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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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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回答。”周宁笑一笑,她讳莫如深。 “那?——隽之那件事你不生气了?” “不。我原本很生气,也很灰心,想一走了之,搬回家算了,再也不见你们,”周宁说:“又想着你根本是个善良的小孩,我走了谁帮你?” “那就太好了,我保证以后不乱说话。”晓芙举手做发誓状。 “我俩大概是有缘份,或是上一辈子我欠了你债,”周宁摇头笑:“否则我怎?对你的事比自己的还紧张?” “我想我的福气还不借,出门遇贵人之类的。” “我可不是贵人,”周宁一点怒意也没有了;她的怒气似乎来得快,也去得快:“你现在福气再好也没有用,除非你俘虏李隽之。” “我——没法把握。”晓芙的笑容消失:“真的。” 隽之在办公室接到一个陌生男人的电话。 “我有一个消息要出卖,这消息你必感兴趣。” “我不明白你说什?。”隽之意外。 “李先生,你别装傻,你的事我们很清楚,”那陌生的男人冷笑:“汤恩慈的消息。” “什??”隽之大吃一惊:“你是什?人?” “出卖消息的,当然不是你眼中的好人。” “恩慈——跟你有什?关系?”他问。 “关系是没有,但我知道这个女人的来历。”男人又冷笑。 “来历?”隽之呆了。 二十出头的恩慈,又是社会工作者,会有什?来历?这人危言耸听。 “你不信?” “你突然打电话来,又这?陌生,我凭什?信你?”隽之吸一口气。 “因为——”男人顿了顿,暧昧的说:“我也可以算是汤恩慈的雾水老豆。” “你——你——”隽之吓了一大跳:“别乱说,分明胡说八道,你不能诽谤人——” “我会再给你电话。”男人悠然自得:“我的胃口不大,五千元,如何?” 也不等隽之回答,立刻收线。 隽之心中七上八下,又惊又怒。这男人是谁?什?雾水老豆?这话也能乱讲?但——听那男人口气仿佛有恃无恐,这里面——恐怕另有内情。 他下意识的望望玻璃墙外的周宁,她正很专心的在打字,这事自然与她无关,但——可不可以与她商量?她的主意多得很。 这念头立刻又被他否定了。 他绝对不想让周宁知道更多的事,她本来对恩慈就有成见,知道太多更不好。 但——怎?办?通知恩慈?不,不好,事情办妥之后再告诉她也不迟,何必让她担心? 恩慈的来历——他感到十分不安。 过了一阵,他决定出钱买消息,并且不告诉任何人。消息是消息,让他吞下肚子算了。 只要对恩慈没有伤害就行了。 他记得恩慈说过,母亲并没有真的去世,只是离开了他们父女。那——会不会是她母亲的消息? 心中这?想,立刻就打电话给恩慈。 “对不起,又来烦你。”他有点口吃;听见她的声音,他还是紧张。 “别这?说,我能帮到你什??”非常安详的声音。 “我想——哎,我想问一问,你母亲是否真还在世?” “妈妈?”恩慈呆怔一下:“为什?这样问?” “请不要问,只照实回答我。” “是。但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她答。 “找过吗?” “没——有。”她有点迟疑:“五百多万人,怎?找?” “恩慈——” “到底什?事?你问得太突然了。”她打断他。 “没有,真的是没有;我只是这?想——” “为什?要想这些事呢?”她笑起来:“我不去找她,是因为她当年拋弃我们;如果她想见我,找我们并不难。” “是。是。” “你不在工作?怎?有空想这些闲事?”她问。 “我——突然想起。”他不能再说下去:“蒋先生——好吗?” “他很好。”她甜甜的笑:“他正在我对面。” “替我问候他!再见。”他收线,心中还是忍不住涌上一阵妒意。 蒋天恩,前生修来的福气。 恩慈望了一阵电话,才慢慢放下。 隽之的电话怎?来得这样“巧合”,这?怪?她想起昨夜的事—— 昨夜她在家写报告,突然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是个全然陌生的男人,他说:“有一个消息,不知你有没兴趣?” “你是谁?什?意思?”她提高警惕。 “别问我是谁。”那男人笑得暧昧:“消息是有关于十几年前失踪的令堂大人。” “什??”她心头一紧。 “你的妈妈。”男人大笑起来:“你不记得这?一个人?” “你——说的可是真话?”她紧张起来。 虽然她可以告诉隽之说不紧张,但有关自己亲生的母亲,哪能不关心? “真与假你很容易分辨得出来。”男人懒洋洋的:“我现在是免费送消息给你。” “你怎?知道我的电话。”她问。 “对我们这种人来讲,那还不简单?”那人哈哈笑。 “那?——请讲。”她吸一口气。 她力持平静,心中的震动却强烈。 “打个电话问隽之就行。”男人自动收线。 隽之?这又与隽之有什?关系? 她想了一夜,决定把这事丢开一边。问李隽之?这事分明是个恶作剧。 她真的把这件事忘了,直到隽之的电话来。 现在——她不得不重新考虑了,听隽之的口气,他是否在无意中得知了她母亲的消息? 可是——他有什?理由要神神秘秘的! 百思不得其解,她想——还是对隽之坦白吧!这又不是什?了不得的事,何必隐瞒呢? 立刻打电话给他,他的电话不通,颓然放下电话,接着忙了一大堆可以稍事休息时,已是中午。 她想,或者约隽之一起午餐。 想做就做,但隽之已经离开办公室,只传来周宁冷冷而尖锐的声音。 “李先生有事外出,请留下姓名。” 恩慈考虑一秒钟,立刻收线。 说她不礼貌也罢,她不愿跟周宁讲话;这个女孩不知是怎?回事,专门针对她。 胡乱的吃了三文治,喝一瓶牛奶,立刻又投入工作;今天的工作并不太多,但她精神不能集中,心中总挂着隽之那个电话。 一直到快下班时,她才有机会再打。 总算打通了电话。 “恩慈。”她自报姓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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