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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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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纯洁天真的模样,依然是清清纯纯的打扮。在我之后,你又用这张面孔,去骗了多少倒楣的男人?”智威极为鄙视地说,“但不会再有了,经过我的复仇后,你见男人将会如见蛇蝎,你甚至看别人都会害怕发抖!” 倩容早在心中预料过这场面,也期待这结果,只是一路行来,皆是父亲的指令,怎会到了智威的手中呢?她的心整个紧缩,惊恐地问;“我父亲呢?我哥哥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我能怎么样?是贪婪引他们到无法逃脱的陷阱里。”他冷笑地说:“就在你搭机到这里时,他们也同时坐上另一架飞机,不过目标是中美洲的萨国。你记得吗?是我们旧时的游地,而他们即将进我待过的监狱,莫名其妙的﹑生死未卜的,他们要一丝不少地尝遍我以前所受的苦!” “不!”倩容惊慌的叫着:“不!你不该抓我父亲,他是无辜的,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我哥哥的计画!” “是吗?那他是如何心安理得的享受那笔欺骗﹑勒索来的不义之财呢?”他不信地说。 “这是我们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见他一脸的不屑,她几乎语塞,但仍试着说出实情,“真的,我父亲当时被人绑架,需要十五万美金的赎金,我们一时心急,又找不到对策,才会想到这个方法……” “两年了,你是记忆丧失,还是说谎的技术退步了?”他很明显地扬起怒气﹐“你们从我手上拿走了三十万美金,整整的三十万美金,买你那可笑的处女之身﹗” 这话击到她最脆弱﹑最羞耻的痛处。还有那三十万美金,为此,她差不多和哥哥吵到反目。他说纪家的生意需要资金,警察朋友需要打发,自然得多要一些,反正俞庆有的是钱,十五万和三十万并无差别。 这些理由,连她都不接受,又如何说得出口?但她还是要试:“除了十五万,我们还要花费,像分给警察……” “够了!”智威大喝一声,脸如凶神恶煞般地铁青,他冲过来抓住她的下巴说:“你还要编故事!一个不行,就来第二个,你不怕脑筋打结,喉咙噎死吗?我告诉你,我不会相信,也不会在乎,你的哀求,你的谎言,我只会愈听愈厌恶,然后更加重对你的惩罚而已!” 倩容细白的肌肤被他捏出红印子,被迫看着他英俊但扭曲的脸,她不想哭,然而双颊的痛和心中的苦,让积在眼眶中的泪水,簌簌流下。他盯着那两行泪,缓缓地触到他的手指,那热度像火山的熔岩般,焦灼他的皮肤,他一动也不动,任那液体一路焚燃到他的心底。 她真该死!仍是那张无辜美丽的脸孔,像他初次遇到的淡紫,清灵得毫无杂质。不!他不信,她必有面具,如千年修炼的狐,总有让她露出原形的时候!他想再增加力气,但手却不知不觉地放松。 “我不会逃避任何惩罚,这是我应得的。”她挣扎着开口说:“但求求你,放过我父亲。你可以关我哥哥的牢,但不是我父亲,他年纪大了,又有风湿病,受不了那些折磨的……” “真看不出你还是孝女!”他含满讽刺地说:“可惜一切都太迟了,现在萨国陷入内战,飞机是进去容易出来难,他们是非待一段时间不可了!” “既有内战,你还送他们去?你不怕出人命吗?”她惊愕地说,内心强制的冷静再也维持不住了。 “我没死在牢狱中,是我好运,而他们碰到这种时局,只能怪他们运气太差了。”他毫无感情地说。 “你太过分了!我们要你的钱,但没要你的命呀!你这样报复,太残忍﹑太没有人道了!”她叫着。 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气,她甩掉他的箝制,还反扑过去,往他身上乱捶,一心只想打掉他那冷酷的表情﹑高高在上的姿态,及所有令人昏乱无措的荒谬。智威没有防到这一步,她一向温婉宁静的脸充满着突来的狂风暴雨。他终于撕开她的真面目了吗?如此凶悍﹑如此野蛮,都死到临头了,她还敢打他? 他当然不能让她这样撒野,他可以一下就制伏她,但不知为什么,他无法下手,只能闪躲着,任她粉拳落下,最后她使劲一推,他还整个人跌入沙发里,模样颇为狼狈。 倩容冲到草原上,找寻可以离开的飞机,但一望无际的蓝天,除了几丝白云及一只旋绕的孤鹰外,什么都没有。 “你别想逃,也逃不掉的!”他随后愤怒地抓住她说。 “我不会逃,我只想飞到萨城,去和我父亲﹑哥哥一起坐牢!”她设法要挣脱。 “你的牢房就在这里,我要亲眼看你受惩罚!”他大吼着。 “不要!不要!我不要和你在一起,我要我父亲和哥哥!”她想踢他。 这句话莫名其妙地激怒了智威,他使了力,反扣住她的手,狠狠地说:“听着!你若乖乖听话,你父亲﹑哥哥会好过一些,也会很快就会出来;你若一直像现在般疯狂,我会撒手不管的,你明白吗?” 能有什么选择呢?她颓然地放弃挣扎,说:“你要怎么惩罚我呢?” “我说过,你有你的牢房。”他冷冷地说。 太阳即将西下,接着是很美的夕照,她却处在这种不由自主,又无法摆脱的情况下。智威牵过一匹棕色的马,身手矫健地坐上去。 “我们要走一段山路,我骑马,而你是犯人,只有走路的份了。” “你不必对我解释什么,我跟着就是了。”她忍着屈辱,走了两步又说:“我是犯人,你不是该用个手铐或绳子绑我,才更像一回事呢?” “不必了,反正你逃不掉,而且这段山路就够你受的!”他咬着牙说,不想再受她影响。 山里有苍翠树林,有清清流水,有鸟语花香,但倩容都无心欣赏,她苦撑着一点仅余的自尊,很努力地要赶上那匹褐马。刚开始还容易,接着她就上气不接下气了。她想着那些苦行的圣者,把这段历程当作一种磨练;但她毕竟只是个弹琴﹑读书的文弱女子,体力有限,又加上穿的是长裙和皮鞋,于是她愈走愈困窘。跨过一条小溪,她跌了一跤,手脚有几处擦伤破皮,但她仍很快爬起,人站得直直的。 智威停下马,回头看她,来不及说什么,她已越过他,径自往前走。她的长发湿湿地黏在额上,脸是过度运动后的桃红,一身白裙已沾着尘土。智威由她蹒跚的步履,知道她体力透支了,只是她为何不求他休息呢?他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女孩子,两年前受惑于她的美,他已应付不来;而今日她已在他控制之下,他还是有无法掌握之感。他的马只有愈走愈慢。踩过一块大石头,她又踉跄一下,幸好扶住树干,才没摔得四脚朝天。 “我们休息一下。”他不假思索地说。 “不必,我不累。”她立刻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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