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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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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思——”正伦骇极狂叫。浣思——会死吗,会吗?在他们订婚的宴会里? “我——哲凡!”她叫一声,整个人休克过去。 哲凡两个字震醒了正伦,哲凡是医生、是浣思的前夫,他必清楚浣思的病情。正伦再不犹豫地抱起昏迷的浣思,大步冲出去。他知道哲凡没有来,哲凡告诉他今夜有病人动手术,哲凡必然在医院—— 他把汽车开得像飞,也顾不得什么交通规则了,浣思的生命重要,别的他全不理——甚至无暇去细想浣思昏迷前那一声“哲凡”的含义。 医院已在望,浣思会有救的,浣思会有希望的,是吗?是吗? 是吗?从宴会到医院,把浣思从正伦手中交到哲凡手中,命运的安排是无法改变的,谁能否认那冥冥中的天意呢? 第四章 心馨站在希尔顿门口,东张西望地显得很不自在,和秦康约好了一点钟在这儿见面的,现在已经过了十五分钟还不见他的影子,他不会忘了吧? 心馨再看看表,她决定再等十五分钟,一点半他还不来的话,她就回去等着他来做一天奴隶了。其实站在酒店门口等人也没什么关系,难为情的是她身上那套北一女的绿制服,放了学就直接来这儿,还魅时间换啊! 她看看手中的方形藤篮,衣服就放在里面,想到希尔顿的洗手间去换,又怕秦康来了找不到她,真是麻烦又为难,北一女的学生站在这儿总是不妥。 又过了十分钟,一辆计程车冲到门前停往,跳下来的不正是满头大汗的秦康? “你这大黄牛,害我等了这么久,”心馨忍不往抗议着,“你要赔偿损失! “损失什么?老天,小星星,你就穿这一身‘老虎皮’跟我去玩?”秦康半开玩笑地指着她,“你不怕同学看到?” “我就去换!”心馨扬一扬藤篮,“你等我,换完我们就去吃中饭。” “别选地方了,就在这儿二楼咖啡室吃吧!”秦康推着她进去。“我也饿扁了。” “饿扁了还不早点来?我以为你黄牛了!”她笑。秦康来了,她的心情好得出奇。 “脱不了身——哎!”他说溜了嘴,连忙改口,“公司的事没办完,怎么走V 心馨也没注意,只要他来了就行,管他什么迟到的理由?秦康本来就有一大堆女朋友。 在二楼的洗手间换好衣服,那是一件浅苹果绿的连衣裙,很青春,很适合心馨的年龄,她喜来神采飞扬,洒脱而自然。走出洗手间,转弯就是咖啡室,但是,心馨却在西餐厅门口驻了脚,她看见一块牌子上写着“麦正伦先生宴客”的字样,正伦请客,浣思一定会来吧?那个即将是浣思新丈夫的男人,她能跟他建立父女般的感情吗? 她耸耸肩,管他的,能与不能到的再说吧!她不要去想这件事免得破坏了今天的心情。 咖啡室里,秦康已悠悠闲闲地坐在那儿,在整个餐厅中,他无疑是最出色的,英俊、时髦又高大,最吸引人的是他那漫不经心的神态,好像没有任何人在他眼里。心馨一眼就找到他了,同时,她发现好多女孩子,包括女待在内都在注视他。 “看你,摆出一副大情人状!”心馨引以为傲地坐在他对面。“是华伦比提吗?” “大情人的气质是天生的,摆不出来。”他笑,“我替你叫了‘T骨牛排’,你慢慢去锯吧!” “我不吃牛排,要龙虾沙律。”她抗议,“你怎么能自作主张替我叫?” “小女孩吃牛排好,营养又不会胖,”他胡乱解释,“晚上再吃龙虾沙律。” “真的要玩到晚上?”她高兴地眨着眼。 “大人绝不骗小女孩,”他倒诚心诚意,“我为你推掉不少约会呢!” “顶多下次我请还你啦!”她欣喜又感动,秦康为她推了不少约会呢!“等会儿怎么玩?” “看电影,我已经托人买好票了,OO七铁金刚,够热闹刺激!”他说。 “罗渣摩亚的,是吗?”她问,“不是原来的占士邦了,有什么好?” “哦!你对辛康纳利倒专情嘛,”他打趣着,“罗渣摩亚有什么不好?他年轻风流,你不是喜欢看他的电视剧《七海游侠》吗?” “感受不同,我觉得OO七占士邦就是辛康纳利,罗渣摩亚就是七海游快,怎能改变呢?”她固执。 “顽固的小东西!”他不在意地摇头,“相信以后挑男朋友你也会钻牛角尖。” “那还用说?”她轻松地笑,“我绝对专一!” 汤送来了,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也许他们都真饿了吧,各人低下头安静地吃着,直到整碗汤喝完。 “麦正伦今晚在对面西餐厅请客。”抹抹嘴,她忽然说。 “那又怎样,你想参加?”他望着她。 “我发神经吗?你说过晚上请我吃龙虾沙律的。”她扮一个鬼脸。 “那就乖乖听话,看完电影我们去打保龄球或是溜冰,晚上——”他停下来,似平有丝犹豫。 “晚上怎样,玩什么?”她睁大了眼睛。 “我发觉台北实在很少适合你玩的节目,尤其晚上,”他摇摇头,“晚上最好是上夜总会跳舞,但是你太小,我们——不如散散步吧!” “散步?”她皱皱鼻子,“这算什么节目?” “这不算节目的话,你自己选吧!”他侧一侧身,任侍者撤走汤碗。 “我想——”她真的在想、在考虑,突然她惊喜地叫起来,“秦康,你陪我去着爸爸,好吧?” “叫秦康大哥,”他故作认真地纠正她,“告诉我,你很想去见刘哲凡医生?” “我想——想问一问他对妈妈订婚事情的感觉。”她真真实实地说。 “傻丫头,你怎能这样问父亲呢?”他拍拍她放在桌上的手。“我可以陪你去,你却不许问这件事,如何?” “为什么不许问?”她十分不以为然。 “你以为他不会难堪?”他反问。 心馨想一想,阴影浮上了脸儿。 “我有个感觉,爸爸——一直还对妈妈很好的,他只是不肯说出来。”她若有所思。 “大人的事,你怎么会懂?”他想岔开这话题。“还是讲你自己吧!” “不!我懂。”她固执地说,“我真的懂爸爸——有一种人的关心和感情是藏起来的,外表完全看不见,爸爸就是那种人!” “也许吧!”秦康耸耸肩,“医生总是比较理智。” “若是这佯,妈妈订婚,他——爸爸岂不很难过?很痛苦?”心馨担忧地说。 “傻心馨,你怎么了,你这么担心会帮得了忙吗?”秦康开解她,“他们离婚五年了,我不认为他们有夫妇间的爱倩,他们——只能算普通朋友。” “那是最悲惨的事。”她双手托住下巴,叹一口气。 “文艺腔吗?”他打趣着。牛排也送了上来。“快锯你的牛排,免得赶不上电影。” 心馨看他一眼,低头开始很用心地锯牛排了。 餐后,他们赶去看了《铁金刚大战金枪客》,然后又打了两局保龄球,然后,秦康又把心馨带到中山北路上的一家西餐厅。 柔和的灯光映着心馨运动后红扑扑的脸儿,青春的光芒逼人而来,即使经历过无数女孩子的秦康,也为之目眩神移,好半天也回不了神。 青春就是美丽,逼人的美丽,霸道的美丽。 “心馨,你的确是个漂亮的小女孩,”秦康赞叹道,“刘哲凡医生和浣思的优点全被你占去了,你知道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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