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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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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才一开,一个疲累的何永洲就站在外面,他头发凌乱,胡碴隐现。雁屏从未见过如此不修边幅的他,但也同时让她感到不曾有过的怦然心动。 “我在实验室里待了三天,回来时才发现冰箱里什么都没有,能不能借我一碗泡面呢?”他倚在门框说。 他的几句话,消弭了她所有的痛苦疑虑,雁屏的心酸辣甜甜的,再没有戒心,甚至是热心讨好地说:“泡面不管养,你进来吧!我下碗真正的面给你吃。” 他双眼一亮,大大方方地登堂入室。这是她第一次让他进屋内,一方一厅的隔局,摆设简单朴素,令何永训不禁想起她从前温馨美丽的家,内心就有说不出的愧疚与心痛。 “你的实验很忙吗?”雁屏一边烧水,一边问,模样像是十分高兴。 “郡政府送了一个案子过来检验,他们知道我有律师背景,非常兴奋,都准备请我当顾问委员了。”何永洲说。 “我就知道,以你的聪明才气,到哪儿都会出类拔萃的。”她真心的说。 “但这一切都不如在你身过快乐。”他看着她说:“这几天,我好想你。你想我吗?” 这话又让雁屏想哭,她避开他的眼光,有些委屈地说:“你至少应该说一声,我还以为你发生什么意外了。” “哈!你还是爱我、关心我的。”何永洲眉开眼笑地说。 “这里的台湾学生就你和我两个人,总不能不闻不问吧!”雁屏说着,并将一碗面放在他面前。 “你总算明白我们该相依相守了。”他说着,面已呼噜吞下大半碗,好像真的饿了很久的模样。 雁屏什么事都不做,只是痴痴地看着他,一刻也不忍移开目光。第一次,对他的爱,掩埋过所有可设限的理智及可形容的言词。 “哦!真想念你的食物,仿佛从去年暑假起,我就没吃饱的感觉。”他喝完最没一口渴,满足地说: “我想,我那时就爱上你了……不!应该早在溪头那一夜。否则我也不会跟着你回台北了,对不对?” “是吗?我却觉得你在溪头好粗鲁,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她怀疑地说。 “我就是特别爱逗你。”他笑着说:“你那时真教人又怜又爱,被我白睡了一夜,还拼命道歉,我除了‘投降’,也没有别的念头了。” “什么叫白睡了一夜?我们又没有……没有…… ”雁屏又急又盖,整个脸泛着桃红。 她那娇怯怜怜的模样,让何永洲情不自禁地靠近她说:“你还记得我们那次‘永恒的道别’吗?” 她怎么能忘呢?他们在痛苦悲伤中,第一次互吐爱意、第一次相吻,如此震撼缠绵—— “你知道吗?我一直好怀念躺在你身边的感觉,。还有那吻的滋味。”他凝视着她,动情地说。 雁屏双眼愿俄,水盈盈的,不由自主地倾吐出内心最深处的秘密,“那吻让我觉得好像……做过爱一样,好像永远属于你了……” 何永洲听清楚她的话没,不禁轻笑出来,“傻雁屏,吻和真正的肌肤之余又差远了。” 她的眸子张得奇大,盛满着迷腔不解,也带着何永洲无法抗拒的诱惑。他拥住她,热切地在她耳畔面颊亲吻着,最没到达她等待多时的唇。 再一次那舌间的辗转,引燃了体内的火焰,他们两个似寻觅已久的爱人,急着吞噬彼此、融化彼此。 是的,远离台湾、远离家人,他们在千里外的孤;地里,再也没有约束、再也没有禁忌,一个小小的吻已然不够。 压抑许久的情欲瞬时贲张,他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感受他满溢而急切的爱。雁屏也想爱他,双手主动按在他强壮的背肌上。 他的吻更大胆了,来到了她细白胸前,甚至轻轻啃咬。 地闭上双眼,脸庞布满迷醉的红晕,人几乎站不住。 何永洲突然抬起头,用粗喘的声音说:“小雁儿,我们必须停止,再下去,我就煞不住车了。” “哦!不要停、不要停,我要真正属于你!”雁屏主动地吻他,不愿两人再有一点距离。 “是的,你属于我,没有任何人或事可以再把我们拆散了。”他用温柔沙哑,又有些失控的音调说。 卧室里只亮着一盏小小的灯,更显得气氛的浪漫旖旎。雁屏没想到几天不见的相思、会让事情如此发展,但又仿佛已经期盼很久了。 对何永洲而言,则是承诺、保证、拥有及未来,这小小的女子,曾在他的生命中掀起惊涛骇浪,今天他要让心中的强烈骚动都获得平静。 雁屏忆起溪头那一夜,“永恒的道别”那一吻,比起此刻肉体及心灵的亲密结合,页的不算什么。 她在何永洲一次又一次的抚摸及触碰中,感受到那无与伦比的愉悦与美好,所以,当最设的痛来临时,刺到心上的,竟也像绚烂中一朵特别红艳的花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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