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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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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表明心中的坦荡,当启棠质问他和晓青的事时,他直言不讳说出自己的鲁莽,但就只限于谊美的这一段,其余皆避开不谈。 “难怪晓青会气成那样。”启棠摇头说:“这孩子一向心最软,对朋友同学都很好。你把她当义工的事说成在玩游戏就不对了。” “我知道了,所以才千方百计要向她道歉呀。”圣平说。 “这你放心,晓青最不会记仇,她很快会原谅你的。”启棠说:“我只想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有没有进展?” “我……”圣平本想坦白说,但仍用婉转的方法,“我想经过这件事,我一定变成汪小姐的拒绝往来户了。” “这点我倒可以帮你的忙。”启棠立刻说。 “哦!不必了!”愈描愈黑,圣平赶快说:“一切顺其自然最好,尤其男女感情之事。我怕万一院长插手,汪小姐对我愈来愈反感呢!” 启棠想一想才说:“也对。我最近被我大女儿弄得焦头烂额,实在也不敢再管你们年轻人的事了。不过你最好快把误会解释清楚,没有晓青的笑脸,我日子也不好过呢!” 院长的命令能不遵从吗?况且祸是他惹出来的。 电话不接,拜访不见,唯一的方法就是到晓青的学校去站岗。 说到站岗,圣平不是很有经验,事实上医科学生被人高捧着,很少有这种机会。他的一个同学便曾经吹嘘,说只要女朋友迟到一分钟,他掉头就走,不管任何理由。圣平刚进医科,也曾和一些女孩约会,她们都没让他等过,反而是他课业太忙,常迟到不说,还健忘爽约,弄得对方拂袖而去。 没想到已届而立之年,还回头来玩这把戏。他特别穿上运动衫和牛仔裤,彷佛是一个年轻的大学生,才不会引人注意。 他在晓青的教室外等地下课。钟一响,一大堆人走出来,晓青和一个女同学低头交谈。她穿著秋葵绿吊带裤,上罩一件白色短毛衣,他再一次觉得她的清纯秀丽,加上那股别人没有的娇贵,像暖房中纤尘不染的兰花。 那朵兰花看到他时却如看到鬼,站着不能动了,他只好迎上去。 “你来做什么?”她惊恐地说。 为躲避众人好奇的眼光,她快速走到外面,圣平迈着大步,很快跟上她。 天空下着细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圣平方才已淋了有些湿,实在很不愿意又进雨中徘徊。但晓青可不管,她早撑开一把素青有几朵风铃草的伞,干干爽爽地向前行。 “我是来道歉的。”最近这句话他不知重复多少遍了。 “我不是说过,我不会告诉我爸爸所有的事,你为什么老阴魂不散呢?!”她睁大眼,看着雨在他头上形成一层水雾。 “你爸爸已经知道了。”他尝到嘴中的雨水。 “什么?”她惊讶地说。 “我告诉他的,表示我的歉意是真诚的,绝对和你爸爸没有任何关系。我不该这样误解你,又胡说八道。你能原谅我吗?”他非常诚恳地说。 她瞪他一眼,转身就走。天呀!果真是千金小姐,脾气派头都不小。但圣平不敢有怨言,亦步亦趋。谢天谢地,这回她很快走到学校餐厅,让他不至于成了落汤鸡。看来他不是琼瑶小说中男主角的料,因为他不觉得悲壮,反而担心感冒,排了好长的工作计画会受到阻碍。 下午三点,餐厅只有一些在聊天的人,他们坐在窗边,由屋内看而是舒服多了,不必担心生病或酸雨的问题。 “你原谅我了吗?”他又问一次。 “很难原谅,从来没有人给我这种侮辱!”她犹有余怒地说:“居然敢说我利用谊美来倒追你,把我说得一点羞耻心都没有,任何人都忍不下这口气的。” “是我的错,我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的一记耳光把我打醒了,所以我来认错。”他说。 提到耳光,她的气似乎消些,说:“我还以为你不一样,没想到天下乌鸦一般黑。” 他不明白她指那一桩,只能说:“其实我压力也很大。自从你父亲请我到你家吃饭以后,医院就谣传很多。我不愿意别人说我是攀龙附凤的人,所以对这些事难免会敏感些。” “谣言怎么能听呢?”晓青说:“这是你之所以拒绝和我来往的原因吗?” “不止如此。”她的脸色尚佳,圣平大胆说:“比如说我们是截然不同世界的人,我曾对你父亲说,你像朵娇养的兰花,我一向工作至上,没有信心可以带给你任何幸福。” “真的吗?”晓青怀疑地看着他,“你是因为我的学历及聪明才气比不上你吧?!” “不!你很聪明、很有才气。”他很怕事情又弄僵,“你的音乐艺术才华都不是一般人有的。因此我更犹豫,因为我们成长的方式和世界有这么多的差异。” “连做朋友都不行吗?”她仍没有笑意,“像我送你画和CD,你执意退回,就令人很难堪。” “我再一次抱歉。”他突然找到一个台阶下,“做朋友当然可以,只怪我反应过度了。你现在还愿意交我这朋友吗?” “没有什么不愿意。”晓青说:“一切说清楚就好,现在知道你有女朋友,我老爸也不会胡乱凑对了。” “女朋友?”他愣了一下,不希望她再有任何误会,“事实上我没有女朋友,否则我也不会赴你父亲的约了。我不是那种见利忘义,对感情不忠贞的人。” “真的?”她慎重问。 “真的。”他慎重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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