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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不信!我告诉她我是清洁公司的老板,她才相信,瞧我一表人材呀!”名彦半正经说。

  宛芸不再理他,径自往上爬,到了五楼才改搭电梯。

  十一楼铺着美丽的浅灰地毯,一间大会议室,安安静静的没有人。往左走,几张桌子都有茶、咖啡,但不见人,原来是近午餐时间,大家溜得真快。

  她刚才打电话查询过,柯靖宇还在办公室。

  终于到了总经理室,有一位四十来岁的女秘书正在一张大扇型桌前忙着。

  “请问你们找谁?”她一见奇装异服的宛芸和名彦,便很机警地问。

  “我们找柯靖宇,就是门后的柯总经理。”名彦说。

  “你们有预约吗?”女秘书已觉得情况不对。

  “我们梁氏企业向来不预约的。”名彦跨到秘书身边,防止她用电话。“你们老总欠我大姊一笔债,感情的债,她来追讨的。没有事,也不是绑架,你别大惊小怪,免得酿成大祸,大家都过意不去。”

  宛芸瞪他一眼,讨厌他一身的江湖腔,容不得自己再退缩,她打开那扇橡木门,又用力关上!

  这一响,惊动了桌后正在按计算机的人,他抬起头来,宛芸不禁有些昏眩。

  天呀!他可真帅呆了!

  宽额下的浓眉微皱着,那双聪明的眼睛,宛莉怎么说的?会发亮或者会说话?反正直直看向她,令她想展开蒙娜莉莎的微笑。

  “我和你有约会吗?”他瞥一下表,用低沉的声音问。

  约会?宛芸有飘飘欲仙的感觉,难怪宛莉会那么迷他,他简直是白马王子中的白马王子。

  印象里,阿靖怕医院、避葬礼,做什么事都畏畏缩缩,唯一的对话中他又那么粗鲁、没水准,怎想到会有眼前的架式呢?

  都市丛林中的大宝座,宝座上的王……

  “小姐?”他再问一次。

  “哦,我……”围巾下的唇动着,那彷佛男孩变音中的破碎嗓门,让她出迷惑中惊醒,立刻想起她的目的,于是很凶地说:“我是梁宛莉的姊姊,你对我妹妹始乱终弃,极端不负责任,我今天就是来讨个公道的!”

  “梁宛莉?”他一脸空白。

  “别告诉我,你不认识她!她四天前才为你去堕胎,人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这种人命关天之事,你还想否认吗?”宛芸因他的表情回复了全部的愤怒情绪,这个“王”顿成了她非铲除不可的“恶魔”了。

  “哦!那个梁宛莉,昨天才来公司闹的,今天又来一个!呃,疯狂的姊姊!”他站起来,玉树临风,却吐着鸟气:“我敢保证,那孩子不是我的,我是何靖宇,你弄清楚了没有?”

  “没错!就是你,柯靖宇,该死的采花贼!”她吼着。

  “我劝你最好先回去问问你妹妹,到底谁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这种事可不能乱栽赃,一下说是张三、一下说是李四!”他的眼睛冷硬起来,手准备去按电话内线。

  “你这丧心病狂的混蛋,竟敢这样侮辱我妹妹?!她只是一个纯洁的二十岁少女呀!”她太生气了,身体向前,一下就把电话及一些文件甩到地上。

  “纯洁?哈!”他冷笑一声:“我不知道你们‘纯洁’的定义是什么?或许对你们而言,和一个男人上床,就和很多男人上床是一样的吧!”

  宛芸全身冒火,他正巧站出来,她毫不犹豫扬起右手来,但他极快速接住,那股痛感,使她本能往他手腕咬下去,他才放开。

  “我受够这些了!”他面色铁青道:“不是今天这个来,就是明天那个来。我告诉你,你妹妹不是第一个来闹的,上次是个舞蹈老师,再上次是个美容师,以后还会有许许多多!只怪你们太愚蠢无知、爱慕虚荣,一切都是自找的!我真不懂,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多笨女孩,还前仆后继的,不知检讨!”

  宛芸站在茶几前,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天下竟有如此缺乏道德良知又无耻至极的人?!

  他简直把女人看扁了,全不当一回事,他难道不是女人生养出来的吗?

  亏他长得一副英挺伟岸之貌,内心却是腐烂污浊无比,一种完美被毁坏的悲伤存在,像父亲、像她……

  他一步步逼近,宛芸看茶几上的一束百合花,纯白无瑕地令她反感,她顺手拔起两朵,开始撕着那柔软的花瓣,一片片有水的润泽,恍若沙漠的雨露,渗入毛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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