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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不必,你留着。”

  “但这是你的钱呀。”

  “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何况我这一去不知道要几年才会成功,那些钱当我的养家费吧!否则依你一个月二万块钱在赚,又认养孤儿又捐款的,早晚会饿死。”实在是受不了她烂好心,但既然那是她做起来会开心的事,就任她去了。

  她脸孔一板。

  “对不起,我还活得好好的,一个月花四五仟元依然活到现在。”没有人可以批判她的工作与行事方式。

  他笑了下,耸肩道:

  “随便啦。反正你自小就喜欢自找麻烦,顽固得没有人可以改变。”

  “那钱的事——我希望你可以用上那笔钱。既然是合伙,总不好什么也没吧。”

  “再说吧。”不想谈这个,他道:“明年去大陆工作,短时间可能不会回来,你不许背着我去相亲,就算被设计也不行,否则我一定找你妈算账。你是我的人,谁也不许打你的主意。”轻揉着她手上的戒指,口气张狂而危险,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成份。

  “我不会去相亲,但你也不该用这种心态去处理不喜欢的事物。人际关系是很重要的课程,希望去大陆工作后,能让你学到更多,令你更加成熟,凶着脸有时只会搞砸事情,又不是混黑道,凶狠就有用。”

  天哪!这女人一天不训人会死吗?

  “你还真适合去当社工或老师,可以烦得那些想死的、想跳楼的人打消轻生念头。”

  “那你怎么没有被我烦得脾气变好?”她轻哼。

  “已经够好了。”他吻了她一下。

  是深夜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暧昧感在沉默的时刻大量涌现,困得人无力逃开,随时会沉沦在暗夜的迷咒中,无力自拔——

  “我——要回去了——”

  “今晚别回去了。”他要求。

  “不行——明天——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要上法院,要陪二个女孩去产检,要——”她神经绷到极限,不自觉叨叨念起明天的行事历,并且僵着笑意,全身变成了石膏也似。

  “管他们去死!”他低吼了声,再度吻住她喃喃自语到不知所云的嘴,含着火山般的狂热。他等着与她缠绵已经等了一辈子!曾经他有许多机会可以强要她的,当然有更多机会去与任何一个女人做这档子事。

  但他骤起的冲动都会消蚀在脑海突然涌现的一张清丽容颜中,至于当他面对这张丽颜时,纵有千万般渴盼,却又不想以强取豪夺得手段迫她屈服。

  他对她霸道了一辈子,原本他也可以依自己的欲望先得到她再说,但他下不了手。向来粗率的心思并不能告诉他为何会如此,他只知道:他要她,要她爱他,亲自点头允了他,他才能与她做更进一步的亲密行为。

  使强当然可以得逞,但她一定会哭。

  他不要她哭。

  是了,原来这就是答案。

  此时此刻,她手上有他的戒指,她喜欢他,她心中应该也有他,那么,是时候了吧?

  “夕汐,我要你。”

  她睁开迷迷蒙蒙的大眼,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然躺在床上,他粗重的鼻息炽热的拂在她脸上,引得她心跳更加湍急。

  一定会有什么事在今夜发生——那么,她愿意让事情走到这个地步吗?

  他强硬的语气中,索求着她的应允,不然他不会在这动情的一刻顿住动作,只是深深看着他,似乎正在等她点头或摇头。

  自知是个保守的女子,不轻易许身于任何人,一旦她允了今夜种种可能发生的事,代表这一辈子只认定他一人了——她愿意吗?他们会共渡一生吗?他们有未来吗?

  未知的疑问一个个浮上心头,令她更加惊疑不定。

  “可以吗?”他豆大的汗珠滴落在她脸上。

  而,她的回应是——怯怯的伸出双手,捧住他面孔,献上她羞涩的吻。

  未来太过于遥远,幸不幸福也不是说说就有。此刻,她是愿意为他所拥有的。

  二十二岁的他太年轻,未臻成熟,不过他已懂得体贴他人了,不再一味的以自己便利为前提,不理会他人的心意如何。

  那么,她想,这个大男孩,是值得她交付一切的。

  “你是爱我的——”他激烈而欣赏的吻她面孔、颈项,并且随着衣物的敞开,往她柔美无瑕的身体侵略而去。

  她低喘,身子正遭受前所未有的烈火焚烧,陌生的激情在全身流窜,令她不知如何是好,心跳声强烈的撞击耳膜,根本听不真切他在说什么——

  “夕汐,你是爱我的,对吧?”他咬她耳垂,直要逼她亲口说出来。

  “嗯。”燠热难耐,她只能随着本能应和,双手再也顾不得羞,移入了他半敞的衣襟内,抚触到了他如雷的心跳,震得她手抖得更厉害——

  一场属于激情的风暴,在初秋的深夜狂燃,将他们的恋情,真真切切的烙下痕迹。汗水交织中,在彼此的心口镌刻了永不磨灭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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