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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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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颖皱皱眉,伤成这样怎会没事?这些千金小姐,除了交男朋友还会什么?她蹲下来看一看,对施薇亚说: “他昏过去了,最好送医院,”之颖很镇定,“不想别人知道就快点请医生回来,士林有!” “我——我——”施薇亚不知所措,“请你帮助我!” 之颖吸一口气。她并不喜欢施薇亚,但帮忙数人却是另一回事,她天生侠义心肠。 “阿保,快打电话请医生,”她吩咐,阿保立刻去了,“爸,你来帮忙抬他进去!” 杜幕贤和爱莲父亲急忙过来,七手八脚的抬着那男孩进别墅,在客厅沙发上放下,然后他们退出去。施薇亚眼泪汪汪的望望男孩子,又看看之颖,这时,她把之颖当成救星了。 “他——不会死吧?”她傻傻地问。 “没有那么容易死的,施薇亚。”之颖不客气,“拿些冰来。有酒吗?最好也拿点来2” 施藏亚不住地点头,一分钟就拿来了。她已渐渐安定下来,她还周到地拿来毛巾。 之颖替那男孩用冰敷额头,又灌了一小杯酒,说也奇怪,那男孩竟醒转了。 “他醒了,外伤不要紧,等医生来吧!”之颖站起来,“我回去了!” “小姐,我不知道该怎么多谢你才好,是你救了他,”薇亚说,“请问你——” “杜之颖,”之颖淡淡地说,“就住在那边!” “我知道,我见过你。”薇亚感激地望住她,“你这么年轻,这么勇敢,又懂急救——” “你知道吗?”之颖笑了出声,“我看电影学会的!” 她不理会薇亚惊愕的神情,大步走出去。 她第一次走进施家别墅。很好笑,她发现自己对里面的一切全无印象,似乎没看见,是忙着救人吧!只有一点,施家别墅里每一处地方都满铺地毯——她都没看见,她只感觉到脚下软绵绵和无声无息。 妈妈已把饭开在桌上。经过刚才的意外,打破了之颖家按时吃饭的规律生活。杜家只有三个人,除了之颖,就是杜慕贤、江淑怡夫妇。夫妇两人都在教书,之颖在政大外交系念二年级,生活过得稳定而安详。杜家不富有,20年的积蓄只买了这幢与世无争的房屋,有计划地安排了之颖成长后,夫妇俩过着退休生活。这个连街道名称都没有的地方本来是极安静、极令人满意的,谁知今晚竞也有行凶打人的事件发生,真是世上无净土? 慕贤感慨地叹口气又摇摇头。 “那个受伤的男孩子醒了吧?”他问。 “用冰敷了一下,又灌了一杯酒,醒了!”之颖不在意地;说。 “是你动手的吗?之颖!”幕贤看女儿一眼。 “施菇亚吓得像个傻子,当然我动手啦!”她耸耸肩。 “你不懂医学的事,下次不许自作主张,”慕贤的脸色严肃起来,“万一弄巧反拙,你怎么对得起人家?” “不是我说你,之颖,”妈妈淑怡也说话了,“救人当然是:每个人该做的,你也得考虑一下眼前的情形,一个女孩子去对抗一个持刀的男孩,你想到过危险吗?” “没有!”她再耸耸肩,“我只是想如果我不挡住,那昏倒:的男孩可能会死在地上。我又没失去知觉,能躲能闪,顶多受点伤而已!” “这孩子!”淑怕摇摇头。之颖说的是实情,能见死不救吗?她也不便深责,“以后做事要冷静点!” “我还不够冷静?”之颖看看表,差五分八点,韦皓应该就到了,“不冷静的人,怕不早吓呆了!” 她站起来帮着淑抬收拾碗筷,又抹干净桌子。再看看表,八点差一分,韦皓若是迟到,她会砍了他的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半分钟,韦皓上气不接下气地站在她面前。 “赶死我了。”韦皓是个高大而相当漂亮的男孩子,“坐计程车赶到公路局车站,班次不对。坐十路公共汽车到士林,再转计程车到街口,然后跑来。迟到了吗?之颖!” 之颖笑一笑,很满意。 “你很好,很准时。”她说,“下次习题无条件借你抄一次!” “嘘!”韦皓急忙制止,看看慕贤夫妇,“抄习题的事也可以讲得那么大声?” “为什么不?”她不在意,“只要人做出来的事,没有一件不能在阳光、灯光下说的!” 韦皓摇摇头,不敢再接腔。他和之颖从小学同学到现在。中学时男女分校,他们仍然时时来往,想不到那么巧的,他们同时考进政大外交系,这是缘分吧!难怪他们好得这么自然。 “你既然来了就坐着等我一阵,我有点事要办,”她想一想,“这样吧!我叫文爱莲来陪你。” “哎!不用——”他想制止她。 她不理会,自顾自的跑到门边,扯着嗓子叫。 “文爱莲,过来,立刻过来,”她说,“帮忙我陪陪韦皓,我去看施菇亚!” 爱莲几乎是立刻就出现在门边。怎么?她早预备过来?她不敢跳那排灌木树的,那么,她怎能来得这么快? “你想他,才叫他来,为什么又要我陪?”爱莲的眼睛闪动着有如宝石。 “你不等于就是我吗?”之颖推爱莲进屋子,她一溜烟的跑向施家别墅。 按了门铃,阿保立刻来开门。他也不问什么,径自带着她走进屋子。 医生已替受伤的男孩敷了药。刚才还是英俊的男孩,现在左眼淤黑,腮边又有纱布,半个脸肿起来,难看极了。施薇亚已换了衣服,小心地服侍在一边。 “哎!杜小姐来了,”薇亚轻轻碰那男孩,“就是她救了你的!” “谢谢你,杜小姐!”那男孩立刻说。 不知怎的,之颖对这男孩印象并不好。脸孔脂粉味特别重,身上西装那么讲究,细皮嫩肉,难怪刚才没有还手之力,一挨揍就昏了。施菇亚的男朋友?之颖冷冷的应了一声。她这人就是这样,印象不好,心里不高兴,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 “他叫潘定邦,澳洲的华侨,”薇亚介绍着,“想不到会遇到那样的事,真遗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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