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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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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高马大的女人被娇弱瘦小的男人指使,而没有任何人觉得奇怪。想在这样的地方谈女权,根本就是天方夜谭,连困难都谈不上,直接就是绝望。 如果说这里的社会实况令她绝望的话,那么识知到一辈子都将会被关在一小方天地,没有自由,只能不断劳动直至死亡这件事,则是造成她灰心丧志,整日浑噩忧患,无法振作,幻想自己在作梦的最大原因。 自由,终究得先排在女权之前。虽然以她目前的状况而言,快要被饿死这件事可能比较严重一点。 “靠!这下子真的是在靠夭了!”她低声咕哝着。 肚子很饿,浑身发臭,心情很差,满脑子烦闷无处排解,觉得自己就要爆炸。可是老天爷似乎觉得她这样还不算惨,就在她准备起身继续回去工作时,一抹黑影突然向她这边疾闪过来,落点非常恰巧是她躺着的这个方位,更精准的说,应该是她饿到不见一丝赘肉的肚皮! 喝!那人在还没落地时,便意料之外的与她四目相对,两两顿住,相顾无言。 她被那人吓到,同样的,黑衣人也被她吓到! “啊——唔!”在季如绘的尖叫还来不及成形时,就被重重撞回地上,同时,一双有力的手掌更将她头脸牢牢压抵在地面上,盖得密不透风,别说尖叫了,就连呼吸都困难至极。那双手非常有力,下了狠劲将她往泥地里压去。 这黑衣人不会是打算就这样将她给杀人灭口吧?!季如绘出于求生本能地挣扎—— “别动!想活命就别动!”刻意压低的嗓音带着怒火。 季如绘顿了一下,一方面是太饿,挣扎了几下就没什么力气了,得休息一下;另一方面是发现黑衣人的手劲后继无力,像是打算放她一马的样子,所以就没有再挣扎得那么坚决。 这人之所以没继续施力将她直接掐死灭口,是因为受伤了吧?所以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是她心中第一个想法。 远处传来纷乱的吆喝声,由远而近,很明显正向这边趋近,似乎在寻找什么人,动作满大的。当季如绘发现盖住她脸面的那双手因为那些声音而微微震动了下之后,很快明白那些人八成是皇宫里的侍卫,正在抓人;而这个制住她的人,正是传说中的刺客——被宫卫们搜寻的对象! “你!起来!”突然,刺客将她一把揪起。 季如绘这才有机会看清刺客的模样——虽然是蒙着脸,除了一双凌厉的眼外,没法看到更多,但总也算是看到了。 这人身形挺高的,隔着布巾发出的声音,因为刻意压低,所以听不出是男是女。在盛莲这个地方,长得高的女性多的是,而且她们看起来都很像男人,所以完全无法经由外表身形去判断这人的性别。 “做你的工作,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想活命就听话!”刺客似乎很迅速就掌握住了季如绘的身分,以一种上位者的口气直接下命令。 这人凭什么以为她会乖乖听话?季如绘双眼不驯地眯起,虽然没办法开口说话,但浑身上下看不出一丁点乖顺的味道。 一把锐利的匕首毫不客气地抵上季如绘脖子,刺客的声音冷到足以结冰:“你有两个选择,一同死,或一同生。” “我凭什么相信你会放过我?”捂住她嘴的手劲松了点,让她可以发出一点声音。 “你只能选择相信。”刺客很快地回道。并且多看了她两眼,心中暗自警戒:为什么这个奴隶不仅没吓晕,还能冷静地与他谈话?她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奴隶吗? “好吧。”季如绘没有别的选择,只能顺从。她虽然生性冷傲难缠,但偶尔也很识时务,不会随便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刺客没再理会她,四下看了看,相中了后方半人高的木桶群,突然两指用力点了季如绘的左肩胛后,飞身闪进其中一只空桶里,将盖子盖上。 好痛!季如绘整个左肩的筋脉像是突然抽筋似的揪了起来,让她左手臂不由自主地弓起,冷汗直冒,差点跪倒在地。 这时那些搜寻刺客的宫卫已经过来,可能觉得刺客逃来这边的机会不大,所以只派两名宫卫搜寻。 “喂!粗奴,有没有看到什么人跑过来?” 这两名宫卫虽然打扮得很男性化,身材体格也极之健状,但季如绘仍是很确定她们是女的。 “问你呢!怎么不回答?哑啦!” 性急的宫卫等得不耐烦,推了季如绘一把,力道不大,但半边身体处于痛楚中、无法控制的季如绘别无选择地只能跌倒在地。 “没……看……到!”全身发麻的季如绘要很努力才能将这三个字说出来。 “这样就倒了?你这个粗奴还真是虚啊,不是说粗奴是全盛莲最孔武有力的人吗?显然你是那个例外,进宫混口饭吃的,对吧?这么轻又这么瘦……”宫卫一把将季如绘拉起来,嘴上还叨叨念着。 “白海,别扯了。我们再到别的地方找找。”另一名宫卫拿着刀四下巡了一遍,也随意打开其中一个木桶看了下,当她发现这些木桶是准备用来制造堆肥的馊水厨馀之后,被臭得脸一皱,满是恶心的表情,只想快快离开。 两名宫卫很快离开,去别的地方找人去了。 突然的跌跤,让季如绘发现全身在一阵发麻后,连带的,左肩胛的痛楚居然也渐渐消失了!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既然身体能自由活动了,就没有必要多想其它,反正想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眼下她唯一想做的事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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