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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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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杀了你!放开我!”红仙发出女泰山的怒吼,险险要挣脱男士们的钳制。 季曼曼挥挥手。 “快快快,把她运出去,不送。” 很快的,小房间内得回它该有的宁静。 “你多打了一下。”不愧是蛇魔女。风扬指控道。 “你们没听过我们人类有个上帝所发明的巴掌说吗?” “别人打了你的左脸,就把右脸凑过去叫打你的人帮你均衡一下?”路遥做了明晰的解说。 “NO、NO、NO。”纤指摆到路遥面前左右摇动。“我们台湾的‘剩’经是这么解释的:如果有人打了你左脸,就把右脸也一并打回来当利息。哎唷,打得我的手好痛哪。” 两人哑口无言了半晌,最后风扬开口示警:“小心红仙真的会杀了你。我们并不常有时间守在这边保护你。” “所以我说把我送到星罗的房间嘛,如果真担心我被杀的话。”她早住腻了这间房啦。 “你是当真的?星罗并不好相处。”路遥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她点头,撒娇道:“好嘛,送我过去嘛,有事我自己负责。何况我一直想法子要让他恢复记忆,这是对大家都有利的事。狼王令你我两边都想要,但前提是我们必须先让令牌发挥功能才成,否则我们一切的努力都是白搭,不是吗?” 她说动了两人。于是几分钟后,她被带到二楼向东的一间房,乏善可陈的一间男性卧房。 “等会我让人送饭过来。”路遥道。 “记住,后果自己承担。”风扬也道。 见他们要走了,她忙道:“最后一个问题。” 两人同时回头看她,挑眉询问。 “你们——是谁呀?”好面熟哦,她见过吗? 殷红的血丝由紧闭的薄唇里泌出来,一滴一滴的跌碎在灰白色的袍子上,晕染成血花朵朵。 “别勉强了。” 正当呕血的男子勉力要再凝聚力道时,一个声音传来,暂止了他的动作。 抓来一方丝巾拭去唇角的血,红镜才转身面对门口的星罗。微微苦笑,当然是星罗。 他设下的结界,防得了任何人,就是防不了星罗。只是没料到向来不在别人行功时闯进来的星罗会踏入他闭关的场地。他是那样目空一切、冷淡寡情,从来不管别人去做什么蠢事也只冷眼旁观的人。 “怎么来了?”红镜伸手平复胸口的激汤,力持平静的笑问,掩不住声音中的粗嘎。 “别去修练你根本达不到的法术。” “你在说什么?我只是——” 啪地一声,灯光大亮,黑暗的斗室内一瞬间光明起来,让两人的面孔皆无所遁形。 星罗仍是冷淡的表情,而红镜——却竟是成了鸡皮鹤发的老翁!原本的红发已霜白,雄健的体魄缩水成佝偻,满脸的皱纹让人难以置信在昨日以前,他曾是一位三十来岁模样的男子。 “你只是——什么呢?”对红镜的转变漠然以对,眉毛也没动半根,冷然问着他准备的借口。 红镜叹了口气。 “你怪我偷学了你的咒法?” “或许。”不冷不热的声音。 “不,你不是,你只是厌恶不自量力的人。”没有人能真正了解星罗。而放眼叛狼族,他红镜则是最了解他的人了,至少比其他人更多一些。 “挺聪明的,却做了笨事。” “如果——如果我能回复五百年前的法力,也许就可以撤销当年施放于你身上的失忆咒术,我很抱歉——” “无法挽回的事,无须道歉。”他走过来,盘腿坐在红镜面前。 红镜低笑出声——“你总是这样,永远不置可否的言论,一派的冷淡不关心,让人对你感到戒惧。我真不明白你怎么养成这种怪异性格的。” “这是我的乐趣。”以他向来懒得理人的性情来说,他对红镜已算是难得的和颜悦色了。 星罗薄情冷淡,却也是自有一套规则去计较恩仇亲疏,从来不是忘恩负义之辈;但若要他时时一副感恩的面孔,还不如杀了他比较快。 数百年来,族人当然偶有微词,觉得星罗难相处、不驯、可恶——但又惧于他记恨的性情,怕被整得不明不白。从没人敢在他面前道是非、指责不是,不过红镜常常耳根不清静倒是真的。 红镜倒是挺欣赏他这种不受拘束又好整人的个性。这是自他担负叛狼族全族命运以来,从来得不到的放纵。因此他从不为任何事质问星罗,因为他知道即使今日星罗做了什么事,也必然是那人咎由自取。 而后,不知从何时开始,族人一旦有纷争,便会去找星罗仲裁,因为他是最公正的司律者,绝不误判,也一定会让冤屈者伸冤、让做错事者痛不欲生。 没有任何官样指派令,星罗成了族人眼中最厉害公正的司律官,而他一旦管起事来,可不管什么程序,也不理会其它听审步骤,他做了就不放手,也不容干涉;当然,不找他仲裁,他更乐得轻松。 其他族人怨他可恶、无情,事实上红镜以为星罗真正可恶绝情的一面还未展现出来过,他老是端着冷淡的脸,可能代表他心情还不错。 当然,一切还是未经证实的臆测,但不无可能。 “从季小姐的暗示里,我们知道未失记忆以前,你的身分恐怕很不得了。也许你是殷皇族的后代。” “你想太多了。”星罗伸手拉过他手腕,注入一道气流,舒缓红镜胸口的血气。 “你没想过这个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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