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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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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珠——”费烈同情地拥住她,让她哭一阵也许会舒服一点,他却不知道,文珠已哭过无数次。 伤心一阵,流泪一阵,她果然安静下来。 “费烈,我——控制不住,真对不起!”她的理智,她的冷静回来了吧? 费烈微笑摇头,无言地安慰她。 “我又蠢又傻,是不是?”她问。 “有什么傻不傻呢?你好真!”‘他说。 “安慰我?讨我喜欢?”她笑了。 “我是这样的人吗?”他放开她。 她望着他一阵,突然问。 “见到慧心吗?” “没有!我们都忙,只通了电话!”他摇头。 “他呢?我是说斯年!”她再问。 “也没有!虽然他去时我已从芝加哥飞去纽约,然而纽约不是香港,我没有见到他!”费烈笑。 “你原是知他要去的?”她问。 “猜的!我了解斯年个性!”他说:“而且慧心在电话里告诉我斯年到了!” “他们在一起?”文珠问。问完又觉得这句话太蠢,斯年根本是去找素心的。“我是说他们在一家酒店?” “是!联合国酒店,因为位置好,服务周到,有取‘华尔道夫’酒店而代之的味道!”费烈说。 “我还是喜欢‘华尔道夫’!”文珠说。 “你实在固执厂‘他笑。 华尔道夫酒店是她和斯年同游纽约所居停之地。 “你今天才发现我固执?”她问。 “说实话,文珠,在这一方面我并不真正了解你!”他真心说:“我相信连斯年也不了解!” “是我太笨,往日表现出来的不是真我!”她说。 “也不是!可能是外型给人的错觉!”他想一想。“富有、美丽、任性,原该是三位一体的!” “是我的不幸?”她笑。 “真难听,不幸!”费烈拍拍她。“我们出去逛一逛,如何?我开车!” “你从纽约回来,十七小时的飞机河还没游够?”她问。 “惯了,就算不得什么!”他淡淡的。 “费烈——他们——可说过什么?”她问得犹豫。 “他们——当然,电话里面没有表情,只有声音,” 他开玩笑。“慧心说她很好,很忙,受训的课程对她甚有帮助,不是以前在学校能学到的——” “她没说起斯年?”她打断他。 “有!她说斯年到了,但还没见面!”他笑。 “哦——为什么?为什么同在一家酒店而见不到?”文珠不能置信。 “她太忙!”他说。 “可是斯年为她而去的!”她叫。 ‘傻文珠,他们一定见到的!“他不住地摇头,这真叫皇帝不急太监急。 “我发觉蕙心对斯年不如斯年对她好!”她主观的。她难道已忘了为斯年伤心的事? “斯年不抱怨就行了!”他说。 “你知道吗?慧心临走前,接受了斯年送的钻戒,那钻戒是斯年母亲给的!”文珠说。 “很好,值得恭喜他们!”费烈偷偷注意文珠神色。 “可是——慧心说回来要还给他的,”她又说:“他们俩真是怪人怪事!令人难懂!” “他们俩的事,不必我们外人去懂!”他说。 “可是——”她摇摇头,不再说下去。 “你没有吃晚餐,是不是?我陪你去吃一点!”他说:“不许再任性了!” 她歪着头想一想。 “我想去吃大排檔!”她说。 “不好吧!你喝了酒——我怕碰到撩是生非的人,”停一停,又说:“明天我们去!” “行!我们找家你喜欢的餐厅!”他说:“我到外面去等你换衣服!” “五分钟!”她跳起来。 费烈悄悄地透一口气,走出文珠卧室。 文珠的五分钟其实已是二十分钟之后了。她换了衣服化了淡妆,头发也束成马尾,十分清爽的样子。 “走吧!”她似乎心情开朗了。“今天我算最快的了!” “当然,因为我不是你男朋友!”他打趣。 “男朋友。”她耸耸肩,自嘲地说:“有过吗?” “不要这样,文珠!”他温和地拍拍她。“女孩子不要太尖锐,男孩子会怕的!” “我太尖锐?”她反问。 “你很霸道!”他说真话。 “嗯——从现在开始,变得温和些,柔弱些,或者可以找到个男朋友!”她笑。 “很悲惨似的!”他说。 “斯年——其实也很惨!”她思索着笑。“一定被我弄得啼笑皆非!” “他不会怪你的!”他说。 “我知道,斯年是好人,很善良,只是不幸遇到我这霸道又不讲理的人!”她笑着上车。 “你以后对他们好点不就行了!”他开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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