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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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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弱势慈善机构的斗士们大抵都有死不放弃的精神,否则不会在风雨飘摇中苦哈哈也要坚持岗位到现在。有一丁丁点爱心的人终必会举白旗投降于他老人家的劝说中,不过那不是我,因为对于我没把握又没兴趣的事,我绝不会掺一脚搅和。 “放心吧,我会通知钟女士,请她找老师的。”那不就解决了吗? 不过看起来老校长中意的人只有我,所以他又努力不懈:“不是的,那位老师产假四十九天,只需有暂代课的人就好了。我们的资金不能用在多余的地方,而且以杜小姐的能力,绝对会做得比任何人都好,一些行政工作更是不在话下了——” “陈校长,您不知道,其实以我目前的状况并没有办法做一些伟大的工作;也许我可以由赡养费中捐出一些钱来感谢您收留我。以我现在的情形来说,其实我本想找妇女单位咨询的。”我脸色变无比哀凄。 陈校长楞了一楞,吶吶道: “咨询?什么意思?还有什么赡养费?” “不瞒您说,我丈夫在新竹开了间小公司,最近我才知道他似乎有了外遇,我这次来是为了解决这件事的,请原谅我无心去做其他的事,我愿意把我所有的钱用来捐助启智学校——”我好哀伤的说着。 “不必了!不必了!唉!我真该死!怎么可以在你这么悲伤的情况下还要找事麻烦你呢?你把悲伤掩藏得太好了,这两天来完全察觉不出你的苦处。如果你终必走到离婚一途,有赡养费就自己留着。从钟女士那边我知道你这四年来为各个机构募捐金钱,忙到无力发展自己的事业,真是拖累你了,居然连你的婚姻也赔上了!”老泪开始陪我纵横。 看不出我的悲伤?废话!因为我根本不悲伤,当然什么也看不出来。这两天没去找朱棣亚是因为与小朋友一同玩得太过火,忘了今夕是何夕。 我也没有太极力去劝慰老校长的泪水,让他哭还好些,省得再对我叨絮不休。 “谢谢您的谅解,我看今天的天气不错,适合去见我先生,也许今晚不会回来,先跟您说一下。”早点走人省得再被轰炸。 陈校长跟着我站起来,不改热心本色道: “这边坐车不方便,不如我到后面问问看钟先生有没有要去市区,也许你们会顺路。我记得他已帮附近的流浪动物做完结扎了,行事历上写着要去市区流浪动物中心做手术,一定顺路的。” “钟先生是兽医?”原来! “是的,什么不好读,读兽医,在台湾没得发达,又义务帮流浪动物结扎,有时还得倒贴钱去买药品,跟你一样,常常南奔北走。不过他住在花莲,有个固定的住所,人也好找。” “他这么热心,有收入吗?”我是有老公养啦,加上结婚时得到三幢公寓陪嫁,如今纯粹收租金就花不完了,那个钟昂莫非也是“寓公”级人物? “在花莲帮人训练导盲犬,配名种狗,养警方需要的狼犬,也过的去啦,但你也知道我们做慈善事业的人,总是有贴老本的时候。我看钟先生的日子也不好过,他那辆以十万元买来的二手小货车还能发动简直是奇迹。” 呃,既然他的小货车听起来几乎是破铜烂铁的同义词,我想我还是叫计程车比较妥当些。 “不必麻烦钟先生了,我叫车也方便,拜拜。” 不待老校长再多说些什么,我皮包搭上肩,匆匆走人也。各人有各自的命,倒也不必说我生来不必烦钱事,就必须对别人过苦日子的情况背负着愧疚;了不起祝他们下次投胎时多向天神地鬼巴结一下,可以顺利当上台湾百大巨富的子女。可以了吧? 才走出大门哩,便见到钟昂与他的女性助理由后方驶车过来。仔细看了看那辆烤漆斑驳得十分严重的小货车,我毫不迟疑的伸手招向不远处的计程车。 “要去市区吗?”他的车在计程车后方,探出头问着。 我打开计程车后门,点头微笑: “是的。” “我可以送你一程的。” “下次吧,再见。”坐入车中,告诉司机地点,便闭目养神了起来。 毕竟没有习惯与外人热络,在我屈指可数的男性友人中,真要能嬉闹成一片也是得讲缘分的;我肯定我与钟昂绝对没缘,因为他太端正,玩不起来。与朱棣亚有点相同,不过朱棣亚毕竟是我的知己,有二十九年的情谊了,不同的。而这种人我并不想招惹第二个。 玩谷亮鸿那一类的小东西比较有生活上的乐趣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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