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席绢 > 这个男人有点酷 | 上页 下页 |
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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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今天气温真低!不是天气的温度,而是身边渗出的寒气逼人,显然管哥哥仍在生气! 弄潮不时地觑着管又寒,一边努力想着“御寒解冻”的方法。 一大清早,他们率先上路往米埕山的方向走,管又寒带着药箱,当真是要采药的样子。在早膳时逗不了他开口之后,弄潮只好安份地静静跟着他,低头玩弄自己的手指头。他在气什么呢?虽然他平板的表情一如相处以来的每一日,但今天则是不同的,因为她可以从他往下垂几分的唇角一窥端倪,他——生气着。 但,气什么呢?昨天她早早就“收工”回房休息了,没有做出会惹怒他的事呀!除了她曾说要奉身献给童笑生做为交换医术的条件。可是谁都知道那老头子早不知死到地狱那一层去了,那有机会碰她?何况她也不过是说说而已,有什么好气的?可见,他对她的了解还有待加强! 哎呀!他会不会是吃醋了?弄潮异想天开地自问着,然后萎靡的表情霎时飞扬活现地亮了起来,非常诡异地笑着驱马移近他,活像在说什么天大秘密似地问他:“又寒兄,你在吃醋对不对?” 问得管又寒差点跌到马下。当然,镇静如他只能力持平稳身形,但那双讶然且不可思议的眼可没半丝遮掩,看怪物的表情让弄潮大美女怪没面子的,所以她急忙解说她的论调推理来源:“喏,昨天我说的那番话,我仔细过滤过了,几乎都是不痛不痒的闲话,理当不会引起你的任何情绪的,而唯一带着重点的那句就是要许身给那老头儿的话了,我想,必然是这一句惹你生气了。你会生气,就代表你很重视,不,是非常非常在乎我,对不对?我就说嘛,我这么美丽,相处了这么久,你岂有不动心的道理?”得意洋洋地发表完,还不忘抛给他一个最美的笑容。 一块牛皮糖之所以能是牛皮糖,就必然有着绝对异常的韧性与粘人性。否则他堂堂一个以冰山自许的男子岂能如此容易被粘住?甩也甩不开!不过,管又寒可不知道,原来牛皮糖也是可以用来吹牛的,实在是自大得不象话,听得他都呆住了,不知该如何反应才算正常。 久久,他才用怪怪的语调问着:“你也知道你平常的话有绝大部分是废话?” “是呀!还不是为了弥补你的不足,你比木头人还沉默呢!”瞧她的表情,好像多么充满着伟大的牺牲奉献情操似的。“事实上人人都知道我本性是温柔尔雅的。” 远处似乎传来有人跌下马的声音,连树上的鸟儿都不捧场地怪叫两声,然后飞走;由此可知道韩弄潮这句结论有多么教人无法苟同! “温柔?尔雅?”管又寒慢吞吞且不可思议地吐出这几个字,一时之间沉稳平板的性子被促狭给取代了,斜睨着她问:“何时介绍我认识这么一位姑娘?我好奇得很。” “你少怪腔怪调地损我,那天若你见到我娘就知道了,他非常的温柔、美丽、善良,而且雅致,既然我娘她有那种倾人国城的气韵,我是她女儿,当然也会有,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弄潮不甚开心地宣告。真不给面子,这么地揶揄她,不过——嘻,总算逗得他开口了,代表他的“气”已发挥得差不多了,警报解除,太好了。 管又寒对自己叹了口气,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才好,只好一如以往的沉默,反正那丫头聒噪得很,不会介意他是否愿意开口回应。 “咱们现在是去那儿呢?不是要去看那块石碑上的暗示?”因为马儿的脚程转往更偏僻的羊肠小径而去,似乎不是要去山顶看石碑,弄潮有些不明白追问着。 “采药草。”他只肯告知这三个字。 弄潮对他的背影扮个鬼脸,心中疑惑他怎么没有好奇心呢?即使无心于宝物,至少也会想看看人家留下的只是有什么深奥的题意才是呀!他真是怪人,完全与常人的行事不同。如果他这么热中于医事,怎么看起来仍是不怎么高明的样子?也许是天资鲁钝无比吧!否则怎么没看过他去替人治病?唉,可怜的男人,以后当她的夫君,她得努力动脑筋赚钱才是;没关系,凭她的聪明才智,不怕饿死的。 正在冥想得很得意时,全然不觉四周鸟儿鼓噪的振翅,不安的气息在弥漫着。只当白鸟正在拍手欢迎她,才正想开口吹出一串鸟哨,却冷不防让前方的管又寒以迅雷之姿扑身而至;才那么一眨眼,她被他凌空抱到一棵树上安置,而原本弄潮置身的地方,离马背上方仅一吋,射来一枝弓箭,没入了草丛中,依稀听到草地中有一声负伤的嘶吼。 弄潮终于看明白了,那些没长眼的箭是追随某只已负伤的动物而来,因来自箭矢射来的方向,她看到零落的血迹,延伸到她树林下方的草丛便隐没了,可见那动物再也无力脱逃;而那猎人也料准了,拉了弓箭就拼命地射过来,除了刚才那枝差点使她香消玉殒的弓箭外,尚有数枝更是零星飞来。 管又寒在树上安置好她之后,便去追那两批受惊吓的马儿了,有他那匹已通灵性的大红毛在,不会跑太远的。即使他交代她不可下来,但是教她别下来,那可不行了;她没理由吃这种亏的。 轻巧地滑下来,她不急着找发箭的人,想看看是什么负伤的动物。 “哎呀!” 蓦然左手被传来一阵痛楚,弄潮白玉小手上出现了三道血痕,实在是她大意了,因为负伤的动物在绝望时攻击性是最强的,她怎么忘了呢?暂时不管手痛,她忙要看是什么东西,这一看,可讶异了! 哇——是头幼狼!她这辈子从没看过金毛的幼狼。此时那只金毛幼狼的额头正中央延伸到双眼之间有一道破碎的血痕,但最致命的,还是那只由颈背贯穿到前胸的箭;失血过多,使得小狼体力不支地摇摇欲坠,但那一双防备的灰黑眼眸,却强悍得令人心折。 “很痛吧?我看看,好不好?”弄潮跪坐着,友善地伸出她的手,小心地接近它。 幼狼示威地低吼,更往后退。 “你怎么可以不识好歹?我是善良的人呢!”弄潮也爬近它,叉腰质问着,然后什么也不管地一把搂住了小幼狼。“别动呀!我替你抹药,你还小,还不足以当猎物,没有人能剥夺你成长的权利,不过,话说回来,你也真是笨得可以,怎么能自己出来玩呢?你有长得少见俊俏,金毛更是价值连城,呆子也知道出门要有爹娘陪。”叨叨絮絮地念着,手下可没有迟疑,简单的抹药她是会的,但箭矢造成的可能是内伤,她可不行了,得找管又寒来。她不敢轻易拔掉箭矢,只能洗净幼狼的前额,抹上伤药,这才讶异地发现金毛幼狼的前额有一撮不驯的油亮黑毛,真是罕见又珍贵! 才兀自叨念,草堆外边传来数匹马蹄声,往她这一方面而来。如果弄潮一时之间无法得知是谁,也会在小幼狼不安且愤怒的挣扎中明白是那票伤了幼狼的猎人。一把火烧得她好旺! “不怕!弄潮姊姊替你出气。” 很快地,弄潮的藏身处给人发现了,一个男子往后方吆喝着:“大小姐,猎物在此,有人偷了你的猎物。” 偷?全天下有她这么美丽的小偷吗?她踢了一颗石子,正巧打中那人的下巴,就见那出言不当的人,捧着下巴以及咬疼的舌头死瞪着她。 “大胆!敢偷我猎物在先,又伤我仆人在后!你这村姑好大的胆子!”夹着一身湖绿的狩猎装,以及怒喝娇叱声,一个端丽女子手持鞭子跳下马来,落在弄潮五步远的地方。眉宇间闪着娇气,可见生来养尊处优,是个千金大小姐哩。 哼!输我! 在短暂的互相打量中,弄潮再次肯定自己的美丽真是天下少见;虽然对方衣着服饰考究,但是美丽足以抵得过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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