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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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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一国的逻辑?雁得转过头瞪他,只见他英俊严肃的恻脸对着她,在那一瞬间,她想到他在梦中的柔情蜜意,心中不禁浮现温暖的感觉,冷酷的话也说不下去了。 何永洲是不是在关心她呢?雁屏接着摇头,不行!她不该再遇见他的,但上天偏偏又给她一次严苛的考验。没时间再质问他的动机及理由了,因为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想出另一个逃离他的方法。 何永洲的公寓就在PUB的附近,五十坪的空间经过专人的精心设计,很注意小隔局,有些女性的味道。 雁屏心里的疑窦还未真正成形,就先被屋内的凌乱吓到,她批评着说:“喂!你是住在垃圾堆里呀?我以为你是个律师,凡事要求效率和条理,但你的生活习惯却糟成这样,市长怎么敢把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呢?” 她边说还边把脚边的东西拾起放好,仿佛忘了她还带着手铐。 “你又来了,总是恶人先告状!”他哭笑不得地说。 她继续忙碌,他则在一旁看着,不敢相信她又出现在他的生活圈中。 三个月前在大庭广众下被她摆了一道,是他这一生中最糗的经验,他本想好男不与女斗地一笑置之,但她从先前的可怜柔顺,到后来的欺骗狡诈,一直在他心上徘徊不去,最后成了一颗畸形生长的瘤,干扰了他日夜的生活。 竟有人能干扰一向冷静的何永洲?呃!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只是他一直在台北的各个角落找她,想着她栖身何处?和什么人在一起……唉!谁教他有一副侠义心肠呢!吸毒份子鬼混,他心痛得想臭骂她一顿。 但教训的话始终没有出口,因为她虽名为堕落,但模样仍如先前般清灵美丽,刘海下的阵子依然纯稚如婴孩,因此,他也更无法去想像她曾遭逢的种种污染与毁败。 雁屏转身清理沙发上的报章杂志,何永洲突然瞥见她的手肘下有一片渗血的伤口,忙叫道:“啊!你受伤了!” 她像这时才感觉到疼似地,又看到手铐说:“你要把我铐到什么时候?” 他立刻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放她自由。 她审视手腕上那两环青紫说:“你看,都把人家弄瘀青了,我又不是犯人!” “谁教你要和那些吸毒的人在一起!”他一面取出医药箱,一面说。 “我没有和他们在一起,我……我是走错地方了。”雁屏想抢过棉花球,他却不肯,她只好让他充当小护士。 “走错地方?这似乎变成你的癖好了。”他冷笑一声,“我倒想看看,你还要编什么故事?” 她因伤口碰到药水,而痛得咬牙切齿,并没有说话。 见她不语,他又接着问:“你这三个月住在哪里?你的朋友都是那些帮派份子吗?” 应该说是前帮派份子,而且是她的家人。 雁屏有满腹的难言之隐,只好说:“我没混什么帮派,这三个月我都住家里,真的。” “好,那你告诉我,你家在哪里?”他帮她缠上纱布问。 这能说吗?一说就露了“馅儿”。程子风的女儿在PUB吸毒,和上何永洲的床一样严重,她不仅会没命,说不定还会被碎尸万段。 何永洲见她犹豫,便一副了然于心地说:“还有,你姓什么、叫什么?你的真名字呢?” “哎呀!我就叫小雁嘛!其他的一点意义都没有!”雁屏抽开了手,心乱地说。 “对我而言却意义重大。”他一说完,便觉得不太对劲,又忙接口:“呃!反正我这一生,最见不得好好的一个人自甘堕落,这就是我为什么会走法律及犯罪学这条路的原因。” “我并没有自甘堕落嘛!”她又气又急地说: “我的小名真的叫小雁,我真的住在家里,而且,我那天去溪头,不是离家出走,而是和朋友没联络好;今天的PUB,我是第一次去,以后也绝不会再去,你可不可以放我回家了?” 何永洲领教过她的整人手法,所以仔细评估她的话。他自幼生长在讲理智、守原则的家庭,再经政治及法律的意陶,一向不为人言所动,怎么一个有可能满口胡言的女孩,去那么容易让他心软呢? “或许我应该直接送你去警察局,一切关于你的姓名、家庭和行为,就会真相大白了。”何永洲清清喉咙说。 她的脸一下子刷白,泪水含在眼中,豁出去地说:“那你就送我到警察局好了,反正我问心无愧。可是我不懂,你是大人物,有忙不完的事,为什么要来管我?管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这叫苦人害己,你知道吗?” 哦!小雁儿生气了。何永洲抹抹脸,强迫自己不受她如梨花带雨的模样所惑。站起来说:“我们待会儿再谈好吗?我必须吃点东西,我俄坏了。” “你还没吃饭吗?”她抬起头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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