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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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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还住在一起?”思朗不同意。“这是不是子樵古怪的原因?” “不要胡乱猜测,”思奕摇头。“我重视的只是子樵和思曼的感情。” “思曼说,不一定是子樵。”思朗敏感而尖锐。“她的选择并非只有一个。” “她这么说过?”思奕不信。 “真想把子樵找出来,把所有的事弄清楚。”她叹息。“我最受不了似是而非的事,我要是非黑白分明。” “但是感情——不是千丝万缕的吗?”思奕说。 思奕说——思奕也懂感情? 思奕的朋友在移民局查过,没有子樵出境的记录,表示他人还在香港,在香港任何一处不为人知的地方。 但是他为什么要搬离呢?当然不是思奕说的要避开思朗这么简单。他的行动把自己蒙上了神秘色彩。 思奕在上班,他很想集中精神工作,努力了很多次,却都不成功。他总会不期然的想到子樵,这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现象。 他在构思一套新的广告电影,是一种新饮品。他已喝下第七瓶这饮料了,脑子里还是没有意思。 “方先生,有位客人想见你,”秘书在门边问。“没有预约的。” “请进来吧!”思奕把第八瓶饮料放在桌上。 反正也想不出什么新的东西,见见客人也是好的。 令他意外的是客人是位女性,十分漂亮出色的女性。 “方思奕?”进来的女人问。一口标准的美国口音的英语,非常主动的伸出右手。“我是露莎琳·雷。” “是。我们以前不曾见过?”思奕望着她。 “没有,当然没有。”她笑起来。极自信又自负的。“事实上我刚到香港两小时。” “哦——”思奕意外。他猜不透这女人来历。 “你一定很意外,也猜不出我是谁。”她好象看穿他的心事。 “我姓雷,雷子樵太太。” “啊——”思奕几乎站起来。 是他大意,她不是说“露莎琳·雷”吗?她又从外地来——但是她是子樵太太? “很意外,是不是?”她是十分具侵略性的女人。“我和令妹或令姐在电话里谈过一阵,子樵怎么了?失踪?” 思奕吸一口气,他必须打醒精神来应付这女人才行。 “说真话,子樵回香港后我并没有真见过他面,”思奕小心的说:“妹妹思曼,思朗见过。前几天子樵从他的寓所搬离,没有留下新地址,如此而已。” “我可以见令妹思曼或思朗吗?” “思曼去了英国,三个月才回来。”思奕耸耸肩。“思朗在她办公室,你可以随时见她。” “她们和子樵很熟?” “子樵来香港后和我们一家人都熟,”思奕说:“我们相处如兄弟姐妹。” “但是你怎么没见到他?”露莎琳说。 “这件事很特别。主要的是子樵的个性,”思奕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你该了解他个性特别,他回来——没有主动联络我们,在路上遇到思曼他们,如此而已。” “这几个月中他常和思曼她们一起?” “我——不太清楚,因为前几天我才知道这件事。”思奕觉得难以应付。“就是子樵搬离以后。” “我想立刻见令妹。” “我打电话试试。”思奕看她一眼。这女人真是子樵太太?目前还是?这样的女人难怪子樵要逃开,她给人太大的压迫感。 思朗不在,开会去了,下午才回来。 “或者你把电话、地址给我,我自己去找她。”露莎琳说:“香港很小,相信我找得到。” “但是她知道的不见得比我多。”思奕说。 “没问题,我还要多谢她这几个月来对子樵的照顾。” 思奕皱眉。这女人弄错了,照顾的是思曼,不是思朗,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住哪里?或者我让思朗找你?” “文华酒店。”她微笑。“希望她快些找我,因为我不想在香港浪费太多时间。” “你来香港的目的是什么?”思奕忍不住问。她的语气令人不舒服。 “见见子樵。”她淡然的。“几个月没见过他了。” “事实上——以前我们一直不知道有你。”思奕说。 “我不习惯东方,所以不跟他回来。”她不以为意。“我们结婚四年了。” “我听说——”思奕把想说的话咽回去,还是别提离婚的事吧!这女人难缠。 “关于子樵的传闻很多,我也知道,”她淡淡的。“然而事实胜于雄辩,对不对?” “是。你说得对。” “请把令妹电话和地址给我,我想回酒店。”她说。 思奕只好写在字条上给她。 “如果有要帮忙的地方,请通知我。”他礼貌的说。 “谢谢。你很仁慈。”她站起来。 “我——我想请问一件事。”思奕忽然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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