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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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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解了。”他轻扯了下她耳垂。“犯规。”不管是过去的她或是现在的她,他都了解得够多了。当然也不意外她会出其不意向他挖答案,让他会一时间无可无不可的回答,以为反正无关紧要。但当所谓的“无可无不可”的解答汇集成脉脉相连的线索后,所有的秘密将无所遁形。在商场上,她就是以这种方式生存。以往——她也是这么得到她想知道的真相的—— 好痒! 她推开他手,摀着耳垂。她的耳垂非常怕痒,所以一向很少戴耳饰,当然也不穿耳洞。高中时期的好友之一方筝最爱在她耳边吹气,非要她双手捧上当日做的点心上贡才罢休。 “小朗的耳朵也很怕痒。”他道,像在暗示。 “对!妈咪也是吗?每次我赖床的话,爸爸都会在我身边呼呼,好痒喔。”卫朗彷佛耳朵正痒,跟着抓了两下。 裴红叶好奇的伸手拉了下街极的耳垂,没反应;再扯了下,还是不动如山。恶向胆边生,决定用弹的—— 他神准的抓住她手,搁到他腰侧。 “我怕痒的地方比较正常,别忙了。”车子已在一处平台停妥,他还不急着下车,打开车内小灯,似笑非笑的斜睨她,挑衅的又伸手要抓她耳垂。 “啊!”她身子忙着往后抵,伸出不甘示弱的手,福至心灵的拧向他手臂内侧。感觉到他震动了下,双手迅速抓住她正中红心的魔爪。 他眼中闪过一些复杂的情绪,浓冽的向她波心渲染开来。她想叫他放开,可是喉头似乎哽着些什么热烫的东西,教她发不出声音。 “你的身体记得我。”记不得的,只有心。她的心将他遗忘在过往,无情的压在记忆底层蒙尘而不以为意。 她挣扎回双手,竟不敢面对他近似控诉的眼,转身打开车内,慌乱的道: “该下车了。” 下车后她打开后车门抱出卫朗,牵着他找观星地点布置吃食去了。不敢回头,只因心情太紊乱。 卫极将头抵在方向盘上。 如何让她爱上他,是他现在的课题。 成熟的女子毕竟不同于少女的青涩。只是,为何不管是八年前还是八年后,她第一个动作总是在逃? 哭笑不得、苦涩、狂烈的情、被遗忘的心、种种势在必得与挫败、喜与怒,交织成他再也按捺不下的急切。 正如红叶当年所说的,他是个表里不一的男人。外表温若煦阳,内在深沉绝烈。她快要撑不住了! 心爱的人就在眼前,却陌生而疏退。他不后悔八年的追寻,却总是一次又一次刺痛着,每当她转身而去。如果她曾爱过,为何能遗忘得如此彻底?一干二净的抹煞所有共同经管的一切? 她不爱他,至少不够深,对吧?或者,真实的她根本看不上他,以至于她逃得毫不犹豫。 这些疑惑总扎在最脆弱的心口一角,日日夜夜抽搐。他要她全部的爱,无论失忆前的她或失忆后的她;无论是八年前的她还是现今女强人的她! 他几乎要恨起她了,轻易将他遗忘在过往—— “爸爸?”卫朗奉令来请父亲去赏星,但看到爸爸似乎很累,不禁担心的叫了声。 “朗儿。”他打开车门下车,一手抱起儿子,一手已锁好车门。 “很累吗?” “不,只是在发呆。”他吹着儿子耳朵,让卫朗又笑又躲又告饶。 “不要呼呼啦,爸爸,好痒呵!” “妈咪也怕痒,你可以呼呼她。”他献奸计。 “把妈咪气跑了怎么办?”卫朗顽心扬起却又担心。 “她不会气你的,你是她的心肝宝贝啊。”是天性吧?使得冷淡的红叶也得在朗儿面前融化成春阳。 卫朗一向相信父亲的话,因为父亲总是对的。 “有妈咪真好,真希望大家可以住在一起。我们的新房子好大好大,还有房间,可不可以请妈咪陪我们一超住?”他好希望每天睁开眼都可以看到最喜欢的人,父亲、母亲,还有叔叔他们。 卫极看着儿子。 “一定会有那一天的。但现在,我们可以先从邀请妈咪来作客开始,才不会吓跑她,好吗?” “好呀!我们请妈咪明天晚上到我们新家玩,雅卓叔叔明天要做日本料理请大家吃,他要回日本了,杰生叔叔也要回美国了。”他舍不得的说着。每次他们要走,他都开心不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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