会拉住她……

  突然,她由天空坠下,摔得全身要崩碎。好难受呀!恍如在沙漠上,温度徒然升高,红红的太阳就在腿边,地底像有什么要爆裂。她挣扎着,自己就成为沙漠,需要甘霖、需要抚慰、需要丛丛艳丽的花朵,由裂土中钻出。

  “家志……”她呻吟着,紧贴着他。

  妈的!盈芳不是醉酒,而是被下了药,那些人存心要强暴她,这个女人竟还不知死活!

  家志一下子清醒过来,不再由着欲望和她磨菇,双手使力扳开她;但她也不弱,身体顺势随他坐起。这一过猛的姿势变化,使盈芳皱紧眉头,在毫无示警的情况下,她吐得两个人一身都是秽物。

  “好!好!真是老天有眼!谁教我杀了人家的哥哥,如今是报应当头,活该受罪!”他咬牙切齿地咒着。

  他抱她到浴室清洗,口中还骂着说:“自作自受,别怪我脱你的衣服!”

  当他除去她薄薄的上衣时,脑中一片空白,所有思绪都飞了,眼前只有她美丽浑圆的乳房,带着青春饱满,足堪盈盈一握的。那粉红,如初开的玫瑰,怯怯地引着蜂鸣蝶舞,更在他体内撩起一片春潮漫湮的欲念。

  哦!他的四月小紫花,真要杀死他的大半细胞!

  强忍着,他脱下她的裙子。呼!谢天谢地,她至少还有脑筋的套上一条短裤!

  但一想到那群混蛋有可能看到她这模样,忍不住又是一把止不住的怒火。

  他重重地把半裸的她摔回床上,还说:“我真该拍几张裸照,甚至把你勾引我的实况录下来,看你以后还有没有脸对我大呼小叫!”

  她转向他,星眸微开,很天真地笑着。

  他乱咒一声,把棉被盖得她满头满脸,自己再到浴室清理。

  他需要冷水澡,冰得像北极那种,然而怒火加欲火,就如同兴奋剂加烈酒,双重作用下,怎么也无法消除那股冲动。

  他刘家志不是没有碰过女人,在二十五岁以前,他可是那些酒廊舞国名花自动抢着要献身的大众情人。

  可是没有一个人像盈芳,在他的灵魂及男性欲望方面,都激起前所未有的大革命……但她是他一心要视为妹妹的人呀!

  或许是他这几年过着和尚生活的缘故,也许,他真需要一个女人,娶妻太麻烦,代价也太大,不如找个情妇,欲望发泄了,盈芳也可以安全做他妹妹了。

  围着一条毛巾,他回到卧房找衣物,一入眼帘,又是盈芳半裸的身体,她已踢开被,双手展开,胸部挺着,仿佛要等人去亲吻。

  他已无力再说什么,只翻出一件他的大T恤,替她穿上。

  最先她不合作,后来又说:“是家志吗?”

  他尚未回答,她就两手拉下他,肉体对肉体,他整个人趴在她身上,一旦亲密触碰,筑有千斤重的堤防,即使用北极的水冲,都没有作用了,欲望狂泄,一发不可收拾。

  然而,在理智全面崩溃的边缘,他仍清楚知道,盈芳是吃了药,是不由自主。那些违禁品,他试过一次,人似乎在地狱底层,片片瓦解,灵肉都预备交给魔鬼。

  嗑药时痛苦,醒来更痛苦,他恨透了那种失控的感觉,所以再也不碰这些药物毒品。

  他知道盈芳更恨失控,他若因此占她便宜,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

  想到此,他奋力挣开,不管咻咻的喘气、火烧的血液和全身奔流狂溢的胀痛。

  “家志,我好难受!”她轻轻唤他。

  他也难受!但此刻满足,他以后的日子会更难过!

  避开她的呼喊,他冲到门外,并将卧室由里反锁,除非她醒来,否则没有人能打开,这样她就不会受他“欺负”了。

  家志在客厅如受困的熊般走了好几分钟,慢慢才发现整件事的荒谬性。他必须把一个女人锁住来远离他的魔掌,而他跑得之匆促,连条内裤都来不及穿。

  哈!他竟被困在自家的客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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