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席绢 > 我就是赖你,怎样?! | 上页 下页 |
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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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撕破的白上衣吊在肩上,身上只剩一件汗衫,牛仔裤的下缘沾满尘土。 “是他们自己讨打。”他拉了拉前胸的领口。“热死了,有没有凉的?” 她踱下来。“走,我请你吃冰。” 步下最后一阶,必须抬高头才能看到他的面孔。她的身高在一六二之后已难再有长进,但他不同,这个打架过动儿如今已有一七八的身长,一身铁铸似的筋骨让他“横”相慑人,生人自动回避在五百公里以外,就怕踏入煞星的地雷区。就如她的父母也只敢对她施压,打死也不敢登门斥责他休想再沾上自家乖女儿。 他的长相中等,就是凶气太重。头发过长,每次都是剪了个平头之后,一年以上不再动手整理。衣衫永远不整,叼着烟时更是吊儿啷当得令人刺目。最最受不了的是他也像其他不良少年那样,穿着大花大紫的衬衫、招摇的AB裤横行了一、二年。 后来她才开始着手帮他买衣服,幸好他也不挑,嫌她鸡婆之外,倒也没反对。 他一手搭上她肩,不正经的问: “那些太妹说我这样很有男人味,你说呢?” “不要勾肩搭背的,难看。”她拉下他的手。为了怕他故意唱反调,索性勾住他手臂,不让他搞怪。 “今天为什么打架?” “毕业了嘛,一架泯恩仇。”他很江湖气的说着。讲到打架的光荣战事,可就不是吹牛的了,但这女人太不会欣赏真正英雄的行为,老是骂得人快要臭头。 “那以后不会再打了吧?” “谁知道!”事实上比登天还难。 两人买了二盒蜜豆冰,一同散步到公园内的草皮上落坐,在树荫下吃将起来。 “喂,我可是先说好哦,大学四年你别给老子偷野男人,别以为没有我在一边盯,就可以偷吃。”基本上,六年来他始终深信常夕汐是他马子,只不过她害羞得半死,硬是不肯承认罢了。反正大家心照不宣啦,也就不必对天下人宣告了。 “衍泽,你说话别那么粗鲁。还有,不要老是喂来喂去的,你要叫我姊姊。”她压根不当他的疯话一回事。这小子有时就是会这么颠颠倒倒的,忘了她大了他三岁的事实;以后他长大必然会对自己幼时的行为感到羞愧的。 “姊姊?”他做出恶心的表情。 她愉悦的拍拍他的头。“乖。” 她以为她在拍小狗啊?不善的斜瞄她好几眼。 不过她的情绪已融入离愁的思维中,对着天空吁口气,并不注意纪衍泽不平的表情。 “下星期三我就要上台北了,要分开了呢。” “所以我叫你不要给我乱来啊!”心情蓦地一烦,将冰往地上一搁,爬坐在她面前,半跪着身,高高在上的俯视她。 “说什么!我担心的是你南下后,不小心又与坏学生混上了。你真的真的不许混帮派哦。” OK,他混角头总可以吧?哎,那不是重点啦!他双手强势的搭住她双肩—— “别管那么多,我跟你说,今天有一个女生说要与我上床,做一个毕业的纪念。” 上——上床?!百分之百不清纯的字眼似乎不该是两人谈话的主题——她愣且羞的不知该如何回应青春期中小男生这种羞于启齿的话题。毕竟她也不过是个未足十九岁的少女啊。 他将她的沉默当成吃醋,忙道: “我没有同意啦,拜托,要胸没胸,要腰也只有水桶,屁股倒是好大一个——” “又说粗话,你可不可以斯文一点?”她皱眉,一时忘却尴尬的感觉。 “哎呀,反正老子不爽与她上床啦。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暂时要分开了,总要留下一点纪念,我们找一天来上床吧。” 此位仁兄的口气犹如在说改天一同吃饭那般轻易。 “纪衍泽,你在胡说什么!”喉间似乎哽住了一枚生鸡蛋,教她挤出来的声音根本不成句。 “喂,我好心要把处男身送给你耶,不然下次再见面你大概会哭死,因为那时我不保证你是我的第一个。”要不是知道她爱他爱得要死,他哪需憋到国中毕业依然是童子鸡一只?为她着想,她却一点也不感动,真无情。 意思是,上了五专之后他准备乱来了?她急切道: “你还未成年,打架滋事已经很不对了,怎么可以——可以再去当采花大淫虫!” “什么淫虫!以前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们班上的阿狗搞大了一名女生的肚子?这种事谁规定成年才能做?成年做了叫正常,我们做了叫淫虫,什么玩意呀!”这女人一天不说教会死呀! “你别管别人怎么说、怎么做,反正你自己要控制,不要学别人乱来,不然——不然我会生气,然后一辈子不理你了!” 他抗议: “你什么都不让我做,那以后我们结婚了,两人都不会做,那不是逊毙了吗?而且当童子鸡很没面子耶!” 结——婚? “什么结婚?”他在说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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